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判若两人(1 / 2)
说来也是奇怪,最近几日林靖玗老是做同样的春梦,各种姿势随梦变换着。
切肤之想,红鸾入命。
每次醒来都已经误时已久,林仁虎为此小惩大戒过他几回。
之前他以为是喝过酒的原因,因此他睡觉前滴酒未进,还是照旧做梦晚起。
而且每天要躲着奚方池换湿了的亵裤,他的老脸便挂不住了,有时候梦醒后看到了奚方池都觉得是他亵渎了。
木蓝为林靖玗收回干衣服的时候,每次都要疑惑的问林靖玗,为何多出一条亵裤了。
林靖玗刚开始还能蒙混过关,借口是茶水倒在裤子上了,或者是他晚上尿遁的时候不小心尿到裤子上了。
可后来每天都多出一条亵裤,林靖玗也无从解释了,便随便打个哈哈,以敷衍的态度企图转移话题。
宫内传闻国后因牝牡儿的预言而一蹶不振,而后得了重疾,终日躺在床上怏怏无力。
奚方洺也越发荒淫,连续一个月没有上朝,整日和歌姬们厮混在一起白日宣淫;
卑贱地宫女们只要放下贞操能爬得上龙床的,全部纳入了后宫;
有甚者连进宫探亲的命妇,只要是长相貌美的,全部被奚方洺掳到了后宫;
在徐鼎臣的唆使下,奚方洺令张师黯和潘楷仁为其搜刮君奚国貌美的女子进宫选秀。
后宫乌烟瘴气,朝堂怨声载道,君奚国群龙无首,钟太后垂帘听政被骂牝鸡司晨。
萧后被冠上了亡国之后的头衔,连她的孩儿瑞保都被得势的宫女欺负。
一个月内,君奚国民心涣散,民声中竟然有想要尹祁国吞并他们的声音。
潘党一行人在潘楷仁太师府相聚,潘太师这个月因政务繁忙而老了很多。
一个垂暮的老人席坐在堂内唉声叹气,奚方池则端坐在一侧私下里唤潘太师为老师,并说了一些体己的话,让老师舒舒心。
李少清在私下里也是穿着道袍、手执拂尘,年近半百的他两鬓鹤白,却也是清心寡欲之人。
两人都对奚方池有传道之恩,奚方池也对两位极为尊重。
“少清啊,你说国主是怎么了?难道是被妖邪入体了?怎得如此荒淫无度啊。”
潘太师气不打一处来,急火攻心令他咳了许久,甚至咳出一丝血来,奚方池赶紧拿帕子递给潘太师。
“徐鼎臣这个奸贼这招太狠了,明知道我们是与之敌对的潘党,他还要张师黯和潘太师一同整理选秀名单,这不是摆明了将我们潘党往火坑里推吗?”
李司户一拳打在了案几上,案脚连接处出现了裂痕。
“我们得放几个同党的女眷进去,好做眼线。”奚方池一针见血道。
潘党众人点点头。
萧宗自告奋勇说:“卑职还有一名次女,虽不及长女倾国倾城,但也甚是乖巧可人。”
萧宗说得这名次女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萧薇刚及笄不久就已经登榜金陵城才女之首,说亲的媒婆踏烂了门槛,金陵城无数郎君都为之红脸、红眼,用倾国倾城形容她简直是朴素了。
凌太妃先前也物色过她,但是凌太妃不知奚方池曾在先帝面前发誓,今生不娶女子不留后人,否则,萧薇早已成为了文阳郡公夫人。
奚方池没有表态,潘党众人却津津乐道夸赞萧薇的美貌惊为天人。
“可是...万恶淫为首,我们这样算不算助纣为虐?”李司户是难得的清醒,一下子点拨了众人。
潘太师与萧宗对视一番,微微颔首以彰目的。
潘太师端起茶杯说:“先君后臣,以顺为纲,顺君意者顺风顺水,逆君意者斩草除根,少清啊,你还得多悟悟。”
“我们不是谏臣吗?我们为何不上谏?”李司户问。
“少清呐,识时务者为俊杰。”萧宗回复道。
李司户突然信念崩塌了,他猛地站起来说:“我们今儿齐聚这里,就是为了投其所好吗?儒家的风骨都不要了吗?”
“少清呐,你是道家的。”萧宗继续说,“道家不是有一段叫做休养生息吗?”萧宗刻意将杯盖在茶杯上扣出声响。
奚方池立刻拉住欲要争辩的李司户说:“司户阁下,不得抗旨。”
奚方池知道这次潘党打算明哲保身。
毕竟奚方洺突然变得如此反常,肯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肆意抗旨,可能会给潘党留下把柄,让徐党有噱头上书国主斩草除根。
李司户思量了一番后也不挣扎了,便认同了萧宗的话,不做任何表率。
随后潘党中选出了几位长相靓丽的女眷一同送入宫中选秀;
徐党却另辟蹊径,从民间选出很多风尘女子,她们“功夫”了得,之后也深得奚方洺恩宠,在紫宸殿夜夜笙歌、声色犬马、酒醉金迷。
选秀的日子到了,文武百官得令罢朝,宫中莺莺燕燕、玲珑香雪,奚方洺高坐在澄光殿之上,只要不是长相太丑的,奚方洺都留牌赐香囊。
听说萧薇一出场,六宫粉黛无颜色,愣是把奚方洺迷得痴痴的,进宫就封昭仪赐柔仪殿主位,接连一个多月都留宿在柔仪殿,直到钟太后出面让奚方洺雨露均沾,奚方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柔仪殿。
原本萧宗的地位岌岌可危的,又因为萧薇的入宫,重新成为众人奉承的对象。
奚方洺已经接连罢朝两个月了,金陵城进入了深秋。
百无聊赖的林靖玗在揽月院练着剑法,他擅长软鞭和鸦项枪,剑算是短板,抽空来弥补短板也不枉费光阴。
林星茂本来就是无职之身,刚好林仁虎和林靖玗不用上朝了,他也没必要同行入朝,因此他选择济世救人,云游四方了。
奚方池出入承恩殿的次数变多了,由于萧后病重,奚方洺将掌管后宫之权交予了萧薇,钟太后和凌太妃的权力渐渐的被奚方洺架空,凌太妃也倍感危机,于是便常让奚方池来叙旧陪伴。
奚方池像往常一样从朱明门离开,走在长长的石阶路上,忽然眼前一黑,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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