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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回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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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馨儿的脸色肃然起来,看着眼前的三人,正色说道:“没错,我们不能就这么坐吃山空。现在虽然暂时还不用为银钱发愁,但若只出不进,今后迟早有把钱用完的一天。所以我已经想过了,咱们还是要置办一些自个儿的田产才行。然后再找一些佃农,这样多少能有个稳定的财源。另外,我们也可以做些手工来赚些零用钱,尽量把田租都存起来,以应不时之需。”

瑞娘愣了愣,便问道:“可是……姨奶奶,这儿的田地可都是昭家的啊!我们又上哪儿买田地去?”

裴馨儿犹豫了一下,说道:“在这里买田是不成的,且不说都是昭家的田产,而且土地贫瘠,就算买来了也没什么用,赚不到什么。我想的是在外县,买一些肥田,这样才能有收入。”

“外县?”莺儿和娟儿面面相觑,问道,“怎么买?谁去买?”

裴馨儿便看着瑞娘说道:“这事儿怕是就要麻烦你当家的了。他是个男人,外出也方便,而且你的家人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就请他多帮忙留意些吧。肥田不容易找,若是能找着自然好,实在找不到的话,次一些的也可以考虑,只是不能买这里这样的瘦田,白浪费钱。”

瑞娘又是一愣,急忙站起身来道:“这怎么可以,姨奶奶!我那当家的不过是个粗人,平日里若是有什么吩咐给他,倒也能做,可像这种需要拿主意的事,他又怎么做得过来?没得到时候拿钱办了坏事,惹姨奶奶生气不说,还浪费了钱财。”

裴馨儿暗地里叹了口气,微微一笑安慰道:“瑞娘,你想太多了。不过是买地而已,只要他小心些,会有什么问题?况且你要相信你男人,总得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不是?没有人是无用的,他只要多多锻炼,我相信还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况且不瞒你说,现如今除了他,我也没什么人可以用了。”

瑞娘听了,不由沉默起来。娟儿突然眼睛一亮,便说道:“姨奶奶,咱们可以找于管家帮忙啊!他是管理田庄的人,这种事情一定很擅长!”

裴馨儿却摇了摇头,道:“不行,他毕竟是昭家的人。别看他现在对我毕恭毕敬,那是他不知道咱们是被发配来的,还以为我迟早有一天会回去,所以才会如此。但纸里包不住火,他总会发现我其实就是个被赶出了家门的小妾,到时候就不会对我如此恭敬了,说不得还会趁机落井下石也未可知。所以我们绝不能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总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才好。”

听到这里,瑞娘只得点头说道:“既然姨奶奶信得过我拿当家的,就让他去试试吧。不过姨奶奶可千万别把决定权给了他,若是他找到合适的田地,一定得回来求了姨奶奶的同意才能去买,不然我怕他会出事。”

裴馨儿听了,便笑着说道:“自当如此。便是我不说,难道你就不会帮我把关了吗?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

瑞娘便忍不住苦笑起来。

而此时于刚则确实已经想到了裴馨儿所担心的问题,对她的来意和行动都产生了怀疑。

这丁乡又不是什么山清水秀之地,穷山恶水的,怎么会有那么年轻的女子一来就住着不肯走了?该不会她实际上是在京城里做错了事,被发配到这儿来的吧?

一想到这里,他便有些坐不住了。想想这些天就该是将军府里发月例的时候了,他正巧要派人回去把自个儿和这里的下人们的月例都拿回来,不如趁这个机会好生打探一番,看看那裴姨娘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也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于是,他便派了亲信上京城去领月例,同时再三嘱咐一定要探听清楚裴姨娘的情形,然后便在庄子里七上八下地等待起来。若不是将军府有规定,但凡在外面领了差事的人,没有特别的许可一律不能擅自返回京城,他怕是就要亲自回去走一趟了!

而当他派出的人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正巧昭煜炵也回来了。

他扶灵回乡,安葬了老太爷之后,又在那儿逗留了一段时日,趁机检查了一番老家的事务,对那里的下人们进行了一番整理,该罚的罚、该辞的辞、该赏的赏,同时也是让自己放松一下,所以便耽搁了。

回到府中,他先见过了老夫人和昭夫人,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儿里,冯氏、孙氏和李氏都来迎接了,唯独不见裴馨儿。他换好了衣服,捧着新鲜沏好的茶水抿了一口,坐下来才问道:“裴氏呢?怎么不见她来?还有灵姐儿也不见了,她们娘儿俩出了什么事么?”

孙氏和李氏对视了一眼,不敢吱声,低低地垂下了头。

冯氏则是早有准备,便叹息了一声,擦了擦眼角,哽咽着说道:“这事儿正要说与爷知晓,事实上,裴妹妹如今已经不在府里了,被老夫人迁到了丁乡的庄子上去。”

昭煜炵的动作一顿,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快得让人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冯氏便添油加醋地将那番风波一一说了出来,末了还擦着泪,似乎很是伤心地说道:“妾身原也不信裴妹妹会做出这种事来,可是人证物证俱在,裴妹妹自个儿都不曾为自个儿辩解,妾身也是无能为力。现在只求老夫人能够尽快消消气儿,等她老人家的气儿过了,妾身琢磨着还是把裴妹妹接回来吧。她毕竟是爷的人,又是灵姐儿的亲娘,丁乡那种地方,妾身也打听过了,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裴妹妹身娇肉贵的,怎能在那种地方受罪?!”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昭煜炵的反应,只见他面色沉肃,低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心头便有些惴惴。

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她做作的低泣声,一片寂静,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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