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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咬血的真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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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正无法宽恕的是谁呢?

一定是我的脑子还有些混乱,我必须先梳理清楚。

首先,如果咬血想要的是加入安全局,并且其他人也都对此没有意见,就轮不到我来支持或反对。决定是否接纳咬血的是安全局,是列缺那种对此有决定权的术士。我要思考的不是这种问题。

其次,关于是否要宽恕咬血,这也不是轮得到我来置喙的问题。曾经在咬血手里受害的人不知凡几,真正有资格决定是否宽恕咬血的是那些受害者及其亲朋好友,而我却不是其中之一。虽然我此前也很多遍险些被咬血杀死,但那都是我自己找上门的,而且咬血自己也是险些被我杀死,还被我以那般极端的方式从身体到尊严都侮辱了。真要计较起来,咬血说不定才是我的受害者。

最后,也就是真正必须由我面对的问题——我自己是否能够接纳咬血这个人呢?

答案是否定的,我无法接纳她。

要我在作恶多端的咬血和改邪归正的咬血之间二选一,我不可能选择前者。但是如果要我接受改邪归正的咬血,那就会触碰到更加核心的问题——过去的咬血所做的恶事比我更多千百倍不止,如果我连她的罪孽都可以宽恕,为什么我不可以宽恕自己的罪孽呢?

我很可能是在咬血的身上映射了自己的形象,当我说自己无法宽恕咬血的时候,其实是在说无法宽恕自己。

或许真正被逼入绝境的是我。

如果这是咬血故意为我编织的困境,那么我就只能够说她确实无愧于“玩弄人心的魔女”的名声。她看似是把自己置于任我玩弄的境地,却又把我玩弄在了她自己的手掌心里。我再次败北在了她恶毒的计谋之下。

“塞壬。”我默念。

“我在。”塞壬在我的脑海里响应。

“咬血说她是带着自己全部的身体过来的,我看不出来她说的是不是实话,你能够看出来吗?”我不死心地想要确认这件事情。

“看得出来,是实话。”她在得到咬血的记忆之后就可以分析对手法术的底细和破绽,对于传教士布置的异空间是如此,对于咬血本人就更是效果拔群。

她接着说:“她是真的没有留下任何复活的后手,只要你刚才动手,她就会真的死亡。”

我曾经答应过青鸟,在与咬血做过之后就要杀死对方。上次是由于杀不死,而这次则是方寸大乱地将其放过了,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何颜面向青鸟解释。

“你不想要接纳咬血吗?”塞壬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我怎么会想要接纳她呢?”我反问,又说明了自己无法接纳咬血的几个点。

听完之后,塞壬说:“那么你现在为什么会那么纠葛呢,你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你是想说我无意识里其实是想要接纳咬血的吗?怎么可能……”说到一半,我打住了自己的话语,慢慢地反刍着自己此前的思考。

塞壬耐心地等待着。

片刻后,我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我确实是想要接纳咬血,可能是因为我想要宽恕我自己。这是我的软弱和逃避心理在作祟,接下来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塞壬停顿了下,然后说:“想要逃避也不见得就一定是错误吧。”

“而即使除去这点,我也有几个绝对无法接纳咬血的地方。”我接着说,“咬血不止是罪恶滔天的魔女,也是天生邪恶的混血恶魔,她是绝无可能放弃作恶的。”

邪恶流淌在咬血的血液之中,她陶醉于制造悲剧,爱好品尝血液和泪水的味道,从无数的破灭里找到无上的快乐。

即使满足了她的愿望,她也不可能真正安分下来。先前她所说的只要我接纳她,她从今往后就不会再作恶,那种话本质上就跟极其重度的瘾君子说自己会为了家人而戒药一样。瘾君子在这么说的时候是真心的吗?可能是真心的,但是当瘾头上来的一刻,真心就会像是海啸前的沙堡一样立刻就会被摧枯拉朽地击垮。

但仅仅是在脑子里得出结论我还无法满足,我还必须找到更多的证据。

我想到了个合适的办法,“现在塞壬之刃里储存的咬血的记忆并不是百分百的,里面没有从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到今天为止的部分,所以就算是召唤出了她的映射体,也无法知道现在的咬血脑子里在想什么。那么可不可以像是上次对传教士一样,把‘我眼中的咬血在这段时间的经历’填充进去,从而模拟出‘现在的咬血’?”

“可以。”塞壬先是肯定,然后说,“现在就要做吗?”

“现在就要。”我说,“我要问她一些问题。”

有些真心话,真正的咬血为了讨我喜欢,很可能不会对我说出口,但是咬血的映射体就会如实回答。

塞壬先是沉寂了片刻,然后召唤出了咬血的映射体。

“可以开始问了。”塞壬说。

(本章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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