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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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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至,长松一口气,总算是说话算话,呵呵,顺求些订阅了。)此刻,整个大帐已乱成一团,到处是断布木屑,案几、文书统统被劈了个粉碎。

而刘备,则披头散发,以剑支撑着身体,低垂着头,如同一樽会喘息的雕像一般呆坐在那里。

他气喘如牛,脸色苍白,双颊滚动着热泪,整个人是无比的失魂落魄,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一般。

一代枭雄,何曾有过这般不堪的时候。

诸葛亮轻叹一声,轻声道:“主公,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主公以大业为重,节哀顺便才是。”

在一通挥剑乱舞之后,刘备心中的悲愤之情仿佛得以发泄,整个人也没先前那般狂戾了,但是,那般刻骨铭记的痛楚,岂能就这般烟销云散。

“是我养虎为患,是我对不起云长,都是我的错。”刘备颤声自责着,语气中有几分哽咽。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要收刘封为养子时,关羽曾经一力的反对,而自己却执意不听的旧事。

如果自己听了关羽的劝,还会有今曰的悲局吗?

“主公无需自责,凡事自有定数,岂能事事都在预料之中,或许,这就是云长的命数。”

诸葛亮拿所谓的命数来安慰刘备,虽然他自己都不信,但对于刘备来说,或许能减轻他心中的那份自责。

刘备同样不是一个信命的人,如果他信命,当年徐州失败之后,早就应该回家安心种田去了。

不过,在听了诸葛亮的劝说后,刘备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他收剑归鞘,稍稍的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神情渐渐的恢复了一些。

拭干净了眼角的泪水后,刘备沉声道:“军师,云长之仇,不可不报,我打算撤雒城之围,亲自率军东归,为云长复仇血恨,你以为如何?”

听得此言,诸葛亮的眉头微微一皱,刘备所说的话,也正是他为何急匆匆的赶到雒城的原因。

“云长之仇不可不报,荆州不可以不夺还,不过,亮请主公以大局为重,还当三思而行。”诸葛亮抱拳提醒道。

刘备冷哼一声,不屑道:“刘封畜生不过诈取荆州而已,何足为惧,我大军一旦东归,必可一举将之扫灭。”

“刘封虽然是使诈,但却能完败云长之军,最后竟使云长陨命,可见其实力已不可与当初同曰而语,更何况他现在还握有全军将士的家眷,这一点绝对不可轻视。”

诸葛亮的劝说,令刘备陷入了沉思。

诸葛亮接着又道:“再者,如今雒城旦昔可下,一旦撤军东归,但等于给了刘璋喘息之机,到时刘璋若是和刘封联手,东西夹击我军,则大势危矣,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主公绝不能撤雒城之围。”

刘备本是决毅的神情,很快又犹豫起来,似乎是听进去了诸葛亮的劝,又似乎这本来就是他所想。

“可是,我与云长情同手足,云长陨命,我若不替他报仇,天下人岂非都将笑我为负义之徒。”刘备面色为难的说道。

“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亮先前说过,云长之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亮请主公以兴复汉室的大业为重,先集中兵力攻取益州,然后再以之为后盾,尽起大军东进,到时候自是攻无不克,一样可以斩杀刘封以报大仇。”

这一番话后,刘备犹豫的表情便又褪色许多。

“亮想云长素来忠义,同样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倘若他在天有灵,恐怕也不愿意主公为了替他报仇,而将复兴汉室的大业置之不顾吧。”

话已至此,刘备还能再说什么,只得长叹一声道:“军师言之有理,是我一时太过感情用事,险些误了兴复汉室的大业。”

此言一出,诸葛亮顿时松了口气。

但刘备的脸上,却又新添忧虑,“云长之仇可暂时按下不报,但要知道,我军中上到文臣武将,下到士卒,多为荆州藉人,而今家乡失陷,亲眷尽丧,必是焦心万分,一心想要夺还家乡。若是这些人强烈要求我率军东归,又当如何是好?”

或许,这才是刘备真正的顾虑所在。

这又何尝不是诸葛亮的顾虑,只是事到如今,纵使是他神机妙算,也不能把荆州算回到刘备手中。

沉思片刻,诸葛亮只得道:“事到如今,主公若想稳住将士们的心,便只有许以重诺,以利相诱,方才能抵消荆州失陷影响。”

“许以重诺?”刘备精神振奋了几分。

“正是,对于文武诸吏,主公可承诺,只要攻下益州,不但封官进爵,而且还要尽取蜀中田舍相授。至于三军将士,则尽取库府之资赏赐,蜀中女子可任其掠之为妻。在此重赏之下,我相信定可稳住上下之心。”

诸葛亮这一招可是够狠的,不过倒也深得权术之道。

无论士人还是军卒,之所以追随刘备,从根本上讲,无非是为了利益二字。

荆州失陷,普通的士兵所担心的,无非是老婆孩子没了,那好,我就让他们可以随意抢掠蜀中女子做老婆生儿子,还取库府的钱财让你们成家立业。

至于在荆州有田有业的士人,那我就把益州土著豪强的田产府院夺过来,赏赐给你们,让你们在益州一样过着有头有脸,衣食无忧的上等人生活。

如此这般,虽然不能完全的抵捎荆州失陷,给这些人带来的利益损失,但总归给了他们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承诺,让他们有理由再追随刘备奋战。

这一招,天下诸侯大多都用过,只是,搁在刘备这里,却是极度的为难。

刘备的表情,马上便又两难起来。

原因很简单,刘备是打着仁义的旗号来打天下的,就算是“不仁不义”的攻夺益州,但对部下也是极力的约束军纪,严禁他们侵扰百姓。

但是现在,如果他公然放纵部下劫夺田产,掠夺女人钱财,这般做法,岂非等于背弃了自己仁义之名,自己抽自己的嘴巴。

诸葛亮当然知道刘备的为难之处,所以一看到刘备拉长苦脸,便马上宽慰道:“现下乃生死存亡之秋,主公为了兴复汉室的大业,做出这等违心之举,那也是无奈的选择。对于那些受到损害的蜀中士民,将来主公平定天下之后,想怎么补偿他们都可以,相信他们也能理解主公的苦衷。”

诸葛亮就是诸葛亮,为什么他能让刘备言听计从,那是因为他不但有聪明的头脑,而且还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无论是光明正大的,还是为人不耻的计策,他总能为刘备找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到了这般地步,梯子已然搭好,刘备岂有不顺梯下阶之理。

长叹一声后,刘备万般无奈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为了兴复汉室的大业,我也只有违背一次良心了,希望蜀中士民将来能够原谅我。”

经过诸葛亮的一番劝说之后,刘备似乎已经从关羽之死的悲痛中抽身出来,此时此刻,那番失魂落魄的表情不再,曾经的那个枭雄之姿,似乎又在迅速的回复。

见得此状,诸葛亮便道:“主公,恕亮直言,虽然说现在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但我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军师是指……”刘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便是益州无法攻克,荆州又回不去,将士离心,军心溃散。”诸葛亮不情愿的做出回答。

刘备轻吸了一口凉气,背上涌起一丝寒意,默默问道:“那军师以为,当如何做这最坏的打算。”

诸葛亮凑上近前,低声道:“主公可派人去汉中秘密的结好张鲁,一旦事有不济,主公便可仿效当年依托刘景升之计,北上依靠张鲁,再想方设法赚取汉中,然后再北出关中,进取中原,则汉复汉室的大业,依然存有希望。”

“张鲁,汉中……”

…………襄阳。

牛金带着满宠的人头前来归降,这确实有点出乎刘封的意料。

因为刘封知道当阳的曹军尚有满宠在,此人一向是个忠于曹艹之辈,而且他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去堵住通往房陵的道路,所以他尽管修书借曹仁之名去劝降,但原本也就没抱多大希望。

万余曹军,再加几乎所有的关羽军,荆州奇袭战进行到现在,刘封在损失了不到千余兵马的情况下,不但意外的拿下了襄阳,而且陡增了近三万的降军,实力在短短的时间内大增。

只是,降军虽众,但在人心未定的情况下,刘封自然不能把他们当作嫡系军来使用。而现在的情况是,刘封短时间内地盘剧增,而能够用于占领这些新占地区的可信军队又太少。

这个时候,庞统给刘封出了一条计策。

现有的江北一万长沙军,其中五千用于守江陵,五千用于守襄阳。关羽的一万降军,则调去北渡汉水,夺取樊城,新野等荆北要地。曹仁的一万降军,则被调去向西进攻宜都。以家眷相威胁,则可最低限度的减少这些降军背叛的可能姓。

至于沙摩柯的一万蛮兵,刘封则尽数命其开赴荆北,他必须要赶在一个人之前,夺取新野要地,断绝那个人北退的归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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