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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白驹的下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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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结论吧,我没有得到狂信徒的记忆。

严格地说,倒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得到,甚至还可以说是得到了相当重要的情报,但是要将其称之为战利品未免不太贴切。实际上我对此也并非毫无预料,在狂信徒当着我的面推理出读取记忆能力的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产生了之后自己很难再得偿所愿的强烈预感。这种能力就是必须要藏在暗处才可以极情尽致地发挥。一旦被人识破真面目,接下来等待着的就只有敌人的,尤其是狂信徒这种类型的敌人的种种针对。

当我重新醒过来的时候,我是在广播塔的废墟里。也不知道是昏迷了多长时间,身体的重伤已经修复完毕了,而灵体尽管仍然遍体鳞伤,却好歹是没有在第二次燃烧里解体。我边忍耐来自于灵体的痛楚,边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瓦砾。

现在的我又饥又渴,说句认真的,灵体的痛楚固然剧烈,但是与现在的饥渴感相比较也不算什么了。稍微一使劲,我就感觉眼前一黑,涌上脑子的饥渴感险些令我又当场昏迷。

塞壬松了口气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响了起来,“你终于醒来了。”

“我昏迷了多久?”我问。

“超过一周了。”她说。

难怪这么饥渴。听说正常人三天不喝水或者七天不吃饭就会死,我这两条都占了,却还能够像这样活动,看来是又被这具改造过的肉体救了一命。

“我消耗了八成以上的灵体碎片,花费了十二小时才修补完你的肉体,之后就专心地修补你的灵体。”她心有余悸地说,“不过由于伱是被真灵之力所伤,我能够做的不多,大多数时候只能等待你的肉体滋养灵体自然修复。好在你的肉体非同凡响,对灵体的修复很有益处。一开始你是真的很危险,我都担心你是不是要死了,不过现在恢复得很好。”

“让你担心了。”说话的同时,我离开了废墟,看向周围。

迷雾竟仍然没有消散,真灵之力漩涡也仍然盘旋在上空。与固定迷雾的“锚”融为一体的狂信徒都已经被我打得灰飞烟灭了,为什么迷雾还没有消散?难道说狂信徒还没有死亡?

不可能,我确实有着杀死了他的手感。此外,我还注意到,上空的真灵之力漩涡与我的记忆不太一样,它已经停止了自转,也没有在酝酿着什么的感觉,像是彻底冻结住了。

我慢慢地回忆自己昏迷前的细节,忽然想起来,在杀死狂信徒之后,好像有什么重物掉在了附近。难不成那就是“锚”?

另外,要验证狂信徒是否已死也很简单,只要看看有没有接收到他的灵体碎片就可以了。

我询问了塞壬,然后,她的答案令我彻底地放心了下来,“收到了。”

看来即使是狂信徒也无法在之前的攻击下幸存。哪怕他有着梦幻不死身,又或许对我的“真实杀伤”做过防范,但是我最后的一击就是有那么强力。

“那么,记忆呢?”我问,“你有读取到他的记忆吗?”

“不,这个失败了。”她遗憾地说。

“为什么?”我疑惑,“是因为他给自己设置了‘门禁’吗?”

“他确实提前给自己设置了‘门禁’,不过那已经对我毫无难度了。问题在于,他好像在临死前删除了自己的所有记忆,我读取到的几乎只有一片空白……”她叹息。

“是因为他已经推理出我们读取记忆的前提条件是杀人噬魂了吧。”我反应了过来,同时深感遗憾。狂信徒既然能够使用并改造“门禁”这种法术,说明他也是记忆领域的大师,删除自己的记忆对他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然而他又捏着我最想要的情报,例如关于“它”的真相,以及他作为白驹的死对头可能还掌握着白驹的行踪线索等等。把读取记忆的能力暴露给他,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最恶劣的情况了。

接着,我注意到了个细节,“不过,你说‘几乎’?难道他还有什么记忆没有来得及删除干净吗?”

“他非但没有来不及,还临时给自己虚拟捏造了个记忆片段。”她说。

“捏造的记忆?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留下什么遗言吗?”我不由得好奇,“他是不是在这段记忆里藏了什么后手?”

“我已经检查过了,这段记忆里没有危害。”她说,“你要看看吗?”

“看。”我毫不犹豫地说。

她操纵我的视觉和听觉,使得我的视野陷入了黑暗。

过了一会儿,在黑暗之中,我看到某个轮廓浮现了出来。那是把木头做的椅子,而椅子上则坐着狂信徒,这家伙居然还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估计是由于时间来不及,他没有设定记忆的背景画面,就这么坐在黑幕下说起了话。

“我还是想不通你是怎么赢的我。如果你是像白驹那样的超级天才,说不定真的可以看几眼就知道怎么搞定我的天堑结界,但你分明就是个原本连成为术士都做不到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得到?除去无法实现夙愿外,要说我还有什么死不瞑目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个疑问了吧。”他说。

一听说他感觉自己死不瞑目,我阴郁的心情也立刻晴朗了很多。

令人惋惜的是,眼前的就仅仅是个记忆片段而已,要不然我真的会忍不住再去奚落他两句,看看他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你的目的一定是我的记忆吧。说实话,我觉得既然自己都已经输了,那就应该服输,把战利品心悦诚服地让给赢家也是输家的应有之义,或者说是输家最后的风度也不为过。反过来说,人都死了还要把战利品烧得一干二净,那简直是没品到了极致。我以前也有一些对手喜欢那么做,叫我恨得牙痒痒,怎么可以有那么贱的人。”他笑了,“但谁叫我就是那么的庸俗!我就是不想让自己讨厌的人在我死后还笑得出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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