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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白色回忆录·其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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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回忆录·其三·公平较量!

传说之怎么形容这位“凛冬之主”的来着?

对,冷若冰霜,火山在芙洛斯特面前也要化为冰岩,蒙上两层死灰。

数千年前,芙洛斯特的灵魂被人类与精灵们的术士困入她视若珍宝的冰层。她的心脏被利剑刺穿,钉入生与死边界的铁幕。

为防止哪怕一只迁徙的野兽闯入其封印地点,德鲁伊们在双方交战的平原升起巨石—构筑高墙—而人类的元素术士,则令冰川的残忍更上一层。

光滑而寒冷的牢狱,像是潘多拉地魔盒般封印着沉睡中的白色瘟疫。

不知数千年的濒死沉梦中,芙洛斯特又会梦到些什么?也许在另一片虚构世界,她的寒冬已将世界笼罩,世界只剩下一种颜色,冰雪的洁白。

世界只剩下一种声音:凛冬女皇芙洛斯特,与其仆从的声音。

四只哥布林管不了这么多,他们只想翻过去尝尝最棒的刨冰。

队长,铅笔,钉锤,麦片。他们是独一无二的小队。

身为技术参谋的铅笔,正头戴防雪盲护目镜盯着眼前的计算稿纸。根据他的计算,成功爬上面前冰墙顶端的概率是百分之零点一。

别说是他们,就是再叫八头人高马大的森林巨魔过来,结果也不会改变多少。在这堵墙面前,四只哥布林就是碰上老榕树的草籽。

“不要拉低士气,给我结果。”队长试着向冰墙扔出攀岩抓钩,可光滑的冰面上,没有半块可供抓咬的选项。

“好的队长,冰墙与地面呈九十度角,根据引力作用和我们的体力分配,”铅笔列出以下几种可能,“我们可能会累死在攀爬途中,还可能不慎掉下来摔成绿泥。最痛苦的是我们困在天地中间,进退不得成为四根冰冻腊肠。”

九十度?队长掏出登山镐,对准冰墙挖出一道裂隙。

九十度?等他征服这座冰山,吃上刨冰和酸奶后,他要让这座山四十五度鞠躬来向他道歉。给他拿把锤子来,他要先把这里铲成一百八十度。

“我是说,我要把这里铲成平原!”队长瞄准冰墙连打三拳,要断掉或融化的东西却只有他自己的手。

“队长,我们找到点松果。”

打猎归来的麦片与钉锤,只能在这片白色荒野找到这个—麦片发誓,先进的欺诈战术也不起作用了。

麦片对野兔们说过了,他绝不是为了烤兔肉接近他们。

可他们听到他跑过来时,还是决定蹬腿逃跑。

“没关系,先把火升起来。铅笔,我们的火炉在—”队长看到铅笔摘下护目镜跪在自己面前,手中拿着一根冰棍。

“—起来,铅笔。我是你的队长,不是奴隶主和皇帝,”队长将跪在地上的铅笔拔出来后帮他拍掉沾上的雪块,“你这是怎么了,伙计?”

“呃,队长。我认为比起登山,更好的选择是做个原子能重力反噬器出来,你知道的—它能让我们飘着跨过冰墙。”

铅笔指了指他身后的球形金属:看,就是这个,他用他们的暖炉改造的。可惜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

重力反噬器需要电能引导原子核运作,它需要个供电插头。

但是在这种大雪纷飞的冰天雪地,他们根本找不到充电插口。

队长推开铅笔,从自己的围巾上撕下四块棉布,揉搓成球状丢到麦片与钉锤手中。

他要钉锤和麦片塞好耳朵,接下来他要说给铅笔听的话,多少有点少儿不宜。不适合小哥布林的身心发育。

“都塞好了,队长。”五分钟后,麦片认为不太保险,还朝耳朵里多塞了点石头。

暴风雪般的怒吼,响彻冰墙脚下每一寸有空气的土地。

“铅—笔—!你这个—该天打雷劈的—傻兵—!”

“下回再发明东西—先把你脑子里生的锈除干净—再说—!”

不过,铅笔还是他们四人小队的队员。

铅笔捏住耳尖,提起他的耳朵。

不是挑衅,只是实话实说,刚才队长的喜剧表演很棒。那种嗷嗷大喊和什么话也没说出口的反差感,铅笔不是专业戏评家,可是他…

“什么也没说出口?铅笔,你是在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

“我这就跟你—重复一遍—!”

队长抓起铅笔的耳朵,铅笔则一手挡住队长袭来的脸颊,一手拿出雪原求生手册扫视翻阅:高原失聪反应,是气温气压差造成的。

“什么什么反应?我听不清楚。”队长放开铅笔,开始揉搓自己的耳朵。

“高原失聪反应,我们会听不见任何声音,或是听力减弱。”铅笔冲队长吼道。

“队长,铅笔,你们别再吵了,还是写字通话吧!”麦片用手指向远方,钉锤也为自己和麦片戴好防护头盔。

“你说什么铅笔?什么枫糖浆,什么减弱!”队长靠近铅笔,铅笔也退向身后的冰墙。

“我说我们不该大喊大叫,否则会引发雪崩的。就像我们身后那样—”铅笔抓起队长的头扭向身后,“—队长,我们用不着点炉子了。”

队长抓起困在原地的麦片与钉锤,让铅笔抓好自己的腰部后,他抛出抓钩,让铁索与钩绳挂上松树顶端的枯枝。

冰与雪白雾后的侵袭,将近四分之三的松木覆盖。

他们活下来了。

但是别高兴得太早,除去他们本人,他们的登山装备也被大雪吞噬。

启动备用方案。

高尔夫球,队长居然要在这时候打高尔夫球?

麦片有些难以理解。

“不是高尔夫球,是压缩型高热铀弹。”说完,队长为手中的黄色球体竖好球卡,戴好网格头盔,拿出棒球棍与计分卡。

用棒球棍打高尔夫球?—麦片还是没看懂。

“不用看懂,只要会用就好。”队长瞄准冰墙,退后十步,屏住呼吸快速冲锋。金色的圆球在挥棒后飞向半空,落上冰墙与峡谷间的裂隙。

十秒过去,麦片看到他这辈子见过最大最亮的蘑菇。

“这就是为什么,登山前除了防冻霜,我们还要涂防辐射过滤液。”队长接住被巨响震晕的麦片,把他扶到身边暂做休整。

裂口,是裂口。

他们可以直接走过去—不用登山—不用去爬荒石堆。

“万岁!”击掌,庆祝。

哥布林四人组,准备穿越裂口。

……

……

往更糟糕的处境下靠拢的话,这算不上雷琳所面临过最糟糕的情况。

不是吗?自己醒来时还没缺胳膊少腿,四肢都还在,都还能被感受到。除去身体灌铅般的疼痛外,没什么异常情况。

对,还有横在自己身上的剑刃,和身后一看就不太友善的剑客小姐。

这要不是酒吧的特殊欢迎仪式,就是对方真的想杀死自己。

后者的可能性,很明显要超过二分之一。

辛德面对着手无寸铁的阿斯拉,她推开雷琳,剑刃如蟒蛇般缠上阿斯拉的目光。不会再失手,她现在就要解决面前的浪人。

“不,作弊可不是个好习惯。”

辛德一手握住长剑,一手朝向提刃袭来的雷琳。

雷琳手中的重刃,在雷鸣与闪电的侵袭中化为锈尘,重组为坟墓中的食腐昆虫,成群咬上雷琳的盔甲。

可在阿斯拉与辛德眼中,雷琳的剑只是从其手中滑落。

雷琳卧倒在地的窘状,让辛德想起她曾在马戏团看到的棕熊。

不过棕熊若是不听话,要挨下的鞭子可是实打实的。

雷琳只是碰到点幻觉就不行了?辛德还没有使出全力,黑骑士小姐。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阿斯拉的喉部,被辛德单手扼住。

“什么也没有,我能够看到你们在想些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是书本,”辛德眼中血月般的红光重浮水面,正对阿斯拉虚弱中的瞳眸,“我能翻阅,自然也能勾画涂改。”

阿斯拉不这么认为。

既然她能够读心,那她有没有读到阿斯拉会这样做?

阿斯拉的人形,在辛德眼前,在她的手中化为一颗微型黑洞。

不是真正的天体黑洞,只是暗影斗篷发动后的视觉暂留。

黑洞由外至内收缩消逝。

待暗影斗篷最后的踪迹散去,雷琳的重剑划过辛德的手腕。失去主人的长剑,也被阿斯拉踢离脚边,令辛德失去反败为胜的可能。

“别动,否则下一个消失的东西…就是你的人头!”

阿斯拉不常有对战败者放狠话的习惯。

接过雷琳递来的弩箭后,在箭矢对准战败者的前提下,阿斯拉将重剑归还雷琳。

辛德将双手举过头顶,十指相扣搭上后脑勺。她没能预见这一步,傲慢与仇恨蒙蔽她的判断,她认输。

“你的忠诚与剑术,配得上更高尚的主人。”

“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阿斯拉为辛德做出选择:就这样站起来,双手抱头,倒退着离开。不要去捡她的长剑或任何东西,就这样离开,阿斯拉的弓弩不会伤害她。

雷琳又拿起辛德用来灌倒她的米酒,难不成辛德是想像她一样,被昏睡酒精药倒,然后被踹下山坡么?

“不,影武者。你赢了,就像你曾经的同行者。”

“了结我吧,就像邪魁了结我的父亲一样…”

“没有亲人,没能荡平仇恨,我无法带着耻辱活下去!”

辛德没有选择起身离开,她用双手撑住地面。

撩起几缕紫色碎发后,她闭合双眼靠近阿斯拉的弩箭。

雷琳为自己舀起一勺桶中的冰水。

阿斯拉和辛德想听听她的建议?她的建议是,她们都该放下冲动,喝点水,收拾下这里的烂摊子,再好好问问对方是什么人。

最后再考虑要不要拼个你死我亡。

顺带一提,雷琳听见钟表齿轮的声音了。可从她和阿斯拉进入这家酒馆开始,她就没看见过挂钟、闹钟或怀表的影子。

“钟表齿—不—快趴下—!”

阿斯拉抓住斗篷边缘,紫衣下的她与两位寻求庇护者,在辛德眼中难言其妙的黑洞收缩过后迁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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