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只想要一个江锦华(1 / 2)
江丞相百感交集。
前几日朝中动荡,百官惊骇争先恐后的自证清白,大笔大笔的银两都交到了大理寺,他平日里和靳南卿走的不近也没收过礼,就在最乱的那几天落了个清闲,他也是就趁着那几天才有功夫仔细调查了他遇刺的事,却也是在那时候了解到了他一直信赖的这位操持家事的枕边人,竟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了这么多的恶。
平日里欺辱嫡女便也算了,竟还找了男人想坏嫡女名声,甚至联合着四皇子给嫡女下毒……
他听的胆战心惊。
甚至不敢细想那些日子,江锦华一人是如何在梧华院里活下来的。
可重头戏还在后头,他居然又意外从伺候陈姨娘的下人口中得知,当年江锦华的生母得病去世的事恐怕也不止表面上那样简单!
他纳的妾室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将他的丞相府搅的鸡犬不宁,而他还被蒙蔽,觉得自己前世积德,才会娶了个如此贤良淑德的好妾室。
真是嘲讽。
江丞相这两日辗转难眠,总是想起以前的日子。想起他纳妾后,自家夫人因为陈姨娘的缘故和他争吵,他责怪夫人不懂退让顺从,不如陈姨娘体贴温柔,甚至在夫人去世的那晚,在明知她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还是留宿在了陈姨娘那里。
他这两天总是想起夫人去世的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一阵催花雨,数声惊蛰雷。
夫人和一地飞花永远停在那个春末。
醒来后只看到冰冷空荡的房间。
陈姨娘和江锦绣被他送去了荒城,所剩的唯一女儿也因为前两天他不辩是非而伤心搬离,他坐拥丞相府,女儿不日便成为誉王妃,本该风头无两的他,却突然发觉自己才是真真可怜之人。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江锦华有些
诧异的回头,忽略了靳南疆亲昵霸道的动作,“你今日不是该去国库查点的吗,这查点下来没有几个时辰是处理不好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靳南疆道,“本王亲自出手,快。”他才不会说是因为夜清来禀说江丞相来府上了,他担心江锦华心软会跟着江丞相回去呢。
江锦华真信了,“应该是徐大人想将功折罪,所以在你去前就已经将东西整理的八九不离十了吧。”
靳南疆咕哝了声,没应也没拒绝。
那边江丞相终于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两步,步履踉跄不稳,双目混浊尽是忏悔之意,声音也透着浓浓的心疼懊恼,“锦华,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了。”他伸手想去握江锦华的手,靳南疆却不动声色的揽着江锦华往后退了两步。
江丞相微怔,就听靳南疆轻笑了声,“锦锦不论在丞相府受了多少委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皆不必再提,反正今后她得长长久久的住在誉王府中,留在本王身边,本王断然不会让她再受一分算计。”
他声音淬着笑,却也带着烈阳也催不化的寒意,像是在立誓,又像是意有所指。
江丞相面色更加白了,几欲站立不稳。
良久,见江锦华始终面色淡淡,没有应答也没有拒绝,还是起了几分心思,“但现在距离六皇子和锦华大婚之日还有一段时日,锦华也不能长期……”
“本王忘记和江丞相讲了。”靳南疆面不改色的打断江丞相的话,“本王前段时日已入宫和祖母、父皇商量着,将婚期提前了,这月的十五是个良辰吉日,婚期就定在那日,不过前段时间本王登门想告诉江丞相来着,但谁知竟刚好碰到有人刺杀江丞相,便没来得及将此事告知,丞相勿怪。”
那日……
靳南疆说这话岂不就是在故意的折辱他。
江丞相终是觉得再也无法待在这里了,羞愧、自责、悔恨将他紧紧缠绕,几欲让他抬不起头无法看向江锦华,更无法再将祈求原谅的话说出口。
他慌张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刚出了王府就被追来的江锦华叫住,江锦华一袭白裙被烈阳映得粲粲,眉眼平和,不见怨怼也不见温情,她声音很轻,“爹,今天是十二,我后天回丞相府,我到底是您的女儿,出嫁也是应该自丞相府嫁出去。”
江丞相呐呐的应了,转身上了马车,他一路皆失魂落魄,回到丞相府只身来到祠堂,对着夫人的灵牌,终没忍住落下泪来。
日光斜照,透着窗棂在他身后落了一地花影,他跪在地上,佝偻着腰,只身一人。
江锦华告别江丞相回到偏殿,看到靳南疆正在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对上他晦暗幽深的眼,她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什么时候去改的婚期?”
靳南疆认真的道,“等会就去。”
江锦华:“那你刚才?”
“骗他的,谁让他想接你离开王府的,本王不这么说,没理由强留你。”
“……所以你丢下大理寺和诸位清点的大人,火急火燎的赶来,就是担心我会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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