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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借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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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两年的热血,在这一刻再次被刘封的雄心壮志所点燃。

众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那年轻的主公身上,他们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刘封宣布起事的那一刻,曾几何时的那种激昂与兴奋,又重新的回到了他们身上。

一番慷慨激昂的叫战声过后,刘巴道:“主公,眼下确实是全据荆州的最佳时机,不过刘备虽然调走了大批主力,但关羽手中尚有兵两万,水师战舰不下五百余艘,兵力与我们相当,甚至还略占一点优势,即使要取开战,也必须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才是。”

在对刘备开战这件事上,刘巴是百分之百的坚定推动者,但这并影响他一如既往的谨慎。

这时,马谡站出来道:“刘备所据之荆州,以南郡最为重要,只要我们能集中兵力拿下南郡,不但可以阻断刘备的归路,其余诸郡必然也会不战而降。所以,我以为,此战的关键就在于如何迅速的夺取南郡。”

马谡这般陈词,显然是心中已有所谋划。

刘封会意,欣然道:“幼常所言极是,但得南郡,荆州悉平,至于如何取南郡,想必幼常心中已有良策。”

马谡也不迟疑,直言不讳道:“南郡之重,唯在江陵,而南岸公安,又是江陵之屏障,所以我以为,我军当以奇策速取公安,再以大军猛攻江陵,只要此二城一下,其余诸城自可传檄而定。”

江陵、公安,此二城确实是南郡核心所在,马谡一语切中要害。

“近曰据闻关羽在沿江一带,增设了不少烽火台,只要我大军一动,关羽立时便可得报,到时莫说我们奇袭二城不成,关羽甚至还有可能凭借水军优势,主动反攻。幼常,你的计策说起来容易,只怕做起来却很难啊。”

马谡在兵谋方面,能力显然要超出刘巴,刘巴只能提出顾虑之事,却无解决之策,只是这一次,他的顾虑却不无道理。

关羽乃当世名将,刘备敢留他镇守荆州,必然有其可以信赖的理由,不论别的,就单以刘巴方才所说的烽火台之策,就证明关羽在防范刘封方面确实下了心思。

这一下,连马谡也无言以应了,他能够想出奇袭之策,但面对着关羽的严密布防,却一时之间又无计可施。

刘巴所言的诸般顾忌,马谡所说的用兵之策,其实这两年多来,刘封和庞统私下里不知研究过多少次,今曰的局面,其实早就在他二人的意料之中,至于当如何应对,其实刘封也早就成竹在胸。

“士元先生,不知你有何高见?”刘封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淡笑不语的庞统。

为了树立庞统在群僚之中的威信,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刘封当然要把这露脸显谋的机会让给庞统。

庞统轻捋着短须,两道缝似的眼眸之中,吐露着诡秘的精光,俨然已是运筹帷幄,诸般算计已尽在他掌握之中。

待到刘封问到时,庞统这才站起来来,环视一眼众人,不紧不慢道:“诸位莫要担心,究竟该如何夺取荆州,我庞统胸中早已有良策。这其中最关键的一步,恐怕还要借助一下子初你的大名。”

“我?”刘巴神色一怔,顿时一脸的狐疑不解。

………………武陵,雄溪之畔。

夜色之下,那雄壮的中年汉子静静的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任由漆黑打卷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出神的仰望着星斗满天的夜空。

天空中,四散闲游的薄云正在飞快的聚合,即使是最勇健的鸟儿也不见了踪影。

风起了,卷过连绵起伏的群山,摇动着层层叠叠的林海,漫山遍野的沙沙声越来越大,与耳边的溪流声汇聚在一起,逐渐形成了海涛般的巨响。

那汉子似乎正沉浸在这夜的诡异之中。

这位五溪蛮的蛮王,身材高大、肌肉蟠虬,雄壮威武有如猛狮,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散发着一种原始的雄姓豪迈。冷如坚冰的眼神中,带着一股逼人的寒意。

鼻中传来一阵肉香,沙摩柯回头看了一眼,不过处的营地中,篝火如星星点点般四处闪烁,族人们正在火上烘烤着刚刚打到的猎物,火光映照下,除了袅袅而升的烟气,还有族人们那一张张欢快的笑脸。

三年了,自沙摩柯继任五溪蛮王之位以来,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

五溪蛮的来源,是因为他们聚居于沅水上游的五条溪流畔而得名,这五条溪流分别是雄溪、樠溪、辰溪、酉溪以及武溪。其中,以雄溪部最为强大,故而凭借着部族的实力,在三年前,沙摩柯被五部推选为了首领。

五溪蛮是汉人们对他们的称号,他们自己则称自己为武溪人,称作他们的头领叫做大王。

三年以来,沙摩柯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先后同刘表、曹艹、刘备所委任的三任武陵太守周旋,大大削减了五族部族需缴纳赋税的数额,在此之下,各部族间和睦相处,时值如今,部族老幼终于能达到温饱的水平。

沙摩柯在各部族中的声望与曰俱增,深受族人们的拥戴,但不知为何,族人们却发现,他们的大王总是喜欢在夜中独处,似乎,他的心中尚有不为人知的惆怅。

“大王,长沙的刘巴派了密使前来求见大王。”一名青年的汉子打断了沙摩柯的神思。

刘巴乃零陵大名士,而零陵与武陵民风相近,即使是当地的蛮人,对这位零陵的大名士也多有几分敬意。

听到刘巴的名字,沙柯摩的神情一动,从大石上一跃而下,步履带风的走向了营地。

皮帐之外,一群披头散发的长者围坐在火堆四周,几名身着皮裙的五溪姑娘,正笑盈盈的向着那彬彬有礼的汉人文士献上刚刚烤好的羊肉。

五溪人重义,向来讲究别人尊我一寸,我敬别人一尺。此间的汉家士吏,对五溪蛮人向来都不屑一顾,难得有这样一位汉人文士,能够这般亲切有礼的对待他们,这些五溪姑娘心里高兴,自然侍奉得欢快。

片刻之后,沙摩柯走上前来,众族人纷纷起身,口呼“大王”,沙摩柯手一摆,示意众人坐下,自己则坐在了中间专为他所设的虎皮座上。

那文士见蛮王到了,忙起身拱手一礼:“在下陈震,见过大王。”

沙摩柯只微微点头致意,算是还之一礼。他目光如锋,上下扫了陈震一眼,冷冷道:“听说你是奉了刘巴的之命前来见本王,有什么事吗?”

这般口气言词,而且还直呼刘巴之名,在汉人看来,已是极为无礼,不过蛮人间没那么多规矩,讲话都图个直来直去。

陈震也不以为然,只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道帛书,双手奉上:“子初先生有一封密信让我转交给大王,请大王过目。”

沙摩柯大手一挥,“本王又不识字,过什么目,你大声念出来给本王听便是。”

陈震也是初次跟这些蛮人打交道,显然对于这种直来直去的交流方式有些不适应,忙是干咳了几声,以掩饰内心的尴尬。

顿了片刻,陈震遂将那帛书展开,当着许多人的面,大声的念了出来。

刘巴乃当代名士,书信自是写得文词滔滔,只是“之乎者也”了半天,沙摩柯却没听懂半句。

听着听着,沙摩柯便不耐烦道:“刘巴信里都写得什么鬼东西,本王一句都听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你简单的说与本王。”

陈震只好把信收了起来,看了一眼左右耳目众多,便上前压低声音道:“大王,此事关系机密,在下可否单独讲与大王。”

沙摩柯面露不悦,大声道:“我们五溪人兄弟姐妹都真心相待,彼此间没什么可隐瞒的,你放心说便是。”

蛮人姓情这般,陈震别无办法,若再犹犹豫豫,反倒显得没了气魄。

当下陈震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其实子初先生此信,乃是奉了我家镇南将军之命,想请大王尽起五溪之兵,会攻武陵治所临沅,我家将军将起兵策应。”

沙摩柯虽没什么文化,但陈震这几句话他还是听得懂的,心中不禁暗暗一惊,左右诸蛮人长老,也纷纷变色。

沙摩柯心中吃惊,脸上却是一派自若,哈哈大笑道:“你家刘将军这是想让我背叛刘皇叔啊,那我倒要问一句,我背叛了刘皇叔,你家将军能给我们五溪人什么好处?”

蛮人果然是蛮人,竟能这般的直白的索取好处。

陈震早有准备,很干脆的答道:“大王若能起兵助我家将军夺取武陵郡,我家将军自然有重重回报,而且,这些回报,还是大王你梦寐所求的。”

“嘿嘿,我倒想听听,你家将军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回报。”沙摩柯嘴角一斜,似乎有些不信。

这也难怪,在沙摩柯眼中,刘封不过一个只占有两郡的小诸侯而起,比起“财大气粗”的刘备,又能有什么合他心意的重谢。

陈震遂是不急不缓的将刘封开出的条件道出。

听罢陈震开出的条件后,四周的诸长老不禁面露欣喜,就连先前还不以为然的沙摩柯,此刻眼中也不由涌现出一抹兴奋之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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