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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舞女献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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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车上颠簸了许多天,苏希锦倒床就睡。等花狸叫她起床参加接风宴时,已至傍晚。

还没进屋就听到一人豪爽的笑声,“韩大人初来晋阳,人生地不熟,可要多游玩些时日,好让下官尽尽地主之谊。”

苏希锦暗衬这人没脑子,韩韫玉此次前来是为晋阳矿难,他便是不表现得痛哭流涕,也该自责反思。

就听韩韫玉冷冷道,“多谢通判美意,本官此次前来是为公事,恐无福消遣。”

“这有何难?”通判震着喉咙,“大人你能力出众,这点小事不是一两天的事儿?您是天子红臣,便是多待两天,皇上亦不会怪罪。”

此人夸夸其谈,缺心少肺,句句踩雷而不自知。苏希锦疑惑这样的人怎会高坐通判之职?

她不知韩韫玉的反应,猜测应该是没表情。他那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对缺心眼的话,自有一杆秤。

“韩大人赤胆忠心,日理万机,哪是我们这等闲人能比的?”毛青峰呵斥,似有责备之意。

他见苏希锦到了门口,脸上荡出殷勤笑意,“苏大人可算到了,快请上座。”

“连赶多日路,体力不支,睡得熟了些。”苏希锦淡笑,“劳各位大人久等。”

张通判见她容貌清丽,面如芙蓉,一时看痴了眼。若非她有官职在身,恐怕早起案而戏。

韩韫玉眼里散出一道利光,不动声色沉了眸子。

屋内红柱矗立,金碧辉煌,雉纹红毯铺地,两边分设五张矮案,左二右三。

韩韫玉下首的位置空着,苏希锦料想留给自己的,便坐了过去。

张通判起身敬酒,“来韩大人,下官敬你一杯。”

苏希锦挑眉,通判为一府二把手,知府为一把手,毛青峰都未敬酒,他倒先开始了。

看来是个官场愣头青。

韩韫玉以茶代酒,低抿了一口算是回礼。

“韩大人不喝酒?”张通判诧异,“这是我们晋阳的酒,与你们京城不一样。”

韩韫玉身后的随从替他回,“我家大人自小体弱,沾不得酒。幸得皇上体谅,允大人各宴以茶代酒。”

张通判初始还有些不满下人回话,这会儿听皇上都跟他喝茶,心里那点不适消失殆尽,脸上更是热忱几分。

之后毛知府开始敬苏希锦二人,二人皆以茶带酒。他左右逢源,汲汲营营,见二人对酒不感冒,自己也陪同喝茶。

觥筹交错间,丝竹响起,一群舞女鱼贯而入。个个画着精致的妆容,衣着单薄,轻纱捂面,行动间露出脚踝,肚脐。

引人遐想。

领舞之人轻盈如飞,身姿妖娆,媚眼如丝,结合她大胆妩媚的舞姿,令人心急火燎。

她翩翩起舞,裙上的流苏随舞摆动,流光溢彩。

殿中男子皆目光如火,心猿意马,盯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目不转睛。

突然,舞女脚下一滑,无力着地,雪白的双臂攀附在桌前,柔若无骨。

众人如梦初醒,毛青峰厉声呵斥,“大胆贱婢,胆敢惊扰韩大人。”

舞女惊恐跪地,泣泪连连,“请韩大人恕罪。”

声如黄鹂,低头间面纱无声滑落,露出一张艳丽四射的脸。

对面传来一阵吸气声。

韩韫玉低头品茗,神色不变。

毛知府看不清他内心所想,惊怒道,“一个舞都跳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闻莱,将她拖出去处置了。”

舞女恐惧不已,抓住韩韫玉的衣袖,哀哀哭求:“大人救我。”

声音凄柔,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众人都等着看韩韫玉反应。

“不过一点小事,”韩韫玉拧眉抽回袖子,神色冷淡,“犯不着如此。”

苏希锦稳坐看戏,这算不算美人落难,英雄救美?下一步应该就是以身相许了。

毛青峰连连称是,“既然韩大人为你求情,那就饶了你吧。只我这里留你不得,你且出府自生自灭吧。”

舞女跪地感谢,“奴婢谢大人救命之恩,只奴婢乃一弱女子,无依无靠,出府唯有一死。求大人留奴婢在您身边,端茶倒水,报您恩情。”

苏希锦挑眉,瞧她这聪明的脑袋,又猜对了。

可惜她求错了对象。

“你既知本官救了你一命,就不该留下来继续麻烦本官。”韩韫玉风轻云淡。

舞女惊愕,毛知府亦然。

都说东京韩大人温润如玉,原来是个冷情冷性,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

张通判哈哈大笑,仿佛捡了个大便宜,“没事儿,韩大人不要你,我要你。刚好我府上正好缺个舞女。”

舞女回神,继续跪在韩韫玉面前,苦苦哀求。

“怎么?”张通判虎眼狠瞪,“你还看不上我这通判?”

眼见事情失控,毛青峰出来打圆场,“张大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不快快谢恩?”

舞女闻言谢恩,行至张通判身后,身姿曼妙婀娜。

闹了这么一出,众人都没了兴致,韩韫玉起身道:“明日本官欲去矿场一观,查清矿难原因,回去向皇上交差。”

毛青峰赶紧答应,说明日就带他去。

宴散,众人离去。

苏希锦回头看了那舞女一眼,见她倒在张通判怀里,媚眼横波,娇艳欲滴,微皱了下眉。

“怎么了?”韩韫玉问。

苏希锦突然道,“方才那女子是送给你的。”

“嗯,”他从小见惯了这样的场合,如何看不出来。

“若她不是别人送的,只是意外呢?”

“还是如此,”韩韫玉神色不变,“救她只是一句话的事,难不成还要养她一辈子?”

那也太恩将仇报了。

苏希锦被他的话噎住,“那如果是她救了你,让你以身相许呢?”

他沉默,良久低头看着苏希锦,“已经没机会了。”

“嗯?”

“我已经以身相许过了。”

苏希锦想起他有个喜欢的女孩子,闷闷“嗯”了一声。

夏蝉和不知哪里的蛙叫声连成一片,苏希锦心渐渐冷了下来。

他以为答案令她不满意,便道,“婚姻之事不可儿戏,报恩的方式有多种,何苦一定要以身相许?”

挟恩图报,终不可取。

若此事是在婚后发生,则对不起妻子。若在婚前发生,则对不起自己。

“明日我随你们一同去矿场。”苏希锦换了个话题,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韩韫玉敏感察觉她不甚热络,尽管她的神态与往常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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