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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激烈冲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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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以沫神色凝重,伸手欲推开苏尘儿站起来,却忽然被一只手按了住。

华以沫偏头望向苏尘儿,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苏尘儿的柳眉微微蹙了蹙:“你受这般重的伤,还想出去打架?”

华以沫闻言,却是轻轻笑了笑,随之摇了摇头:“这可难办了。不然尘儿觉得当如何?”

苏尘儿的眉锁得愈发紧。

未待再开口,阮天鹰的声音重新从车外传来:“一群宵小之辈,若再不出来,我便动手了!”

听到阮天鹰的话,苏尘儿目光一紧,朝阿奴轻声道了句“照顾好你家主人,不要让她出来”,在华以沫含笑的目光里直起身率先往外走去。

“义父。”

苏尘儿钻出车厢,恭敬地唤了一声阮天鹰。

阮天鹰见出来的竟是苏尘儿,目光闪过一丝讶然:“尘儿,怎么是你?鬼医呢?”顿了顿,放缓了语气道,“尘儿放心,今日我便与鬼医做个了断,将你带回去。”

“义父,华以沫受了伤,若义父当真动了手,怕是在江湖上于义父名誉不利,总说是义父欺负小辈。义父又何必为尘儿这般?”苏尘儿轻声劝道。

“尘儿。”阮天鹰声音带了些无奈,“是阮家对不住你。你爹将你托付给我,你却为了炎儿那孩子牺牲自己。早知如此,当日便决计不让你上沉渊鬼医窟。无论如何,就算拼了义父的名声不要,也定不让你这般继续下去了。”

“义父不必自责。”苏尘儿微微叹了口气,正色道,“义父有所不知,鬼医于尘儿也是有恩,且待尘儿并不是义父所以为的那般。她几次三番为我受伤,尘儿心有所不忍,还望义父手下留情,不要再计较。”

阮天鹰显然没有料到苏尘儿会这般讲,神色一震,不敢置信道:“尘儿,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知你心地善良,可是是非善恶也需有个准则。鬼医这样的人,作恶多端,害人无数。我从临石城里过来,还听说在她逗留的短短几日里便灭了一个姓秦的全府上下一百多人,简直天理不容。你怎可为这样的人求情?”

“义父,此事……另有隐情。”苏尘儿踟蹰得像要开口解释,却被阮天鹰打了断。

“尘儿,你与鬼医相处不过几日,怎便这般向着她?你可知,她几次三番伤害炎儿,手段恶毒。”说着,阮天鹰脸上有了沉痛神色,“你爹将你交予我,见你被迷惑,实在是义父的过失。义父对不住你,本该第一时间将你从鬼医身旁救回来。”顿了顿,“尘儿,你还年轻,实在不知分辨,义父并不怪你。你与我回去,此事便当没有发生过。其他休要多说。”

苏尘儿沉静的神情微微动了动,正待说话,背后一个漠然的声音已然响起。

“呵,你当我鬼医是吃素的,这样轻易就想将人带回去么?”

苏尘儿回头,正瞧见华以沫从车里出来,身旁站着阿奴。

见状,苏尘儿不由皱了皱眉。

“苏姑娘,是主人坚持要出来。阿奴……阿奴拦不住。”阿奴小声地朝苏尘儿解释。

苏尘儿抿着唇,目光有些不悦地瞥向华以沫。

华以沫在放出那句话的同时已上前一步,站在了苏尘儿的身旁,右手背在身后,身姿笔挺,一身白衣在微风里晃动。她瞧见苏尘儿的目光,目光闪过一丝安抚的笑意,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扯了扯苏尘儿的衣袖。然后转头俯视着地上的阮天鹰,唇边弧度冰冷:“去了个小的,来了个大的。一个个都急着过河拆桥。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敢情阮家堡的人都这般无耻么?”

“你说什么!”阮天鹰闻言大怒。

“说什么?呵,怎么,敢做不敢承认么?”华以沫的视线淡淡扫过阮天鹰身旁坐着疗伤的大胡子,“年纪一大把,竟还请帮手来个车轮战,阮天鹰,你可知脸面这两个字如何写?”

阮天鹰听到华以沫的话脸色很是不好看:“对付你这样的奸邪之人,正道之士皆以除邪杀奸为己任。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未让大胡子兄弟来截堵。然既事已至此,你也别以为说这些话我便会一时心软放了你。你伤我阮家堡子弟数十人,更是欲费犬子的腿,用心何其毒辣。留着你只会遗祸江湖。今日我定要斩杀你于剑下,以慰死在你手里的阮家堡子弟在天之灵!你快交出大胡子兄弟的解药,我好给你留个全尸!”

言罢,阮天鹰从腰间抽出佩剑来,手腕一转,剑尖往下垂着,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华以沫身上。

“冠冕堂皇之语,倒说得不错。”华以沫冷声道。

“啊呸!”一旁的阿奴忍不住啐了一口,一脸不屑,“就是!你这人怎这么不要脸,趁人之危就是趁人之危,竟还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还自诩正义,要阿奴看,你这样的人留下来,只会贻笑大方。”

阮天鹰闻言咬着牙抬起剑:“无礼!尽逞口舌之快,吃我一剑!”

话音方落,阮天鹰身子跃起,朝华以沫与阿奴挥手杀来。

华以沫与阿奴则在阮天鹰离地的下一秒也从马车上往前飞起,在空中接下了阮天鹰的招式。

苏尘儿见状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半步,却似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止住了去势,注视着争斗在一处的三人,心里有焦虑缓缓浮上来。

正在此时,百晓生也从车厢里出了来。

苏尘儿听到动静回头,望向百晓生。

百晓生眉目闪过一丝坚决,朝苏尘儿点点头,随之跳下车去,也加入了战圈。

“百晓生!”阮天鹰瞧见执着白扇冲进来的百晓生,怒道,“你身为百晓楼的楼主,怎么,也要混进阮家堡与鬼医的江湖恩怨里吗?”

百晓生的手微微一顿,眉目闪过一丝坚决:“鬼医有恩于我,我自不能弃江湖道义于不顾。”

“哼。”阮天鹰不屑地哼了一声,抬脚将身前的阿奴踹得往后飞去,手中剑挽了一个剑花,挡住华以沫的针,“也好。便一道来罢,省得说我欺负你们小辈。”

一时间,阮天鹰的剑又快了几分,攻势愈发凌厉。

阿奴与百晓生在方才同大胡子杀斗时已受了轻微的内伤,对于阮天鹰的快剑抵挡略显吃力,只靠华以沫引走阮天鹰大半的攻势,才没有败下阵来。华以沫脸色苍白如纸,神色却镇定不露一丝慌乱,冷静得应对着阮天鹰的剑。虽然阮天鹰的快剑不时往身上招呼,她的银针却也给阮天鹰造成了小小的麻烦。

阮天鹰的眉皱的愈发紧,目光沉下来,心里却暗自诧异,对方身上的伤口显然已经崩开,甚至将那本来就沾了血的白衣染得愈发红。然而鬼医表面脸色虽差,那身手却依旧灵活得挡住了自己大半的攻势。除了内力稍显不足外几乎与常无异。

他不知晓的是,方才早在车厢里,苏尘儿一出去,华以沫便将包袱里的补气丸与血丸尽数服了下,又用金针刺了自己的丹田附近的五处穴位,才勉强暂时压下了身上伤势,强自聚起真气。阿奴知晓此法甚是伤体,想要阻止,却被华以沫冷峻的目光逼了回去。她太了解华以沫,从那目光里看出主人的坚定,何况如今事从紧急,根本无从选择,只能看着主人面无表情地完成了上述的一切,然后撩开车帘走出了车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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