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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她们的心思(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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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也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是敏感的,杜宛若的神情被她一丝不落的看进了眼里。对于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她也自心底里怜惜,可是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的大事,绝不能迁就。何况她自己心里也是一点把握没有,不说别的,就说自己和他的辈分差别就是横亘在眼前的一个大问题。

不过与这个问题比起来,另一个问题更大,就是这个一号似乎真的是个木头疙瘩,对摆在面前的两个女孩竟然都没有什么表示,真不知该爱他还是恨他。

禹言同学自然没有这么多烦恼,单身生活是快乐和美好地,是令人向往地。饭后娱乐时间,九号才知道禹言竟然是一位民乐高手。看着九号吃惊的眼神,小杜同学的心情好了点,原来九号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啊。

火光中的民乐高手,神情真挚而又专注,横在唇边的翠玉笛在火苗的照耀下光洁透明,映着女孩子们的影子。民乐高手的手指不断切换着,笛孔中飘出的乐声,就像是阳春三月的暖风,吹散了心中的阴霾。

叶子率先站起身来,在火堆前轻轻的舞了起来,然后拉起了宛若,宛若又拉起了九号,三个人牵着手,跟随着禹言的音乐一起摇曳身姿,舞动的身体就像是冬夜里的精灵。

禹言微笑看着女孩们,她们婀娜的身体射出比火堆更旺盛的热芒,青春的笑脸就像是五月的鲜花,带动着禹言的心一起飞翔。

意境是十分美好地,但禹言的结局也是悲惨地。欢笑过头的女孩们似乎被点燃了全身的热情,专职乐师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一根竹笛就没有离开过嘴唇。

总算是有人先坚持不住了,宛若的身体最差,已经有些摇摇欲晃,禹言赶忙过去扶住她。叶子也是筋疲力尽,九号的体质最好,却也是香汗涔涔。

禹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好抱起宛若的身体放到了叶子的床上。宛若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禹言看着宛若长长的睫毛,红扑扑的小脸上还有一丝苍白,嘴角还泛着点点笑意,无奈的摇头苦笑,真是一个柔弱得让人心疼的女孩子啊。在她头发上轻轻抚o了一下,禹言微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宛若紧闭的双眸里,滚出两颗豆大的泪珠,落在了枕上。

叶子本来是和宛若睡一个床的,但宛若今天不舒服,叶子只好和九号挤到了禹言的床上。九号的小脸一片羞涩,却更多的是甜蜜,这可是一号的床啊。闻着床上似有似无的熟悉味道,九号感觉自己的心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竟是一夜没有睡着。

至于天才学生和民乐高手禹言,本楼已没有他的位置,他只好到山上师傅的旧居将就将就,如果不出意外,过后的几天他也将在这里“安居乐业”。

九号和禹言的“亲戚关系”终于还是暴露了,叶子无意中提起这事,被杜宛若刨根问底挖了出来。自从知道了他们这师叔和师侄的关系,宛若看九号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总有些笑意。九号害羞了一阵,后来就不怎么在乎了,特种兵枪林弹雨冲锋陷阵都不怕,还怕这事。只是每次宛若和她打闹处于下风时,宛若便要张嘴喊“师叔”,于是处于下风的便变成了九号。

除夕的前一天,禹言把杜宛若送回了家,毕竟她要和家人一起除旧迎新的。杜宛若下了山就沉寂了很多,在山上时每天挂在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禹言认为这是因为她从小孤单,而这些曰子结交了些朋友,现在却又落回孤单,因而造成了一种心理问题。解决方法就是——开学,让她见了同学朋友,自然会开心起来。我们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可爱的小伙子。

校长老头见女儿回家了,对禹言殷切挽留,二人愉快的共进午餐。宾主二人亲切交谈,并就军内特供数量的不断减少问题深入交换了看法。

九号已经和老曾说好了,要留下来陪叶子过除夕,也不知道老曾明不明白她的心思,反正老曾两口子同意了。这下禹言每天瞎逛的对象成了九号。

九号虽然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但她首先是个女孩子,也有着无比的好奇心。于是禹言教她在地里刨竹笋,教她拿着薄石头在水面上打水飘儿,教她摘下树叶吹曲子,这一切又成了与宛若在一起的翻版。

叶子心里都有些不屑了:哥骗女孩子的手段怎么老是这么几招?他就不会换点花样,带着她们去打打野猪抓抓狗熊?要是禹言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必定是爆汗满头。

除夕过完是初一,一大早禹言给叶子发完红包,又给九号也包了一个。九号笑着接过,然后回赠了他们两人一个。然后禹言和九号下山打电话拜年,先给老曾家打。嘟嘟响了几声,一个女孩子接了电话。

禹言说:“新年好,请问师兄在家吗?”那个女孩子咯咯笑了起来:“什么师兄师弟的,你打错了。”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禹言再打,还是那个女孩子接的,这次禹言知道对方是谁了,开口就问道:“你是二丫头吧?”“是的,请问你是谁?”女孩以为是家里哪位长辈。

禹言说:“我是你师叔!”

“变态!”女孩子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禹言哭笑不得,怎么这年头假话骗得人满天飞,真话却没人信了。九号早在一旁笑岔了气,禹言只好示意:你来。

九号拨通了电话,听自己妹妹诉苦,刚才有个叫师叔的变态打电话到家里搔扰,如果让我捉到,一定把他扒皮抽筋锉骨扬灰。禹言顿时觉得自己要重新考虑一下报考天京大学的决定了,试想如果在天京大学的校园里遇到二丫头,知道了眼前人就是那个叫师叔的“变态”,禹言还能活吗?

九号忍着笑听完妹妹叽叽喳喳讲完,也没替禹言澄清一下,然后叫了老曾听电话。

给老曾打了电话,又给大壮和胖头陀打,给候芸也打了一个,只是每一个都要等十几分钟才能被叫来。最后禹言给校长老头也打了个电话,校长老头热情洋溢的邀请他到家做客,并表示会适当准备红包。禹言心想我要是惦记了你的红包,我的军内特供恐怕就要被你干光了。九号和杜宛若也聊了几句,拜年行动就告一段落。

过了正月初十,九号终于返家了。叶子这些曰子看着九号和哥哥腻在一起,心里老大不自在。看着载着九号的班车远去,见哥哥似乎没什么反应,心里对这个木头哥哥放心下来。

杜宛若终于又见到了禹言,看着他那熟悉的坏坏的笑,她心里流淌着一种感动,原来,只要能看到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开学了的孩子们仍然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似乎忘记了三四个月之后就要到来的决定他们一生命运的时刻。禹言很感慨,几个月后,这群天真的孩子们就要领会到现实的残酷,走到人生的分水岭。有的将会一跃龙门,成为所谓的天之骄子,有的则要告别自己的梦想,投入到社会的洪流当中去。

十九岁的禹言不自觉的把自己的目光拔高了几岁,以世故的眼光看待着这群孩子,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随着考试曰期的临近,大家都紧张了起来,甚至有些人人自危的感觉,包括了一向沉稳的小杜同学。“千年老二”禹言是个例外,因为他正在攻读大二课程,准确地说,已经完成了一半大二课程。他的大二课程包含的名目太多,大学数学大学物理大学化学大学英语经济管理高级语言汇编语言等等诸如此类。

在全班同学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放弃了来做习题的时候,天才禹言正在微机教室里和某个老师抽烟聊天,顺便搞搞dos小程序,没办法,教室里竟然没有找到能装起窗口系统的计算机。不过在青山这样的小地方,有个计算机就已经不错了。

禹言同学偶尔会发发善心,见小杜同学凝眉做题的样子,会关心的问道,别老是这样埋头苦干,你最近有没有去发泄一下?小杜同学把禹言送的匕首在他面前晃晃,意思是本姑娘寸步不离,一为发泄,二为防色狼。

要说禹言是色狼,那真是冤枉了他,他虽然是个发育成熟而且某方面能力异常强大的青年,但在未有实际接触之前,他的确是不太开窍的。综合个方面因素来看,我们认为,真正需要防范色狼的,是禹言同学。因为打他主意的“女色狼”绝对不在少数,而禹言同学还缺少这方面的经验和觉悟,所以被人得手的可能姓非常大。

幸亏该死的高考及时到来,禹言才幸运的保持了他最后的“清白”。不过也有意外惊喜。这天禹言正在收拾抽屉,因为后天就要高考了,孩子们要把抽屉都收拾干净,教室空出来做考场。

禹言在抽屉里发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许多五颜六色的折得很是精美的纸鹤。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千纸鹤了。”杜宛若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幽幽说道。

禹言有一段时间没收到信了,一是因为女孩子们这段时间都太忙,最主要的还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人水火不进油盐不侵。禹言问杜宛若:“你见到这是谁放进来的?”

杜宛若说:“不知道,中午大家都吃饭去了,随便进来一个人都有可能。”然后笑着说:“恭喜你啊,又俘虏了一个女孩子的心,这你可要保管好,能折起一千纸鹤,那应该是很痴情的女孩子了。”说着目光慢慢暗淡了下去。

禹言终于没弄明白这最后的一个暗恋者是谁,要说他也没打算弄明白。这很可能是一个女孩子在这分别的季节发泄自己感情的一种方式,禹言这样推测到,然后就投入到轰轰烈烈的高考洪流中去了。这次他可不敢再故意算错题了,毕竟是高考啊,哪里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和天京大学说拜拜了。这样的考试对他简直是煎熬,因为他基本上用一半时间就完成了试题,剩下的时间只好玩左手和右手互博的游戏。

考完的几天,他终于静下心来思考未来的发展问题。天京大学是他唯一的目的了,不光是因为这是国内最好的大学,还因为他和九号的约定。上了大学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也是他思考的目的。

上大学之后,叶子怎么办?把她一个人留在青山,他绝对不能放心。还有关键的一点,上大学的费用从哪里来?找老曾借他想都没想过,他是个男人,要养家活口的。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挣了。天道酬勤,他是这样想的。

填报志愿的时候,他刷刷刷就写了个天京大学,剩下的都是空白。杜宛若心说,就你小子最狂。禹言将志愿填报表交给小杜同学,请她代自己交一下,然后拍拍屁股出了教室。

要说这小子也真够绝的,今天是高中同学的最后一次集合,大家都有满腹的知心话要讲,就这小子最干脆利索,要不他怎么是同学们心中的神呢!

小杜同学很有点委屈,也不问问自己报哪所学校,他就这么潇洒,对这里没有一点留恋么?这个坏家伙。小杜同学望着禹言飘然而去的身影,眼中噙满了泪珠。

禹言回家将东西好好整理收拾一番,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主要是石洞中带出来的东西需要好好安排一下。云门祖师的遗书和魔尊留下的两本册典被他用坛子装了起来然后埋在了师傅的坟前,夜明珠禹言准备带上,到天京找个老字号的珠宝行好好估个价,这并不是他起了贪念,而是觉得这样一笔财富总是这样放着太浪费,先弄清他的价值,到有急需时,再决定能做什么样的事。魔尊留下的那块圣玉,叶子爱不释手,如果不是因为魔尊信中有交待,禹言会毫不犹豫的送给叶子。其实叶子自己身上也佩带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那是她记忆中父母留给她的唯一东西。

叶子找来一根红丝绳将圣玉串起来,挂在禹言脖子上,禹言顿时觉得一阵清凉,心说这玩意儿还真是一件宝物。收拾得差不多了,他想了想,把翠玉墨竹也带上了,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时候,这也是一件消遣之物。

他的目的是利用这两个月打打工,为自己的大学挣上点学费,叶子不得不支持禹言的决定。禹言给叶子交待了一番,告诉她两个月之内必定回来。叶子见哥哥决心已定,似乎又回到了送哥哥去当兵的那个春天,泪眼婆娑中,默默收拾好了一切。

九七年骄阳似火的这个夏天,禹言跨上了北上的列车。与他简单的想法相比,他将遇到的事情却复杂了许多。

十七岁的叶子凝视着哥哥远去的身影,泪眼恍惚中,心中的信念却更加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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