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将你这张脸彻底毁了吧(1 / 2)
有些时候,浴火重生的不一定是凤凰,也有可能是嗜血残忍的怪物。
沈应霖扔下一句楚亦澜半个月完成油画的命令后,便离开了这里,没再理会压根没有力气离开的楚亦澜。
在他眼里,楚亦澜只要不死,只要那张脸没有毁,无论伤成什么样他都不在意,甚至可以说非常无所谓。
身体仍处在无力麻|麻|痹的状态,楚亦澜脸色苍白,靠着墙坐在走廊上,看着面前那幅被抓坏的油画。
两米多高的油画逼真的仿佛烈焰就在他眼前灼灼燃烧,他们的皮肤被烤的干枯成皮,肉|体逐渐被火蛇吞噬殆尽。
那些白骨的动作更是瘆人,他们像是正在忍着剧痛,活生生的将被烈火焚烧的肌肤撕扯下来似的。
面目扭曲无人看,呐喊求救无人听,拼死挣扎无人救……
悲哀的人、沉痛的物、无情的火形成了一幅无比凄惨的画面。
“上面共有一百三十二人,每一具尸骨都是沈应霖亲手刨坑掩埋的。”
清亮又熟悉的男声自不远处响起,楚亦澜听过这个声音,却没有多余的力气转头去看来人是谁。
“七岁的孩童,藏在地窖里七天七夜,出来时便已家破人亡,只能拖着瘦弱的身躯将亲人们烧焦的尸体一块块的找齐,亲手埋葬他们。”
“我至今还记得沈应霖在停尸间,为他父母拼装骨头的画面,血腥残忍,到处都是血,就连他也一点儿人样都没了,但他始终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没有哭过一声。”
等到视线里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楚亦澜才慢悠悠的抬头来人,站在他面前的是穿着白大褂的耿严。
耿严站在油画面前,神情肃穆,凝望许久,半晌才带着怨恨说道:
“法治社会,讲究的就是一个证据,即便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凶手是谁,但却没有证据,也没有能力去报仇,只能隐忍蛰伏妄想着有生之年能够为家人讨回一个公道,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你跟沈家……也有关系?”
楚亦澜颇为意外的望着他,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还是,这里也有你的亲人?”
“我跟沈应霖算是表亲吧,按辈分,我还应该叫他一声表叔呢,不过我们年纪差不多大,从没这么叫过彼此。”
耿严走上前,手指着最上角那十来个人影,眼里透着寒光:“这里被烧死的十七人,其中有我的父母,有我的舅舅,剩下几个是管家、仆人。”
说完,他又指着最被围在中间的人影,声音有些许哽咽:“楚亦澜,你看到这里了么?”
楚亦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也是被火焰包围的人,但中间那白衣女人被几个黑影保护着,她怀里鼓鼓囊囊的好像有什么东西。
“这个是我的母亲,她怀里抱着的是我三岁的妹妹,可是那场火将一切都烧毁了。”
耿严长长的叹了口气,手抚在油画之上,仰起头,瞳孔泛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与憎恨:“他们都该死,都该被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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