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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觉得心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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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应霖处理完办公室的文件,回到楚亦澜房间时恰巧欧医生也诊断完了。

看到沈应霖,欧医生连忙恭恭敬敬的点了下头,“沈总!”

沈应霖看了眼已经重新挂着水的人,“他怎么样?”

欧医生扶了扶眼镜,正色道:“这种程度的肺炎暂时死不了人,但不好好养着肯定会留下很重的咳疾,肺部也比普通人更容易感染,其他骨折的地方我也检查过一遍,有些严重的重新上了夹板,就是阴天下雨会疼上一些,好生照顾问题也不是太大。”

“不过……”

欧医生回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跟死人一样的人,眉眼间都是心疼,重重的叹口气,“他的气血消耗的太大,长期营养不良,身子骨太差了并且多处留下了后遗症,这些后遗症看似不太重,一起发作也要人命啊,再不休养,这么折腾下去能活到四、五十岁就算不错了。”

闻言,沈应霖的身子僵了下,视线在楚亦澜脸上停留了片刻,后又看向欧医生:

“这么晚了,雨还没停,欧医生就暂时在这儿先住下吧,过两天等楚亦澜身体好些我再让人送您回去。”

欧医生也没拒绝,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也行,正好我给他调理几天,说不准能好的更快些。”

“麻烦了!”

沈应霖侧身挪了一步,让欧医生方便离开。

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沈应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耿严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还以为他是舍不得楚亦澜受苦故意帮他说话,可如今欧医生也是这般说辞,可见他的身体已经差成什么样了。

这状况本是他乐意见到的,但为什么现在听了他会觉得这么揪心?

起初见他这般可怜模样只是心口闷,可如今心脏却像是被人狠狠戳了一刀似的疼的厉害。

瘦弱的身体在偌大的床上显得特别的渺小,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比床单被罩还要白。

床头灯光将他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映的清清楚楚,每一根手指的关节部位都变成了淡青色,不再是以前健康的淡粉。

每一个指甲中心都有一道红紫色的刺痕,那是银针在他手指落下的痕迹。

十指连心,那么长的银针活生生的刺进去,当时他应该很疼。

依照他的性子一定会疼到实在忍不住才会叫出来,即便发出声音了也是低低的,很隐忍的那种。

不用看苏赞给他的视频,沈应霖也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这本应该是一双画画的手,是被楚亦澜当做宝贝一样爱护、呵护的双手,如今却是伤痕累累,恐怕连弯曲都成了问题。

“楚亦澜!”

陌生的情绪在胸口不断发酵,沈应霖拉起楚亦澜的手,心头不知怎的变得极其苦涩起来。

他越是想将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甩出去,这种情绪就像是被抹了胶水似的往他身上使劲的粘贴。

本不该拥有这些复杂情绪的。

沈应霖又叫了一声楚亦澜的名字,动了动嘴角,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想些什么,脑子好像自动宕机了。

每次找楚亦澜都是为了发泄情欲,宣泄恨火,在床上折腾完了衣服一穿就走,从来没有留过夜。

楚亦澜看他时也是厌恶到了心底,从不正眼看他,甚至于二人从不怎么单独相处,自然也就没什么话可说。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他被白朔雁的人追杀,被楚亦澜救了之后醒来的看到的第一个画面。

男人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坐在窗户边背对着床边,安安静静听着歌画着油画。

脸上、衣服上是各种混合在一起的色彩,他就静静地坐在阳光下什么都没说,整个人却好像在发光一样,但也只是一眼,很快他就又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跟白朔雁一模一样的面容,当时好像还气的掐着他的脖子问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要杀他……

其实仔细想想,他对白朔雁的滤镜也只停留在小时候。

白朔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压根一点都不算了解,可毕竟是自己从小就喜欢过的人,被背叛之后总归心情上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当沈应霖再次看向楚亦澜时,心中忽然变得平静了下来,一如那日阳光之下的恬静温馨画面。

楚亦澜这个人外表看着冰冰冷冷,孤高傲然的样子,但他却有一种可以让人情绪快速稳定下来的能力。

以前那些不好的记忆似乎都变得特别的遥远,在他脑海里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而关注逐渐变多的却是眼前这个人。

床头灯下昏睡着的男人脸颊泛着微红,整个人有种通透的美感。

两行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无声无息的湮没在发丝里,长时间未修剪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刘海长到可以遮住他半张脸。

楚亦澜死死的咬着嘴唇,嘴唇已然被他咬的出了血,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沈应霖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泪水,想去掰开他的牙齿,却怎么也掰不开。

“楚亦澜,牙齿松开。”

楚亦澜意识还昏沉着,但他看起来特别的痛苦,强烈的悲哀顺着眼泪哗啦啦的流淌,沉默的哭泣却比歇斯底里的哭喊更让人觉得心碎。

等沈应霖再次反应过来时,已经吻住了他流泪的眼角,将苦涩腥咸的泪水全部吮吸了干净。

寒凉的薄唇从他的眼角一路吻到鼻尖,而后停留在那被咬出血的双唇上。

应该是挂水原因,血液里那股茉莉花香被冲淡了,转之而来的是一种特别苦涩的味道。

沈应霖捏住楚亦澜的下巴,下手没个轻重又把人弄疼了。

“呜……”

楚亦澜呜咽一声,嘴巴微张,沈应霖趁机用舌尖抵开他的牙齿探了进去。

楚亦澜本就有点呼吸困难,唇齿交融间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憋的通红,他难受的微眯着眼睛,稠长的睫毛轻眨了几下,睫毛尖尖划过沈应霖的眉峰。

想抬手推开他,胳膊却千斤重般怎么都抬不起来,无力胀疼的手指求救般拽了下沈应霖的衣角,“沈……”

听到他夹杂着痛苦的虚弱声音,沈应霖终于松开,黑眸定定的望着楚亦澜,“再敢咬,这就是后果。”

楚亦澜被这个吻憋醒的,也不懂他又在说什么,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还是他想要了,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想着可能是后者,楚亦澜心寒了一下,眸子失焦半天没能聚起来。

手指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去解着身上的衣服,费了半天劲才解开一个扣子,露出烧红的锁骨。

“怎么?热?”

沈应霖的声音总是这么寒冷。

楚亦澜的眼神透着一丝迷茫,“你不是……要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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