第一百三十七章:幽难书夙愿意(下)(1 / 2)
“你不是说她是皇后,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明明是他相告那人便是皇后,她才故作试探一番。可偏偏此时,却倒是……
一时,她刻意压住心中的不满,轻言一笑。
“我说她是,你就信?”
梓桐的双目一直都是看向着她,第一次见到她那双眸时,足以令人深深的吸引。
她有着别人不曾拥有的利刃,眸中更似藏着一把刀,无时无刻都会将其刺杀。
而此事的她,这双眸中却早已没有了杀戮。到似在一方净水中,将她变得善念。
若善皆善,若狠则狠。
信?
她为何不信。
在她未曾知晓所有事的真相时,亦唯有相信他所言的每一句话。
可如今,他说的这番话时,心中却不时的犹豫。
信与不信,反而倒是在这一念之间。
试着将他的手放开时,而他倒是一副冷傲之意,腰中的力道显然变得更为紧了些。
一时松懈的她,无奈一笑之:“我不知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可我只相信自己的心。”
“你都不知她真实身份,又何来自信。”
相信自己?
倘若她当真相信自己,便不会被人下套而走。
而如今,她何曾不是在他自己手中步步向前走着,只要她不回头,即使是悬崖,她都必须跳下去。
这是她自始至终成为一个杀手的代价,没有任何一个杀手,能在死侍下活着出去。
而她,终究与人不同。
她,不得不如此相待。
放与她腰间的手,却是浮游而上,安抚着她的肩背,柔情蜜意地道之:“她确实是皇后,但是她的确与你无任何的关系。但你一定要小心,她在有意欺瞒于你。如若她当真信你,为何不将她的身份告知于你。”
“我本想试探她,可偏偏她根本便不想告知。而此事,我也不敢随意过问。”听得他此言,眸心下意识地拧紧着。只因,对于此事她的确从未有过一丝的疑虑。可偏偏听得他这一言,心中甚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回想着。
可为何,她所有的举止并无一处值得令人怀疑。还是他,根本便是在……
毕竟,他亦是那时才来,又怎会单单听得那番话就可了断此事。
对于他的话,向来都是半信半疑。
“可我与她离世的妹妹极为相似,根本便不会有任何可疑之处。想必,不会被发觉。”故作深信不疑道来,亦
是将头伸向与他的眼前,不解地一问。“反而是你,你当着她们的面将我带走,她们可有说些什么?”
“我将她们二人早已中了我的银针,我又怎会让她们知晓我的存在。”
梓桐极为镇定地伸手撩拨着她的发丝,柔情的掌心却一直在她的脸颊上抚摸。
眸光中渐然荡漾的那一抹情韵,却一直萦绕在其周围。
“那你一定知晓皇后娘娘的身份是不是?”
身份?
先前,他便告知于她真相,如今她再多此一举的询问,倒有些有心而无力,浅然一笑:“你又为何会认定,我定会告知于你?”
眉心微然紧皱,不解地眸光看向着他,无情地将他的手放开,则是可笑之:“你们一个个都在利用我,想要我来替你们找到你们所谓想要得到的一切。”
“我没有利用你。”
“若是没有,那你为何要不告知于我?”
听得他每一次口口声声说得无任何利用之心,倘若他真的问心无愧,便会相告,而不是入此时这般问何事,都不曾相告。
她不敢问淮王,只因她从小便是未曾顶撞于他又怎敢如此做。
可是对于他向来不同,他更能安舒自己的心。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质问。渐然而然地便也是早已成了习惯。
“你冷静一下——”
梓桐见她如此,一时却难以言道。双手放于她的双肩上,明知她无法冷静,却还是……
冷静?
自始至终,她从未让自己的心冷静过。对于她而言,真相才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如若没有这些,她活得并不快乐。
没有记忆的她,又何曾快乐,又何曾知晓所谓的真相。
可她,亦从未觉得,那些记忆是不好之物。兴许,所有的事,都在记忆之中。
可偏偏,她根本从未拥有。
“没有记忆的我,一直在你们的圈套里活着,你叫我如何冷静。”
君歌见他放于双肩上的手缓然地取下,眸心则是微然紧蹙,不由自主地垂眸而下。
“君歌,以往还是我小看了你。”
听得她句句道来的他,那双眸早已将她看得清清楚楚。
小看?
此时,她并不知梓桐这番话的用意何在。
二人双眸目视地那一刻起,她亦是更为从容,可心中却是极度地慌乱。只因他的眸,能洞悉所有的一切,又怎会令她心中安逸。
见他抬起自己的下颚
时,怒然地将他的手打落:“你别碰我。”
“你故意用这激将法,让我告知于你秘密,可偏偏我本想告知于你,反而你的言行举止都出卖了你。”方才他确实不知,何言何时竟然让她如此动怒。而她确实伪装的毫无破绽,而偏偏就在那时她那番话,倒是提点了自己。
她一直将失去记忆一事挂念在口中,无非是在告诫着自己,此时此刻她没有半点七年前那些记忆。她一道无法冷静,倒是足以令自己方寸大乱。以往,对于她这些举止从未在意,可如今心却不同以往,更为想要去宽慰于她。
幸好方才他清醒,不然定会被她所骗。
她在试探,他亦中如此。
亲眼看着她走向一旁,挥落着袖子,慵懒地长叹走到她的身侧,轻声附言道。“当初我便曾告诉过你,无论何时你都不能被他人发觉你的心思。看来,你还是未曾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在耳畔的那番话,足以令她下意识地躲避着他。自己的心思被她看透是那一刻,心中却是无比地心慌意乱。
可是她又怎会不知他道出的那番话,可对于他当真毫无把握罢了。
步步后退的她,她终究不愿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一一的掌控,而所经历的一切,皆是宛若一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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