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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把五十五章 勇者神话(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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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团理所当然回答:“当然了,那可是勇者。”

裘明觉得这位对当代的“勇者”概念有所误解,他有些相信它不是糊弄他们的了。

那团光尽情抒发沉睡时积攒的谈兴:

“勇者在极东发现曝露的风与火,为他们收了棺,然而在他悲不自胜之时,感念于他之卓然,四颗种子降下恩泽,再浓厚的乌云也无法遮挡无垠的翡翠般的光芒。碧绿的种子赠予他祝福和恩泽,赐他救世的未来与使命。勇者应下,那片熔岩无生区就此成了约定之地,新的种子埋进新的沃土,长成硕大无比的赤红之树。

“自此开辟救赎的西行,雷劫的傀儡和狼心狗肺之辈却屡屡拦阻,勇者不慎落入重重圈套,在大陆边缘坠落,和那奄奄一息的土相见。原来,土伪善自私,自戕时留下一线,在深坑中苟且,方邂逅最年幼的亲弟。幼弟无辜无罪,土换他生机,就此烟消云散,算得一件幸事。”

裘明倏然奇怪地看它一眼,光团坦然。

“勇者渡海,海外仍十面埋伏,他不再仁慈,回以仇雠刑戒,八方战栗,终立威,继而播下万顷林,恩威并施。至彼岸,为最后二位收尸,彼岸却是病入膏肓,勇者有心无力,唯诞一异种,呼其不休不尽之木,以治无限无制之毒。

“至此,勇者功德圆满,拔得深根,升入天际,化为晨星,满世出异象,碧光耀世间,业林唤白辰,昼走夜复深,生命繁盛之途,周而复始以已。”

说完后,光团叹了声气,静下。

四周由此寂静。

裘明尚在盯着灵,目不转睛。

灵于是咳了咳。

裘明一怔,大失所望:“讲完了,就这?”

“什么‘就这"!我讲得老累了。”

裘明嘟哝:“咬文嚼字就算了,还说得一点半点,感觉像是植人里面会流行的三流故事。”

不待光团翻脸,他就先问:“其他的还好,这个勇者就那么喜欢种树吗?他不养点小动物啥的,御兽呢?”

光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果断答道:“没有。”

“没有?”裘明不只是莫名其妙了,还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御兽,他怎么敢去那么远的,有病吗?”

布灵默默挨近主人,想提醒他,一个故事而已,不必过于较真。

光团不耐烦了:“勇者不是人类,自然不需御兽。”

“啊?”

它加重语调:“不是说了‘拔的深根",勇者当然是一棵树了!”

“啊?”裘明惊呼出声,然后定神,摸着下巴总结,“所以这颗树漂洋过海,杀得人兽变色,还和太阳立了约,成果斐然,最后升入高天,还把自己的子子孙孙播撒到天南海北……”

好熟悉的风格,好熟悉的情节。

于是,裘明谨小慎微地说:“冒昧问句,它娶了几棵树做老婆?哦,最好详细描绘一下树种。”

弧漪之灵被他问蒙了,烦躁地晃了身形:“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把树林当作勇者的分身就行。”

裘明有异议:“‘分身"是气属性的能力。”而且强度不低,普通血脉的生灵还需要以“假肢”为基础加以进化方可获得。

“那勇者就有气属性。”

“……”裘明被这种敷衍镇住了,脸皮抽搐。

他低声问道:“真有吗?”

灵觑他:“当然没有。”

裘明面上的表情彻底死掉了,“哦”了一声。光团等半晌,不听其声,见裘明呆若木鸡,耗不住,主动搭话:“这故事不错吧。”

他酝酿许久才讲出来,若非寻常之人见不着它,在它倾情演绎下,这故事早成传奇广播四方了。

裘明面无表情,因为没有期望所以十分淡定地答:“有个问题,六个始祖,最后一个去哪了?”

主人……布灵欲言又止。

灵怔了怔:“你抓住了啊。”

它飘起,长望蔚蓝的海,再低下身形,含着一股怅然:“谁晓得呢,兴许早死透了吧,你看这无边的水,只在这不东不西、与至深之谷割半的地方才如此广阔,岛屿破碎,怕不就是水的亡语。”

裘明瞧着他陡生情绪变化,忽然被一股子预感攫住了。

“这只是个神话故事。”他说。

灵再觑他:“当然只是个故事。只是,你小子是近年能见我的唯二之人,却待我如此随意。真是憋闷。”

裘明不置可否:“前辈,讲点实际的。”他话锋一转。

“什么实际的?”

“弧漪岛上那么多气运结晶,哪里来的?”

布灵充分发挥担当背景的天赋,悄悄溜到裘明肩头,聚精会神听讲。

光团一闪,取出一颗颗洁白的、剔去石衣的原石:“是这玩意儿?”

“对。”

“我的尸骸堕落于此,恰好堵塞住一个洞,因此在洞的边缘便会生长这种结晶。长久以来,有些搞可续的人会来这里疏导,因而出产的这东西没多少杂质,”光团端详裘明,“你和他们不是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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