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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保护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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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好接下来的方向,卢米安将目光投向了马车车窗外面。

此时,出租马车已抵达将整个特里尔围起来的灰白色城墙处,排队出城。

“愚者”教会在特里尔新建立的教堂位于郊外,那里紧挨塞伦佐河拐弯处,河面开阔,交通便利,既有码头,又有车站,是个风景如画的小镇。

卢米安来到这个名为朗布的小镇后,发现它一点也不小,码头蒸汽船只众多,街巷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问了马车夫,卢米安大概明白了原因:

绝大部分商品,想要进特里尔,都得交纳入市税,只是税率有所不同,所以,许多没必要去特里尔售卖或通过特里尔中转的东西就在朗布卸货,发往周围城镇,这让这座小镇逐渐繁华了起来,也聚集了不少海商、冒险家和水手,带来了“愚者”信仰。

卢米安听芙兰卡提过,其实“永恒烈阳”教会一直想废除入市税,以繁荣商业,增进流通,但这个税是因蒂斯共和国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而特里尔的入市税又相当于好几个大城市入市税的总和,政府完全没法割舍。

卢米安戴上宽檐圆帽,任由黑色面纱垂下,于朗布镇闲逛了起来。

很快,他找到了如今被叫做圣卢米安教堂的“愚者”教会所在,但没急于进去,只是在街上驻足欣赏了宽大玻璃窗和朴素外墙一阵。

“希望有一天,不要有神职人员说就委屈一下圣卢米安……”以自我调侃的方式开了句玩笑后,卢米安继续前行。

这座小镇的主流信仰是“永恒烈阳”,崇拜的是特里尔的主保天使圣维耶芙。

卢米安打量了以白色石头雕刻而成的天使像几眼,走入了广场斜对面的一间酒吧。

这酒吧的生意很好,等到周末,还会有不少特里尔人过来,尽情享用无需交入市税的各种酒类饮料。

卢米安刚推开酒吧的沉重木门,就感觉一道道目光投向了自己,有惊讶的,有惊艳的,有贪婪的,有兴奋的,有仿佛毒蛇在身上缓慢游动的。

他这才记起,自己现在是一位女士,即使脸庞有面纱遮挡,也散发出极大魅力的女士。

以前是男人的时候哪会这样,顶多有小偷观察一下,判断有没有偷的价值和可能……哎,没有“回家”的融洽感了……卢米安缓慢摇了下头,直接从“旅者的行囊”内拿出了一把左轮。

他伸手按住门框,将左轮指向天花板,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打下了一丛丛灰尘,酒吧内那些人就像听到了发令枪响的运动员,飞快各奔东西。

这给卢米安留出了通往吧台的宽敞道路。

等到混乱嘈杂的躲避场景有所消停,卢米安解除“虚构之瓶”,提着那把左轮,一边走向吧台,一边嗓音冰冷但柔和地说道:

“我只想喝酒。”

他随即坐至高脚凳上,敲了敲台面,对看着自己发呆的酒保道:

“一杯‘绿仙女’。”

酒保这才惊醒过来,赶紧给卢米安倒了杯苦艾酒,加了点柠檬汁。

卢米安没取下帽子,也未撩高面纱,慢慢抿起带着苦涩和清香的酒液。

酒吧内其他人逐渐恢复了常态,在这个经常会有海盗、冒险家出没的小镇,他们对类似的事情早已习惯,所以刚刚才那么熟练。

卢米安安静地旁听着他们闲聊和私语,试图从中发现有用的情报,尤其是指向“病教”的那些。

但很可惜,他听见的主要是对自己的讨论。

讨论最多的是什么叫双身之人。

这不乏有文艺性的解读,比如“有男性的身体,也有女性的一面,是火焰,也是冰霜”,也不乏下流污秽的,比如,“上面胀鼓鼓,

卢米安将目光投向了说后面那句话的酒鬼。

他高原湖泊般的眼眸宛若镜子,将对方的身影映了出来。

那酒鬼正在用猥琐的动作配合刚才那句描述,胸口和下身忽然一阵剧痛,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样。

他惨叫一声,直接倒地,痛苦翻滚。

这让正附和他那个玩笑的周围之人一下愣住。

过了十几秒,这酒鬼终于活了过来,他扶着旁边的椅子,哆哆嗦嗦地站起。

“刚才发生了什么?”

“急病?”

“你赶紧去诊所吧!”

周围那些人七嘴八舌地开口道。

酒鬼茫然摇头:

“刚才突然痛了一下,现在没什么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检查起自己的身体状况,惊讶发现自身的胸口因未知的灼烧奇异地肿胀了起来,而下半身就跟变成了石头一样,顶起了裤裆。

几乎是同时,周围之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上面胀鼓鼓,

这……周围的人们飞快远离了这片区域,纷纷拿防备的目光望向那酒鬼:

是他,是他侮辱圣人,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们也没有站在他旁边,雷劈他的时候,不要波及我们!

恐惧之中,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个念头:

“愚者”教堂的新主保圣人这么灵验吗?

卢米安收回了目光,任由眼中映出的身影消失不见。

这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不会影响到实质的功能和身体的健康。

对卢米安来说,侮辱他,他一点也不在意,只是会找机会玩下恶作剧,但侮辱奥萝尔不行。

而且,这也是一个机会,合理利用恐惧传播信仰的机会。

同时还能消化下“女巫”魔药。

卢米安望向了手中的苦艾酒,看见闪烁着梦幻绿色的液体映出自己戴着面纱、若隐若现的脸孔。

…………

深红的酒液轻荡,旁边摆放着三个面目模糊的木偶小人。

芙兰卡后靠住椅背,悠然欣赏起渗透入木偶纹理的血色和钻入了缝隙的头发。

看了几秒,她转而望向站在书桌前方的三名男子,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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