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与禽何异乎?(1 / 2)
多少年前的记忆,多少年前的哀思,多少年前的眷恋。
到了这一刻,聖忽的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那个人……是人王。
神族的思想即便被人族的文明给间接影响,但依旧无法根治神族本质的高高在上。
神族是不死的,也因如此,祂们见证过多少时代的洪流,见证过多少时间的颠倒重复,死亡、雄起……
因此,祂们会麻木,会对无辜者视之冷漠。
见证过太多伤悲、死亡,神性所诞生的心灵,使得祂们对所有生灵都持之于俯视的态度。
而人族的那个人王……
他来自另一个和平的时代,一个不会允许苦痛诞生,让所有人民联合起来的时代。
这样的人……他又怎么能阻挡?
倒不如说……
他更愿意亲眼看着这个人……是否能走到人王的那一条路上。
教宗叹了口气:“即是如此……那你,便将此物收下。”
‘咔嗒……’
一声轻响,一道朦胧的光球自聖手上凝结,郑彬望着眼前的球体,眸子微动,仅仅是鼻尖呼吸,他就能感受到聖手上的球体,充斥着不知多少源气!
“这是我的一个手段……我的半数源气,凝结于此,若是你面对巫王,可以将其使用,能封印他座境力量一个时辰。”
郑彬接过,教宗干咳几声,脸色稍显灰白,但他毫无情绪,继续道:“若是你们成功了之后……血狱,你要回到卡兹戴尔吗?”
“是。”
“卡兹戴尔啊……”教宗摇摇头:“那里……现在被神众给控制着。”
“神众?”
郑彬眸子微动:“他们是谁?”
教宗看着天上某颗残星,复杂道:“他们……大抵是曾经神庭座下的惩罚队统,其名为十神众。”
“但与之以往的不一样……曾经他们服从影上神,但现在,他们大抵是自立门户,可能也是后来神众接连换代的缘故,对接连被覆灭的神庭生出叛逆心思……”
郑彬反倒是在乎另一个问题:“他们难打吗?”
“额……”教宗闻言,嘴角有些抽动:“曾经的你……大抵是能一人屠灭他们全数人的,但是现在的你,一两个兴许还是能解决的,若是遇上他们拥有座境实力的魁首……你挡不住一招。”
“……”
郑彬:“也就是说……他们实力大抵都是在王境巅峰,魁首是座境实力?”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别忘了,神族的神魂之下,可以以一具身体作为媒介,换句话说……卡兹戴尔的王庭之主,兴许有人就是他们的人。”
“……”
见郑彬沉默,教宗摇头,眸子有些落寞:“此行你去也好,败也罢,无论如何……拉特兰会迁徙圣城,封闭不让外人入境。”
“教宗的职位,也会在我门下另择他人继承这个位置。”
“在那之前……”
他弯下腰,鞠躬行礼。
“无论如何,都请让我感谢一下您……人王,您曾经的付出与牺牲,还有众多人族人杰,叶鶯领袖所操持的文明……”
“在这个时代……所有种族的生灵,都应该感谢你们曾经的付出。”
“我替所有因您等获得解脱的生灵……向您致意。”
郑彬看着低身行礼的白发老人,血面之下的目光,却是变得无比复杂。
牺牲?
付出?
那只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因执念坚持了五百年的故事。
牺牲与付出……宛若大地上的尘埃,这些尘埃,何其繁多?
谁又能记得……这片大地,自身所处的位置,在过去又是否被尸骨与伤悲淹没了各处,只剩下被时间冲刷的余痕?
“教宗大人,我该离开了。”
沉寂的血光消失原地,教宗望着消失原地的身影,看着外出的荒野,不经意间,看向高卢所处的位置。
风光璀璨,一个惊绝历个时代的人族联合城市,华城……此刻变成了淹没整个域地的天灾。
耳边只有空洞的风絮,像是数个时代生灵的哀嚎般,凄苦无比。
然而……一道风声却是别样的不同,像是血流席卷在风絮,刮擦起火焰般的声音,像是一个星苗的火种,越燃越大。
教宗看着远处荒野上闪烁的血影,目光颤抖,喃喃道:“血狱啊……”
“你能做到……上个时代的事吗?”
—————
与教宗对话的过程,迅速在郑彬脑海消失,他看着面前已然有些丧气的加索伦斯特,内心低笑。
“族长……之所以不愿意回到卡兹戴尔,大部分还是因为我吧?”
郑彬开口:“族长,我们可以在这里,但是……卡兹戴尔会怎么样?”
还不待加索伦斯特开口,郑彬继续道:“卡兹戴尔会陷入两位殿下的战争中,席卷各方部族,所有人……每一个人都会陷入战争的余波,到最后,卡兹戴尔将会成为一片生灵涂炭之地。”
“而我们……明明有底气入场,将任何试图掀起战争的部族全数镇压,为什么还要置身事外!?”
郑彬不由高声道:“是以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适逢乱世,有能力而不施为,忽略生灵涂炭血腥,万民流离失所,自私自利、苟延独存……此举!?与那些只知生存的禽石走兽有何异乎?!”
加索伦斯特听着郑彬的言语,眸子沉敛,许久,他沉声道:“你想好了吗……郑彬,卡兹戴尔的王境巅峰……除却王庭之主,其余等众数不胜数,更别说两位殿下彼此开战,必有隐情,我们不能盲目的入场……”
“不,我们必须提前入场。”郑彬沉思片刻,道:“特雷西斯与特蕾西娅他们两人的布局我并不懂,必须提前入局,我才能知道他们所针对的敌人是谁。”
“相较之下……在他们陷入战争的同步,卡兹戴尔所处的地界,必然有大量无辜者接连死亡……战争的本质就是将所有人卷入硝烟化作尘埃,而掀起战争者会将这些尘埃当作彼此的筹码,衡量价格,彼此交易……”
“可以说……此等计谋,堪称漠然的杀戮布局,必然是特蕾西娅的手法。”
“特蕾西娅吗……”加索伦斯特想起曾经在战场上见过的那个粉发人影,披着轻甲,随着风絮浮动的秀发下,是冰冷无情至极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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