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他究竟意欲何为?(1 / 2)
就是在这句话刚落地时,江锦华才彻底看清了靳南轩眸底伸出蛰伏的猛兽洪水。
他一贯能隐忍退让,但如今兴许是他已没有多少希望救星,可如今摆放在眼前唯一的希望也破碎了,导致于他眼底心中的阴暗开始破壳滋长。
靳南轩双目赤红,几欲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杀了她。”
江锦华觉得他这话倒像是话外有话,她想了想,起身解释,“我方才应当说的清楚仔细了,是我府中的大夫外出就诊归来时在路边救下了个女子,将她带回了府,我已经竭尽所能,但是我救不了她。我已做了我能做的分内之事,从不曾也没想过要坑害旁人性命。”
但很显然,他没听进去。
因为江锦华看到靳南岸嗤笑了声,不知附耳对靳南轩说了些什么后,靳南轩猛地一挥手,命身后大理寺官员将江锦华拿下,一直跟在江锦华身边的夜清忙现身出列:“信王意欲何为?”
靳南轩冷冷道:“本王受皇命彻查西凉使臣遇害一事,刚得到确切消息,说誉王妃有意加害西凉使臣,本王不敢空口无凭诬陷誉王妃,但也皇命在身不敢违抗,只能请誉王妃随本王去一趟金銮殿了。”
他冷冷挥手,厉声道,“拿下。”
夜清刚要拔剑,被人按住了手,不解回头就对上了面色淡然的江锦华,她伸手又拍了拍他,轻声道:“你别乱动,我不会有事。”毕竟是去金銮殿的,如今靳南疆还在皇宫处理朝政,他既然在,又怎么可能会束手旁观?
至于靳南轩和靳南岸有意的图谋……
她看着靳南轩的模样神情,想着这里面的使臣遇害一事,应当和他无关,起码他是不知情的。
红墙绿瓦,满目琳琅。
朱色宫灯摆了
整整一条帝王路,衬着游廊处一望无际的迎风而动的红绫,似是有身形的曼妙女子臂挽红绫,赤脚走着这条一望无际的漫漫长路。
江锦华踩在女子的脚印上紧跟其后。
这皇宫就像个美人。
但美人都会有迟暮褪色,不如新人的那一天。
这皇权也是。
金銮殿金碧辉煌,不通生机活力,乍看只觉是天地间最大的牢笼。江锦华踏进这金銮殿之时便做好了谨小慎微的准备,恭敬拱手行礼,三跪九叩行了大礼后,听着靳南轩讲述她的罪行。无非便是将一切祸事都推了她,说她与西凉国有私仇旧怨,所以才会暗中派人残害西凉使臣,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两国战事。这理由听的江锦华都觉得好笑,若不是四周环境太过压抑沉重,她恐怕会真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靳东临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离不定:“江锦华,你可有话说?”
“臣女冤枉。”江锦华一拜,即便跪着,挺起胸膛时却仍是气度不凡,“臣女与西凉长公主向来脾性相和,颇为交好,加上我从未与西凉有任何瓜葛纠纷,故,我怎会与西凉交恶?”她不动声色望了眼靳南轩,又觉他虽是可怜却也愚不可及,竟真的是非不分什么锅都敢给她戴了,心底暗火,冷嗤了声继续说,“何况当时信王爷宠妾灭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长公主在信王府九死一生闹和离之时,还住在了誉王府中,若是我真和西凉交恶,何不亲自对长公主下手,却要在这种时候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使臣通下杀手?”
满朝文武都沉默了下来。
也是,逻辑不通,情理也不通。
江锦华像是生怕投下来的炸弹还不够惊险刺激,便轻飘飘的继续说下去:“何况,若是要说谁
与西凉国交恶最为严重的话,应当是信王才对,当时长公主要与信王和离,怎会转身就出了意外?当时西凉使臣前来大辰皇城寻找说法,应当是给够了信王难堪,信王记恨西凉使臣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吧。”
满朝文武百官乱起来了。
是啊,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也是最近事情发生太多太杂碎,导致于他们都快忘记半年前信王和昔日的信王妃之间的恩怨纠葛了,如今江锦华旧事重提,倒是听上去让人多了些心思。
信王如今的确不再是往常那种淡泊名利无欲无求的模样了。
他有狼子野心。
若是他下手,既能解决多余西凉使臣的刁难责骂,还能借西凉国使臣遇难之事为难江锦华,毕竟,将了誉王妃一军,岂不是把誉王也将了一军?
一箭三雕。
靳南轩面色铁青,厉声道:“胡说八道!你莫要栽赃本王,将浑水泼于我拉我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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