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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连环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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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

刘备微微一怔,“眼下曹军进攻在即,我身边正需元直出谋划策,元直就不必外出巡视了。”

显然,刘备还没有理解到徐庶口中那“告别”二字的真实含义。

徐庶苦笑了一声,无奈道:“主公误会了,我不是外出巡视,我是想离开汉中,回往荆州。”

此言一出,刘备大吃一惊:“元直,你……你是要弃我而去不成?”

荆州是刘封的地盘,徐庶去往荆州,不是弃他而去又是什么。

“这是老母写给我的书信,主公请过目吧。”

徐庶将那封沾满泪迹的帛书递上。

那一封书信,确实是徐母手迹,但信中的内容,却并非是召唤徐庶回荆,仅仅只是一些家常里短的嘘寒问暖而已。

这封信,正是刘封当初特意托赵云转交给徐庶的。

信中本身内容并没有什么,但刘封的这般举动,却分明是在向徐庶有所暗示。

徐庶明知刘封不会加害其母,但他乃大孝之人,既是收到母亲的书信,岂能再置之不顾。

百般艰难的权衡之后,徐庶只能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刘备将那信看过之后,顿时便明白了一切。

当初在长坂坡时,徐庶也曾因为老母为曹军所获,不得不离他而去,若非其母亲道上为刘封和赵云所救,此时此刻,徐庶恐怕已在曹营效力。

那个时候,刘备对徐庶的离去何等的痛苦。

而现在,这种痛苦更是有增无减。

因为徐庶现在要去投奔这人,是比曹艹还要更让他深恨之徒。

如果有选择的话,刘备宁愿徐庶当初投奔了曹艹,这样他所受到的羞辱与痛苦还要更少一些。

“这书信,元直是如何得来的?”刘备的语气开始沉重起来。

徐庶心神已乱,也没有多想,当即把赵云当初单骑会刘封,并将此信转交于己之信一并道出。

刘备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不悦道:“这般事,子龙先前为何不曾与我说起。”

他的口气中,暗含着一种抱怨。

徐庶这时才意识到,他的如实而言,给赵云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便忙道:“子龙本待告知主公,但我说这只是我的家事,不必烦扰主公,所以子龙才没有向主公说。”

刘备摇着头道:“元直是我的左膀右臂,你的事岂能单只是家事。”

徐庶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元直,这封信,多半是刘封那畜生逼迫老夫人所写,目的就是想诱骗你回荆州,你可不能轻易中了他的歼计呀。”

刘备岂能轻易的就放走徐庶,赶忙想法设法的说服徐庶改变心意。

徐庶却面色萎靡道:“刘封的用意,我又岂会看不出来。只是一想到家母身陷荆州,我这心就乱麻一般,我心神已乱,再难为主公出谋划策,还望主公能放我回荆州,成全我的孝义之道。”

话说到这份上,徐庶看来是离意已决。

刘备虽自诩仁义,但近些年来攻刘璋,夺汉中,连着做了几件不光彩的事,仁义之名受损不少。

尽管如此,但汉以孝治天下,堂堂刘皇叔,若是只因一己之私,公然阻拦臣下去行孝道,传扬出去,仁义之名便将扫地。

放徐庶走,对刘备虽有切肤之痛,但这份苦果,他却只能生生的咽下去。

长叹之下,泪水盈眶,刘备执着徐庶之手,一脸痛苦的哽咽道:“元直欲行孝义,此乃天经地义之理,备焉能阻拦。只是我与你生死与共,名虽主臣,却情同手足,眼下元直这般离我而去,我这心里……”

刘备老泪纵横,情到激动处,竟是难再开口。

徐庶此刻也已泪光盈盈,他以手指天,郑重道:“主公对我恩重如山,庶铭记于心。我对天发誓,纵然我回到荆州,此生也绝不会为刘封出一计来对付主公。”

刘备不想放徐庶归荆州,一则是因为痛惜自己少了一名绝顶谋士,二来则是徐庶对自己知根知底,若然他为刘封效力,将来岂非给自己添了一大患。

而今徐庶对天起誓,不会为刘封而对付自己,刘备的担心顿时便少了几分。

徐庶重义,言出必行,这一点刘备还是深信的。

“不知元直何时出发,我也好设下酒宴,与诸僚为元直送行。”抹了一把泪后,刘备问道。

徐庶连连摇头:“我弃主公而去,心中万分惭愧,哪里还有颜面再与同僚相别。况且我现下心中惦念老母,一刻也不敢搁耽,所以我想今曰跟主公拜别之后,立刻起程东去。”

事已至此,多留无宜,还不如痛快一点,君臣间最后留下个好念想。

刘备也不再多说,遂命人将好酒拿来。

“元直,这一杯酒,我祝你一路顺风,也希望将来若有缘,你我能再把酒共饮。”

“嗯。”

徐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含泪将酒一饮而尽。

美酒虽好,但徐庶喝下去时,却是一喉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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