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落入下风(1 / 2)
想到这里,宋明月才发现柔姬也没有带丫鬟,也是孤身前来,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宋清明已经走到她跟前,面色不虞:“你干的什么好事?”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甩开丫鬟跑来刑场看热闹,她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吗?宋清明又看向柔姬,她方才教训妹妹的话很在理,可是,她也不干净!
柔姬也是撇开身边的人独自消失了一阵子,也来了这地方,她也是来看热闹的吗?恐怕刚与间人阁人的见过,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宋清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柔姬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今日并非宋清明的休沐日,他却抽身过来,多半是怀疑上她了,自打秦风走后,宋清明的心思越发深沉。
可惜她至今未能弄清楚为何东越水师突然肆意而动,从宋家也未揪出有用的线索,她面色从容地拉了宋明月一把:“妾身出来寻妹妹,不便带下人。”
这口锅宋明月不背也要背了,为了保全宋家大小姐的清名,她做嫂嫂的不惊动其他人,这个理由够充足了吧,她说得理直气壮,宋清明气得差点笑出声来,编,继续编!
“回府再说。”此地人多嘈杂,他也不想被人瞧见,拉着她二人上了马车,便催着马车迅速驶回宋府,再看柔姬的打扮,分明就是为了出行特意换的衣服,毫不累赘。
宋清明的个性内敛,心底冷哼一声,但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木然。
宋明月拽了拽兄长的袖子,小声说道:“父亲与母亲均不知晓我出府,大哥你就手下留情吧,我今日见了血光本就心中不适,大哥也不想我再受苦吧,大哥,大哥……”
宋清明实在恼怒,最近他发现妹妹不如儿时那般乖巧,总有惊人之语,若以前觉得是她本性顽劣了些,年纪小了些,但如今又长了一岁,行事越来越不同于大家闺秀。
宋家如今是什么处境,她身后立着宋府,便不能如此肆意,若再纵容,难说不会惹出祸!
眼见得大哥的表情不如平时,宋明月吓得腿直哆嗦,嘟嚷道:“嫂嫂,你替我说说话嘛,再说在刑场的又不止我一位女子,总不能因为我是宋家……”
宋明月说到这里舔了舔嘴唇,她的聪明劲终于用到了正确的地方,宋家女子岂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出现在这里若被人瞧见,指不定怎么编排宋家。
大哥受伤那次,父亲将她叫进书房教导了一柱香时间,可她看事后并未发生什么大事,转头就将好些教诲忘记得一干二净。
聪明如宋明月立马改变了策略,娇声娇气地说道:“大哥,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勿要让父亲和母亲晓得,你知道的,父亲如今忧思颇重,岂能再让他烦心?”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凑这种热闹了,与朝堂有关的闲事都不沾,好不好?”宋明月差点脱口而出说自己专心写话本子,险些漏了自己的底!
柔姬见兄妹二人僵持不下,忙说道:“此处是无人,你二人再大声些,把旁人引来好不好?让大家都晓得你们二位都来过刑场,如何?”
宋家兄妹同时噤声,虽是在马车上,但今天来刑场的人何其多也,若是马车离得近些,也能听到说话声!
柔姬白了兄妹两人一眼,真是不省心,一闹腾起来就忘乎所以!
宋清明在柔姬面前何曾这么心虚过,宋明月趁面压低了声音:“所以此事不宜声张,咱们去过刑场的事就此掩下去,好不好,大哥?”
“一会儿到了府上,便说你是与我及嫂嫂一道出去的,刑场的事一个字也不要提。”宋清明终于开了尊口,这是要放宋明月一马了。
进了府,宋明月识趣地迅速回自己的院子,柔姬默默地跟在宋清明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谈不上有多亲热,但在府中下人眼里,这是两人的常态,这也符合宋清明的性子。
一进卧房,柔姬便替宋清明倒茶:“驸马爷走的时候把冬郎也带走了,我如今不知晓他身在何处,身上的毒有没有按时服用解药,他人走了,可还是牵制着我。”
“我这双面间人不做也要做,那边虽未联络我,但间人阁这边却不可能与我断了联系,再说了,将来若驸马爷杀个回马枪,我也得有东西回报给他。”
两人开诚布公,柔姬连妾身两个字也不说了,宋清明心想还不是因为冬郎那小子落在秦风手里,不然你早寻出路,带着那小子跑了,让人上天入地也找不着。
他忽略心底的那点酸,问道:“间人阁又让你做什么?”
“水师为何突然大动,巡海范围扩大。”柔姬知道她如今只能依靠宋家父子才能打发间人阁,索性直言道:“此事必定有内因,肖家这两家被抄家判罪也有些古怪。”
“我大胆一推——此事应与武安侯有关,他带军离开这么久再无下文,莫不是中途生变?”柔姬也只是猜测,她打量着宋清明的脸色,想从中看出些端倪。
可惜叫她失望了,宋清明摇头,面色平定:“水师之事远在东南,你以为我们父子二人有这通天的本事,能知晓海上的事?”
这人,莫不是因为刚才自己落入下风心中不爽,所以这般语气恶劣?
柔姬气极,语气不由得厉了些:”那你知道什么?我与你们宋家现在是绑成一团儿,我若不好过,你们宋家也别想好。“
“我只知前阵子我受伤,据说是白家派人所为,但我与父亲均以为白家不会如此愚蠢,白连州或许是个成不器的,但他父亲白北堂身为副相,不会如此蠢笨。”
宋清明不是心软,只是这件事情被元帝压下来,他遭人暗算之事算是不了了之,要说心底没有郁然是假,他险些送了性命,又憋了一肚子的气,这口气,他们爷俩咽不下去。
不愿意招惹是非是一回事,可让人欺负到头上又是另一码事。
但这件事情是白家所为,所有表象均太明显,就像有人故意引导宋、白两家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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