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只爱一个人(1 / 2)
第859章 只爱一个人
“他曾说过,这个世上,没有人能与神明对抗,而他就是这世上的神明。”回了住处,莫小满将一份完整的名册交给杨帆,又给了一份由刑天戈筛选过的名册,想起莫老提及‘神明’时那偏执的模样,她心底里一片冰冷,对杨帆说:“为了不让敌人抓住自己的弱点,他势必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除掉这些人,你去暗中把这些人手中的势力收拢在咱们自己手里,不管是策反也好,将来用作炮灰也好,能成为老头子的绊脚石就行。”
“他这个自以为是‘顶天立地的巨人’,迈得太快了,也该有东西绊他一下,让他彻底倒下来。莫家三代,从我这里开始,不会再有人做这种不切实际的荒唐大梦。”她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杨帆动容。
他道:“莫先生你还打算救么?”
他口中的‘莫先生’只指一人,那就是莫天哲。
头顶灯光洒下,莫小满低着头,灯光在她脸侧打下一片光影,她微垂着脸,叫人看不清神情。
良久,她道:“我会想办法的。”
杨帆站了一会儿,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莫小满抬手,抹去了嘴角发暗的血迹,抬起头来时,那张脸白得可怕。
她知道杨帆想说什么,杨帆以及一众追随莫天哲的‘老人’,甚至霍苍和刑天戈都希望能将莫天哲带出去。
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莫老固执的认为莫天哲还活着,用尽各种手段想要救活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可惜,他并不是神明。
救不活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人。
可是对于杨帆这些人来说,莫天哲就是他们心中的信念,一旦莫天哲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那么势必会引来轩然大波。
她猜想,这一点,恐怕是莫老一早就算计好的一步棋,只是不知道这步棋,他在用在什么时候。
莫小满想着想着脑子里像炸了一样,胡医生先前叮嘱过她,让她别思虑过重,但最近的事情太多,就算她想不思虑也没有办法。
她猛地咳了一声,咳出一大口血,溅地地面上到处都是。
她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嘴角挂着血,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
过了许久,她收拾好地面,叫来了杨辰。
杨辰进来的时候,莫小满正对着窗户坐着,身上披着件厚厚的毛披肩,整个人缩在那儿,安静地好似睡着了一样。
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她缓缓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脸色出奇的白,白得像是杨辰的错觉:“来啦。”
杨辰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走近了仔细一瞧,她的脸色果然白的不正常。
他担心的问:“小满姐,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脸色这么差?”
莫小满摇头,答非所问道:“你最近没什么事吧?”
杨辰道:“没有,我哥没安排别的事情给我,就是让我保护你。”他抱怨着,“对了,我刚才看到他了,匆匆忙忙的,叫他他都不理我的。是又去办什么事情了吗?”
“嗯,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了。”
杨辰干笑一声:“小满姐,你别嫌我多事,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又不敢问……”
莫小满有些累,她现在只想睡,可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做,她没法安心入睡,也不敢轻易入睡。
便道:“想问就问吧。”
“我哥对你的心思,你是不是知道了?”杨辰问完心里很是忐忑,见莫小满突然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不动了,仿佛连呼吸都静了。
他想打个哈哈揭过这一茬,又实在为自己哥哥不甘,咬着唇安静等着。
等来等去,却发现莫小满没了动静。
她倚着沙发椅靠,他弯腰一瞅,不禁哑然。
这人就在这么睡着了。
他站在原地踌躇的想着要不要把人抱上床——他以前看到他哥就是这样做的。转念一想,有些事他哥能做,他却是万万不能做的。
哪怕有些事他哥现在也不能做了,他也还是不能做了。
便上前两步,轻轻推了下莫小满:“小满姐,小满姐?”
莫小满迷糊的应了声,眸子半开半阖,似乎还没清醒:“嗯?”
杨辰声音更轻:“你累了就去休息呗。”
“嗯,好……”莫小满迷迷糊糊起身,踉踉跄跄的,好几次她身体像失去平衡了一样,不是朝右边倒就是朝左边倒,像晕了船的人似的。
期间杨辰生怕她摔倒,伸着手做出随时防止她摔下去的动作,莫小满又是摇晃之后,如同将将睡醒一般,轻轻啊了一声,回头对他说:“对了,我叫你进来是有事情要让你去做的。”
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来,她明显精神不大好,就跟迟暮的老人似的,像是突然间断了片儿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在杨辰等了片刻后,她才又说,“你去联系刑天戈那边的联系人,问问对方,网快织好了,什么时候收网。”
杨辰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莫小满这才又想起他先前那个问题,想了想,答道:“杨辰,你哥是什么样的心思我知道,但知道和不知道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我这辈子,只爱一个人。”
“那就是霍苍。”
杨辰替自家哥可惜了一下,但很理解。
“我、我知道了,我就好奇,随便问问,我怕你们俩是闹什么矛盾了。”
莫小满笑了笑,“没有的事。”
“那就好。”
她挥了挥手,杨辰便老老实实出去了。
在莫小满面前,他总是异常乖觉,杨帆都曾为之惊异。
要知道,若说跳脱,杨辰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偏在莫小满面前,乖得比一条小奶狗还要听话。
杨辰一走,莫小满便迫不及待冲进卧室,一看到自己的床,就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整个人陷入柔软的被褥里,她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裹住,紧咬着牙关,发出细微难耐的疼痛呜咽。
她紧紧揪着胸口衣服,浑身哪哪儿都疼,却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疼。仿佛从骨头里传出来的疼痛,蚀心灼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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