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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逐渐缩紧的口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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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沙盘前,克雷发现,自己从南下以来,所经历的,不是在包围别人,就是在包围别人的路上。

孪河城他搞了里应外合,处女谷围歼詹姆·兰尼斯特两千人,奔流城通过和红叉河的完美配合,照样是弄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可以说,围三缺一这一套在他这里压根就不好使,因为他的目的不是击败对手,而是彻底让对手一个都跑不了。

也就是维斯特洛的传统饮食里没有饺子这种东西,要不然,克雷也不用费这么多心思了,直接开一个饺子馆,以他的天赋,绝对能实现金龙自由。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其实又是一个巨大的包饺子机会,只不过,这次充当饺子馅的,是驻扎在赫伦堡的泰温军团主力两万人。

泰温公爵用兵经验老道,可不会像他的倒霉儿子一样轻率进军,所以,复刻奔流城和处女谷的战役难度太高,一不小心就会遭遇泰温的反击。

而且,泰温公爵的粮道,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比詹姆·兰尼斯特围困奔流城的时候还要安全,克雷想要用断粮的方法逼迫他,意义不大。

詹姆·兰尼斯特之所以能让克雷排出四名亲卫,就能给他的后勤造成很严重的麻烦,那是因为他的后勤线压根就不在自己的地盘上。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群众基础,河间地的村庄,人民,即能给袭击后勤线的人当眼线,还能为他们提供藏身的据点。

兰尼斯特又没有狠心把这些农民一个个全部送上断头台,就会出现这种事情。

但是,主场作战的泰温公爵可没有这个问题,他虽然把自己的军营架在了河间地的南大门赫伦堡里,但问题是,他的后勤线全在王领贵族的领地上啊。

王领这片地方的贵族,很有一点墙头草的意思,谁把屁股放在了铁王座上,他们就是谁的忠臣,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很少管王座上的那位是不是“真王”。

现在,娃娃国王乔大帝屁股底下的位子还算稳当,暂时没人能冲进红堡里去推翻他,所以,王领贵族就效忠于这位带着雄鹿王冠的兰尼斯特,同时也效忠于国王的姥爷泰温公爵。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克雷的骑兵集群要是直接插到泰温的屁股后面,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掐断泰温的后勤,但是不解决根本问题,因为他根本在那附近找不到一处合适的根据地。

针对这种情况,克雷就必须修改自己的战争目标,把全歼这两万人,换成更合理逼退泰温,再具体点,就是把歼灭战打成击溃战。

而且,自私一点考虑,克雷在这次南下的过程中,立的战功已经足够了,拿下孪河城,两战击溃歼灭兰尼斯特军队九千多人,西境贵族从上到下俘虏了一串,还想怎么样呢?

可以说,克雷只要保住现在的局面,走到哪,他都是北境诸公不敢惹的存在,而且,通过这一个多月的战争,他在军队里建立了巨大的威望,获得了宝贵的军事经验。

老狼主不在,北境哪个贵族敢拍胸脯保证,自己家的军队,能在战场上打败克雷率领的部队?如果某个不长眼的北境贵族敢和克雷起冲突的话。

要是克雷打败了,丧师丢地,那孪河城附近的一大片土地,估计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哪怕罗伯·史塔克已经把那里封给了他。

但现在,谁敢觊觎孪河城和东岸的肥沃土地,大家丧气之余,只能把目光投向了西边的无主之地,好歹分一杯羹算了。

克雷收起思绪,他把目光从沙盘上抽出来,重新落在站在身边,却显得像个侍卫一般的河间地继承人艾德慕·徒利。

“艾德慕大人,既然这股兰尼斯特已经是亡命奔逃的状态,那我们就不好强行阻拦他们,不是不行,而是不值。”

克雷盯着艾德慕·徒利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缓缓地吐字道:

“这房间里也没别人,我给你说实话,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

他顿了顿,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之前你请战的时候,我本来想拒绝伱的,在我原本的计划里,我的骑兵就堵在腾石河南岸的渡口,让这些兰尼斯特无法南归。”

“在开战之前,我就已经派人断了他们的粮,两千多人在荒山野地,饿都饿死他们了,但是你父亲,霍斯特公爵找到了我,让我给你这个机会,在战场上找回徒利家族的荣誉。”

“因为北境和你们河间地是盟友,所以,我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是,你今天脱离你的部队回来,却带给了我这么一个消息,艾德慕大人,你让我怎么想?”

见到这个战场上干掉近万人的北境军头脸色不善,艾德慕·徒利涨红了脸,却只能蠕动了几下嘴巴,根本说不出什么。

打死他都不可能承认自己的军队指挥能力实在是差劲,但人再骄傲也是有点数的,可以说,和兰尼斯特开战以来,他率军就没赢过。

现在,优势兵力围剿一支丧失后勤的败军,居然还啃不下来,艾德慕·徒利真的编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了,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克雷有多么耀眼,他就有多么悲惨。

“我现在要坐镇奔流城,艾德慕·徒利大人,我再给你一千骑兵,全是精锐,同时我会派赛文伯爵与你同去。”

克雷的手指点在桌子上,指向腾石河南岸的位置。

“既然他们已经渡河了,那现在肯定都看到了逃回西境的曙光,他们还不知道金牙城附近的态势,这是我们的优势,我带给你一千人,同时也给你一个建议。”

艾德慕一听这话,赶忙竖起了耳朵,别的他可以不服克雷·曼德勒,但是在战场上的本事,他再骄傲也不得不服。

他还不傻,这种关起门来的私人建议,实际上含金量极高。

“从现在开始,把你的步兵全部安排到兰尼斯特参军南逃的路上,分成几波你自己考虑,每次溃兵一到,你就让他们发起攻击。”

“不求战胜,也不求击溃,更不求围歼,只要让他们时刻处于精神紧绷,不得休息的状态就行,持续给他们放血。”

“逼迫他们放弃所有的伤员,一点点撕扯他们。”

克雷的眼睛里全是危险的光芒,他说出了最后的杀招:

“等到他们疲惫至极,又渴又累,还缺乏食物的时候,用上我给你的一千骑兵,一具冲垮他们,而且,金牙城附近的葛洛佛伯爵手里的一千人,我也给你调过来。”

“他们最后的埋骨地,就在金牙城下吧。也算是给他们这么长时间的南逃有一个交代,毕竟,我已经让他们看见西境的大门了。”

又是这样,轻而易举将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一点犹豫都没有,似乎早就看透了一切。

艾德慕·徒利在之前,跟很多人打听过这位神秘的北境骑兵集群的掌控者,得到的答案千奇百怪,但有一点是一致的,克雷·曼德勒打赢的所有战役,他在站前的谋划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孪河城之战是这样,处女谷之战是这样,奔流城解围战还是这样,似乎,跟克雷·曼德勒对阵的,都是呀呀学语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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