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章不知道该奔向哪个路口(1 / 2)
第一千零一章不知道该奔向哪个路口
刘英男心里很清楚,自已不管是为了四皇子那么个半傻不奸的玩意儿,还是为了大皇子那么个冷血无情的悍人,落了埋怨都是不值当的。
所以实情早交待早清静,至于太皇太后听了是心疼还是解气,那就全要看太皇太后个人的心意了。
要说怕太皇太后被惊吓到,刘英男却是坚信不至于的,太皇太后可是经历了几朝大风大浪的人,啥事儿她没见过。
况且自已一行人逃出宫时,宫里以及朝堂上的局势就已经有些混乱了,出事是早晚的,太皇太后肯定心里有准备。
“祖母,既然您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那孙媳妇儿也只能老实地跟您说了,只不过,这个消息对咱们来说,真说不上是好是坏。”
虽说刘英男觉得这件事情该说,但临到要说出口,刘英男还是轻咳了一声,有些两难的情绪就浮了上来。
而且她说的不知是好是坏,也不是故弄玄虚,说出来让太皇太后心里摸不着猜不透的。
因为四皇子的死,虽然是让一众人脱离了被抓捕的危险,但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皇子,是太皇太后的血亲,他的死讯,太皇太后肯定会伤心的。
所以事情得从两面看,但有一样是刘英男心里笃定的,四皇子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让人伤心和厌恶的。
“您老可得有个心理准备,别让孙媳妇儿后悔把事情告诉您,若是您觉得现在的心情不是太好,那这事儿就以后再说也成。”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早一天知道和晚一天知道,也没什么区别,还是祖母您的身子要紧。”
太皇太后愣了愣,慢慢地把头扭回了正前方,也不知道看什么像是看得入神了似的,好半晌,老人家才重新开了口。
“是老四出事儿了吧?死了还是残了?谁下的手?”这回轮到刘英男说不出话了,她是真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一下子就猜出是四皇子出事儿了。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刘英男回自已的话,太皇太后的身子就有些抖,跟着就是一声轻若未闻的叹息。
也不等刘英男再开口,她就自顾自地说到,“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太好说呀,既然让你这么为难,那祖母就知道了,是老大动的手吧?”
话说到了此处,刘英男确实是没什么要对太皇太后说的了,她要跟老人家说的事情,已经全都被太皇太后料中。
“行了,你也别怕我伤心了,不过就是兄弟阋墙,争储内斗罢了,我老太婆经历了几朝几代了,哪能不明白这些事儿,只是,哎……”
太皇太后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毕竟都是自已的骨血,伤了哪一个她都是会心疼的。
但哪一朝的朝代更迭不是如此呢,事先必得经历这些内忧外患、骨肉相残,甚至至死方休。
只是现在新皇刚刚登基没多久,没想到这些兄弟们就挨不住了,新皇只是去戍边,京城就开始了窝里斗,自古权势伤人心呐。
“走吧,咱们去找个歇息的地方,也等等消息,如果宫里暂时平静的话,哀家想着还是回宫更稳妥。”
对于太皇太后的决定,刘英男没说什么,但她心里还是想着,先把宫里的消息确定下来再说吧,别让太皇太后有危险才行。
两人说话的功夫,周辉那边也已经派人把拉车的马牵了过来,套上了马车,刘英男就下意识地回过头。
看了看倒塌的秸杆垛,竟生出了一些不舍来,倒不是不舍得自已窝在秸杆堆里的时光,那样憋闷的环境可是不怎么好受的。
她是有点舍不得自已这一次意外的经历,离开了秸杆堆,也意味着这一段经历的结束。
“周辉,把秸杆垛好吧。”那些散落了一地的秸杆,可是百姓们冬天赖以生存的柴火呢。
不说是为了还黎民百姓一个原本的生活,就算是为了自已心安吧,也该把它们弄妥当喽。
它总归是在自已最狼狈的时候,给了自已一个避风的窝,给了孩子们一个安心的落脚之处。
“属下遵命。”周辉朝着身后一摆手,立刻就上来几个侍卫,手脚麻利地把秸杆垛回了原来的样子。
这时,天色几乎已经全黑下来了,只在西边还留着一小条余光的缝隙,田野间除了马儿喷出的鼻息,倒是静谧得让人心头发颤。
远处还看得到村子里各家屋顶冒出的袅袅炊烟,透露着乡野里独有的一股子温馨,似乎日子就该是这般静谧美好的。
“回尚南城。”刘英男朝着周辉吩咐到,既然警报解除了,那不如带着人好好的歇一晚,既便路途上稍微远了点,可到底贪恋着那点子舒服。
“是,主子,这就出发。”周辉一边指挥着队伍前进,一边已经派人先一步奔向了尚南城,提前去做准备了。
这些小事情,刘英男自然只是装作看不到,她知道周辉肯定都会给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完全用不着她来操这个心。
一路往尚南城的方向,马车跑得不快不慢,出了村子就上了大路,车速虽然加快了一些,但也尽量控制着速度,不让它过于颠簸。
孩子们吃饱了就又睡熟了,太皇太后说要坐着直直腰,刘英男就陪着孩子们躺在了铺子上。
马车跑起来,车里的小油灯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就着摇曳的灯光,刘英男看着孩子们的小脸掩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竟然有种似在梦中的恍惚感觉。
逃亡的这一路,刘英男真是做好了任何的准备,甚至想到,若真到了不能善了的时候,她不惧怕玉石俱焚。
只是有些心疼刚刚满月的三个小宝贝,他们还这么小,不能陪着他们长大成人,真是她一生最痛的遗憾。
哪里又能想得到,光明来得如此突然,四皇子就这么死了,大皇子又自已封了自已的嘴,没办法再对自已和孩子动手。
心里虽然立刻就松泛了下来,她却也突然就不知道自已此时该何去何从了,似乎前面要走的路,不知道该奔向哪个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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