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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本御史的确恃宠而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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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申时,日头已略有西斜,林尽染将陈若棠扔在朱雀大街上,又从一旁的小贩处要来两根麻绳,放下一两银子,遂将小公爷捆在道路一旁的槐树下,坐于旁侧的石头上甚是惬意地乘凉。

林尽染离开长安已有一阵,可城中百姓对其仍是记忆犹新。又将目光挪至那棵槐树下,居然是谯国公府家的小公爷。

众人知晓二人在聆音阁曾有一段渊源,回想这段往事,还恍如昨日一般。可仍有些百姓还听闻林尽染离开长安时,小公爷在城外拦路,不过最终似是吃了不小的亏。今日瞧来,难不成他是要当街羞辱小公爷?

一时间,百姓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议论纷纷。可也无人敢上前搭救,只见得林尽染左手臂上已缠着一块渗血的布条,身侧插着一柄带血的利剑,皆是暗自猜测,小公爷怕是方才刺伤林尽染,当下是在等国公府亦或是三皇子给个交代。

孙莲英这才将将至二皇子府中传完话,扭头又往毗邻的三皇子府邸匆匆而去。

“稀客呀~竟是孙公公亲至。吾方才还在念叨,何时请公公至府中小坐,未曾想,天公竟听见吾的心声。”

三皇子听府中下人通传孙莲英亲至,忙是步履匆匆地行至正堂,旁人怕是难以得皇子的这般重视,可此人是楚帝身边的近侍太监,可万万不能怠慢。

孙莲英笑脸盈盈地微微躬身一礼,“三皇子可莫要折煞老奴。”

身为皇子自是知晓,孙公公的这番笑脸不过是一番应付,岂能这般轻易拉拢。可依旧是礼数周全地邀他入座。

“三皇子不必客气,老奴不过是替陛下传道口谕。”

三皇子闻言,稍一正颜色,躬身长揖道,“儿臣聆听父皇教诲。”

“林御史于崇贤坊新办藏书阁,令二皇子与三皇子‘若是得闲就去藏书阁好好读书,该守的规矩一条都不准落下’。”

孙莲英到底还是未敢直呼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名讳,随即又稍稍前倾身子,低声道,“后半句,老奴只字未漏。”

三皇子微微一怔,一面揣摩父皇的用意,一面朗声回道,“儿臣谨遵旨意。”

孙莲英轻咳一声,徐徐道,“陛下还有一道口谕。”

“欸!”三皇子刚欲起身,旋即又拜了下去。

“令二皇子与三皇子以‘富藏于民’策论,后日申时前呈至文英殿。”

三皇子垂首未敢抬头,低声试探道,“没了?”生怕口谕未传完,还得再次行礼。

孙莲英轻声一笑,拱手回道,“没了。陛下口谕已传到,老奴先行告退。”

可彼时,陈若棠身边的府兵刚至三皇子府邸,气息还未能喘匀,遂匆匆禀报,“三···三皇子,林···林御史将小公爷绑至朱雀大街,请三皇子前去主持公道。”

“林御史?哪个林御史?”

三皇子还未能想起哪位林御史,倏然想起方才孙公公提起林御史在崇贤坊新办了间藏书阁,旋即问询道,“是那监察御史林尽染林御史?”

“是!”

“若棠怎又招惹上他?”

可想起既是府兵前来传话,那定然是他又带上府兵前去有意寻衅。三皇子深知其父皇对林尽染的恩宠,加之他身份特殊,已是多番提醒陈若棠莫要招惹,可现下竟是闹到朱雀大街。一想到此处,止不住紧锁眉头,踌躇不定。

孙莲英在一旁听得仔细,既是在楚帝身旁侍候,自是个人精,方才可是亲送林尽染至安福门,当下又怎会与谯国公府的小公爷起了冲突?陈若棠在长安城中的名声响亮,可绝非良善。先前也听说过他的诸般恶行,但皆以府中下人擅自做主,终归不过是落个管教不严的名头。可既非良善,又怎会善罢甘休,先前两次在林尽染手下吃了瘪,若还有第三次,怕是局面难以收场···

“三皇子,老奴先行告退。”

孙莲英依旧是一副笑脸,似是听闻此事,心中也未起波澜。

三皇子讪讪一笑,温声道,“还望孙公公莫要在父皇面前提及此事。”

“老奴有分寸。”孙莲英躬身一礼,旋即提醒道,“今日,陛下特允林御史往后可自由出入文英殿,不必通禀。口谕既已通传,老奴先行告退。”

说罢,孙莲英步履匆匆离去。

这番话倒令三皇子怔在原地,半晌都未缓过神来。莫说是皇子,纵使是皇后进文英殿都得通禀,林尽染竟是得了这般特权,又联想起他新办的藏书阁,能让父皇令近侍太监孙莲英前来亲传口谕。诸般恩德,岂是个上柱国的女婿能消受得起,未免是有‘捧杀’的意味。

即便如此,三皇子仍不敢轻易懈怠,蹙着眉头吩咐道,“备车。”

未多时,车驾‘闼闼闼’地往朱雀大街驶去···

这朱雀大街东为兴道坊,而此处又毗邻务本坊,尚书令的林府便坐落此处。

朱雀大街上的动静早已传遍周遭坊市,林明德听闻府中下人的窃窃私语,得知陈若棠已被绑在朱雀大街的槐树下,现下正在咒骂林御史,顾不得外祖父布置的课业,登时匆匆离府。

“你这田舍汉!快快给老子松绑。”

陈若棠却非是一般捆绑,而是环抱着槐树。这树干的确有些粗,纵使一成年男子环抱,还能余出一截。小公爷这般环抱,还得使劲咒骂,付出的气力要比寻常时候还得多些。

几是骂了近盏茶的功夫,遂喘着粗气,满脸的不服气,叫嚣着,“你个田舍汉!莫要让老子腾出手。否则,老子定要杀你全家老小!”

这般的动静自然早已将京都府尹杜子腾引来。

“林御史,还是将小公爷放了罢。若有争论,还是得以和气为贵,坐下来好好分说,何故这般呐。”

杜子腾在一旁劝解,可却也不敢去予陈若棠松绑。交情归交情,在外还得是以职务相称,却也不忍知交往后身陷囹圄,毕竟小公爷真可谓是恶名远扬,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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