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地龙奇门（1 / 2）

欧阳教授和莫离恨在考察期间没什么交流，对这个人还是在离开罗布泊之后才慢慢了解清楚的。

莫离恨老家在西北农村，家里很苦，父母供他考上大学后给他在家乡说了一门亲事，莫离恨很不喜欢父母安排的亲事，一直想退了这个包办婚姻，无奈父母坚决不肯只得作罢。他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一家科研单位，没多久就在单位里谈了个对象。

后来到了不堪回首的年代，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后，他曾经拥有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以前的单位已不复存在，他被安排回母校任教。就在这时莫离恨意外发现十年前父母给自己定下亲事的那位姑娘这么多年居然一直都在等他回来。

莫离恨很感触，他年近四十，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跌宕起伏，世间事早就看透看淡，没想到始终不离不弃的居然是个大字不识素未谋面的农妇。他决然和她结了婚，一年后儿子出生，当觉得自己人生又将重新开始时，没想到还有更大磨难在等着自己和家人。

莫离恨在罗布泊没能回来，学校的结论也是轻描淡写，他老婆十分不满，带着年幼的孩子三天两头到学校讨要说法。后来得知考察活动是张越之负责，欧阳教授是副队长，于是孤儿寡母又成了两人家里的常客。

其实张越之的报告对莫离恨非常有利的，算烈士，毕竟出事的不止他一个，不可能死那么多人都算失踪吧？说到底是莫离恨单位有人不愿他家得到好处而故意制造出的障碍（人心黑了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欧阳教授张越之和莫离恨不是一个单位，他们无法左右最终待遇，能做的就是无休止地为这对可怜的母子提供各种各样的证明材料。

教授至今仍记得莫离恨的遗孀，一个憨厚朴实的农村妇女，黑黑壮壮的十分普通。每次既不吵也不闹，只祥林嫂一样不停念叨着丈夫是如何如何的好人，自己带着孩子是如何如何地艰辛。他们每次回去教授都想给她点钱，却都被这倔强的女人拒绝了，她只想得到自己应得的，不属自己的一分也不要。时隔多年教授映像最深的是她背上总背着的大粗布包袱，里面满满装的就一种东西馒头。那是母子俩每次外出时的干粮，看得很令人心酸。

莫离恨老婆为丈夫身后事一直奔波了好多年，张越之和欧阳教授也被动地陪着进行这段长跑。在一九八九年左右欧阳教授忽然觉得这母子好久没来了，询问张越之才知莫离恨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被授予了烈士称号，家属也分配了工作，孩子上学就业都有相应照顾补助，他们的生活终于见到了曙光，欧阳教授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听了教授的讲述，我们为莫离恨一家的坎坷命运唏嘘不已。阿葭问父亲“这么说你见过莫离恨的儿子？你觉得他和谢子午像不像？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我觉得阿葭平时心细冷静头脑聪明，但笨起来也笨得莫名其妙，一个人从几岁的儿童到成年相貌一般会大不相同，能看出是不是一个人那才见了鬼了。教授无奈地看着女儿“对不起，这太难为我了，我映像中的老莫儿子是四五岁的样子，我没办法判断和现在的谢子午是不是同一人。那孩子到学龄后他母亲就不怎么带出来奔走了，估计是要上学吧。最后一次见他应该是八八年暑假，有十来岁了，比同龄人高很多……对了阿葭，当时你就在我身边，你也见过他，你还记不记得他什么样子？”

阿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那时才三四岁，如何记得住？我转头苦苦忍着笑，她似乎感到我在取笑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王一行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就算谢子午是莫离恨的儿子，他和老林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就算他对考察队有意见，首当其冲也应是我，为什么会对老林下手呢？真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