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苏定（3）（1 / 2）

“咕~”

饥饿不会管现在是几更，擦掉眼角旁的污泥露出蛇麟，望向漆黑的天空苏定也不清楚现在是几时。

黑天，那就是晚上。

近两天没去河边洗澡，身上脏兮兮的模样连自己也不敢闻。好几天粒米未进，苏定只能靠喝水充饥，可没过一会儿肚子又会咕噜噜叫起。

“好饿~”

浑身无力，勉勉强强从破旧的纸皮箱里爬出，只是钻出的苏定也不知道钻出后又能去哪？

回想起数个月前大哥哥给自己买的热饭，肚子也在回忆，越想越忍不住叫唤，似乎也在提醒大脑帮忙找些吃的。

尝试和软趴趴的四肢沟通，但得到的回应都是使不上劲。

大脑也是无奈，没有“兵粮”，谁又愿意为自己干活？哪怕为“爱”发电，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承受不住如此之久啊。

附近没有路灯可以照明，仔细张望着巷口附近，苏定看到的是一排排睡满的同类，有些同类甚至没有容身的纸皮，只能堆在一块睡在冷冰冰的地面。

因为该区未能成为重点发展的区域，所以傍晚来临时附近几乎不会有路人出现，因此大伙才能聚在附近多躺一会儿。

现在的两侧除了异类，只剩异类，并且在天亮之前异类们都得爬开，因为会有部分摊主会到附近进行摆摊，如果不早些爬开，被逮住的话大多数摊主便会把不顺的气都撒在异类身上。

前不久苏定就是在附近睡过了头，被逮住挨了一顿，导致肩上还有淤青，直到现在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

找些吃的吧？

摸着黑走，顺着唯一有光的方向苏定走出了巷口外头，来到一条车辆行驶的公路。

相比巷口里面，外头的路边就如白昼，上方有着太阳能路灯可以进行照明，不至于像巷口里头阴冷潮湿。

耸动着两侧发冷的肩膀，苏定抬眸看向的左边，距离不远的地方就是异类共用的“食堂”。

人类每天都会到这丢掉生活中的垃圾，他们会把垃圾集中起来，到凌晨左右便会由清洁工人带去销毁，不过在销毁前，异类都会比清洁工先到一步，来此地就餐。

会有部分领头的异类先把好吃的分给最小的异类，然后到老的，再到女性，而像苏定这种败坏异类名声的同类，就只能在大伙散去后再来觅食。

只是不知为何，近些天的食物腐烂愈发加快，能吃的食物也变得稀少起来，而到苏定来找吃时，好几天都找不到能够食用的残渣。

“嘶啦！”

再次翻找起被大伙翻过的垃圾箱，苏定会把自己不能食用的东西用袋子装进另外一侧的垃圾箱里。

对于他和附近的同类来说，这并非是个臭垃圾箱，而是一个沾了些许灰尘散发着酸味的储存罐，只要肯去翻找，应该都能找出吃的。

“咕~”

望着已经见底的储存罐，除了包装就只剩下一堆对苏定来说无用的杂物，这让肚子没法高兴起来。

环视着四周堆积成山的物品，还有一些没有翻找的储存罐。

没事的，肯定有吃的。

安慰着自己，苏定又跑到了另外一侧的储存罐继续翻找。

“一个被舔干净的饭盒？不要，已经没得舔了，”

两目低垂继续翻找。

“一袋发臭的腐肉？才不要，再吃就得拉肚子了。”

苏定也知道吃下会得不偿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到了另外的罐子里。

“哎？！”

正当要见底时，苏定找到了一个被啃得只剩一半的苹果。这让苏定顿时眼睛一亮，立马从储存罐里拣起，用手轻轻擦拭着黏在上面的脏污。

“嘿嘿，没想到还真有吃的！”

低沉的眼皮跳出的是兴奋，见用手擦还不够干净，苏定便把被啃剩的半块苹果拿到了一旁的水龙头前进行清洗。

像在垃圾堆旁建起的水龙头，一般都是供给那些清洁工干完脏活后用于清洗双手用的，但对于生活在附近的异类来说，这可就是大部分唯一可以饮用的淡水资源。

能喝的水就是淡水。

捧着苹果来到水龙头旁，苏定朝着左侧扭动发现无法拧开，接着又朝另一边拧动。

“哗啦啦——”

所谓的淡水从水龙头里冲击式流出，把苹果放在手心连手带果一同清洗，苏定还会特意的把水压调小，生怕水压太大会把本就少的可怜的苹果冲掉几块。

而苹果上的杂物在苏定的细心擦洗下，连同手上的脏物便一同排进了一旁的下水道里。

“铛铛铛！”

举起苹果的苏定还不忘配上自带的音乐，就这样，一个“崭新”的苹果就出现在了苏定眼前。

“咕~！”

似乎感受到了食物正握手中，叫嚷的肚子巴不得一口将苹果咽进消化。但眼睛可不同意，死死盯着手中来之不易的苹果仔细打量，眼眶享受着近些天来唯一的食物，要吃可以，至少也要饱饱眼福才行。

在看可就得饿晕在这。

用手擦掉嘴边粘住的脏东西，嘴巴没空去管眼睛作何感想，控制抓着苹果的手，用手便将苹果朝着自己靠拢。

看着越靠越近的苹果，嘴巴努起了自己，而当到达“食程”范围，苏定便用嘴吸干了苹果表层的清水，随后啃食起来。

“吧唧吧唧——”

放进嘴里咀嚼，没几下又将剩余的苹果核吞食殆尽，在苏定眼里，整个苹果就没有不能吃的地方。

就是有点酸，难怪有人要丢掉。

吮吸着手指上的汁水，苏定不会像人类一样嫌弃，甚至再多来几个苏定也能全部吃掉。

“唔~”

只是嚼着嚼着脸上有些变化，感到了嘴里一阵发苦，那是咬碎苹果核种子的味道。

“没事，还能再多找几个！”

进食后的身体兴奋起来，想到还有美食的苏定又开始了寻宝之旅…

可直到清晨，将整个“食堂”翻遍的苏定也没能再找出任何可食用的东西。看样子其他可以食用的都已被自己的同类一扫而空。

“哔——”

正当苏定想把“食堂”再扫遍时，一声车鸣吓得苏定躲到了垃圾山里。

是清洁工，一辆清洁用的车子停在了附近，苏定瞄到了一群清洁工人带着工具过来准备干活。

“兄弟们，赶紧干！早点干完早点吃，别等会都凉了啊！”

“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听出清洁工已经准备收拾垃圾，苏定现在的情绪只剩沮丧，因为忙活一晚上所找到的食物还不够支付自己所付出的劳动，但这也是无可奈何。

没办法，今天只能到这了。

走吧。

咬着嘴角细品苹果残渣，站起的苏定准备从侧面溜走回去补觉。

等等！

要离开时，苏定从侧面看到一名清洁工拿出了一张桌子，随后将所有人的早餐摆在了桌子上方。

看到的苏定并不后悔，窥视着碗里热气腾腾的汤粉，一旁的塑料袋里还装着满满一袋的某馅包子，对于仍处于饥饿状态压根没饱的苏定来说，这些完全抗拒不了。

偷吧，偷一点也好！

这是苏定脑子里跳出的第一个想法。

之前又不是没偷过东西，偷吃点早餐又怎么了？

满脑子全是吃的，苏定全身上下都是全票赞成。

欲望近乎完胜理智，理智只能小声的补充：就吃几碗，就几碗~

趁清洁工把垃圾箱搬上车的空隙时间，苏定便悄咪咪的摸到了桌子附近。

在那太阳还未露头的清晨，清洁工们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干活，都只能靠仅存的灯光来勉强照明，更何况全都在一心工作，没有人，也没时间去注意桌旁的早餐会发生什么动静。

“嗷呐嗷呐——”

是肉馅！

眼眸被睫毛带动扑闪几下，苏定忘不了这味道，一口一口咬着带肉馅的包子，牙齿上下打磨着，从未停歇。

“哧溜哧溜~”

不用筷子，捧着一碗汤粉直接下肚，胃里能清晰的感到一股暖意向内涌入，疯狂的吸收。

一碗，两碗。

一口，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