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夜色潇潇袭刀离(1 / 2)
夜色笼盖了整片的大地,黑色甲胄的镇恶军在雨峡郡和归鹤郡的边界上静静等待着,此时雨峡郡的南关中,已经聚集了两万的大军。
这些士兵分明是岳正从阮中道和言朗辉手中借来的,现在由夏侯江指挥着,而岳正则带着十万镇恶军准备从归鹤郡南下。
南关之中骤然多了两万的军队,让蛮王刀把久极为地担心,可最让他气愤的是,他派人去孟都求援,竟然久久没有任何的回应。
“长老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看看这传遍南三国的檄文吧,这个岳正分明是想把我等绞杀干净!”刀把久气愤地丢出那一份檄文,冲着堂中的众多祭祀长老说道。
“当初就不该北伐的,现在惹怒了大晋。”一个长老似乎是在埋怨一样,他的言语获得了众人的赞许,旁边的几个白袍长老不停地点着头。
“屁!”
“刀白长老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这时候了,还在这里乱扯!”刀把久心中怒了,直接怒骂道。
另一个长老笑着站起来,冲着刀把久行了个族礼,继续说道:“族长,这事情也不能全怪刀白长老,毕竟他只让你们北伐,可没让你们屠城啊!”
“能不能别说了,晋国大军已经在南关了,按照进度,过些时日会越来越多,我们找了二十万的青壮,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他们。”一个长老担忧地开口道,此言一出也是让此地的长老认清了形势,一个个地都说不出话来。
“族长,战斗之事,皆是由您负责,您说该怎么办吧!”白袍祭祀冷声说道,直把刀把久心中弄得窝火至极。
“打吧,还能怎么样!”刀把久怒声说道,他把二十万青壮安排在南关不远的平原上,就等着晋军出击。
“你们守好祖地,我去那军中呆着了。”刀把久觉得呆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便撂下一句话,直接推门而出。
屋内一堆的白袍祭祀,大眼瞪着小眼,他们这些祭祀实力都是天境,没有刀白那种压倒众人的能力,所以扯皮了许久,还没将大长老的人选确定。
刀离郡城有别于其他的城池,大部分城池都是四四方方的,而刀离郡城却是个圆形,城墙也不算太高,也只有十几丈的样子。
城中几乎没有什么好的房舍,大部分都是白布所搭建的营帐,而地位低下的族民,甚至连营帐都没有,只能躲在城墙根休息。
虽然城内极为简陋,但倒是不算脏乱,大地之上好像用白色的石子铺就,一个个白色的营帐被搭建起,有的营帐大些,有的勉强只能算是块白布。
不像黑部的营地,那里是又臭又脏,白部这里明显干净许多,要说臭味,可能也就城墙根那里有一些吧!
几个白袍祭祀并排走着,他们小声讨论着,脸上出现了些愁容,孟国似乎对他们爱答不理,那边的晋国也是咄咄逼人,似乎真的要拿下他们一般。
但由于他们根本没有识破岳正的谋划,还在期盼南关外的大军能够获胜,可他们哪里知道,死神已经悄悄降临,即便是他们信仰的魔神也救不了他们。
“大人,都准备好了,刚刚出城,他们都知道我们是往南关的方向去了,路上没有行人,所以也不用遮掩什么!”袁迪章在一旁禀报着。
“所有马匹的脚上绑了厚布吗?闪击刀离,夜色就是我们最好的掩盖。”岳正笑着开口道。
“都准备好了,给夏侯将军那里也通知了,临近天亮的时候,我们先动手,他也出南关拖住那对峙的蛮人。”袁迪章继续禀报着。
“出发!”岳正举刀大叫道,他此次要让南三国看到他的实力,只需要一夜的时间,他要用同样的战术,打下刀离郡。
夜色是大军最好的掩盖色,归鹤郡一路的关隘,都已经被万梓锵打点好,岳正的军队即将到达的时候,那些关隘门就被提前打开了。
“这是谁的人马啊,大人?”关隘之上的甲兵好奇地询问着旁边的牌将,只见牌将瞪了他一眼,怒斥道:“好好值守,不该问的别问!”
“是......”甲兵撇了撇嘴,也是不再多问了,盯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只见他们行进无声,但身上的杀气已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百息的时间过去,十万人快速地通过了此处关卡,牌将终于是松了口气,拍了拍甲兵的肩膀,小声说道:“这是岳侯的军队!”
“什么,不是说......”甲兵刚想嚷嚷些什么,却不料直接被牌将捂住了嘴巴,牌将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小声点,不想活了吗?”
十万人延绵的队伍,就像是黑色的长蛇一般,大伙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走出了归鹤郡最南端的南鹤关,岳正才冲袁迪章笑了笑。
“让战士们做好准备!等下打进城去,但是敢对我们有敌意的成年男性,直接一刀砍了,剩下的那些还能卖给奴隶贩子!”岳正冷冷地说道。
“诺!”众人连忙应道,眼眸中满满的都是贪欲。
另一处战线,夏侯江站在南关的城墙上,看着远处平原上刀把久的营地,眼睛也是一冷,冲着白离郡和莱峡郡派来的副将说道:“等下带人去夜袭一波,以骚扰为主。”
“是,夏侯总管,我们明白!”两个副将连忙应道。
“咯吱”一声,南关的关门缓缓打开,夏侯江带着两万的士兵,快速地向着那平原处推进过去。
而刀离郡北面的岳正军中,岳正也在下着命令:“刀离郡城总共只有两个城门,袁迪章、贺轮,你们一人负责一门,我就带五千人立在这儿,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大人。”袁迪章、贺轮齐声说道。
夏侯江此刻的情况并不是很妙,盖因这刀把久也是有些急智,他知道岳正在山原郡成名之战是如何打的,自然知道他善用偷袭,所以特意留了五万族兵,不让他们休息!
“哈哈,果然被我料中了,那人就只会偷袭、偷袭!儿郎们,给我杀!”刀把久提着手中的狼牙棒大声地说着。
夏侯江的面色有些阴沉,心中暗暗感叹,还好我的目标就是拖住他,倒也不用担心什么,这两万士兵就算全军覆没,想来岳大人也不会心疼的。
“弟兄们,岳大人就在后头,我们坚持住,他马上就来!”夏侯江一语双关地说道,确实,按方位而言,岳正的大军确实在刀把久的后面,可这蛮王哪里听得出这些。
大棒冲着夏侯江的军阵一指,大怒道:“给我杀,把儿郎们都叫起来,防止南关那边再出来人!”
“军阵列前,风灵掩杀!”夏侯江浑身风行法力外涌,两万的郡兵也算是训练有素,知道这夏侯江在调用风灵给他们增强力量。
“呜呜,呜呜!”
夏侯江军阵之中的蛮牛角已经吹响,一场夜战已经无法避免,岳正控着大地之力似乎发觉了此事,也是担忧另外两路突袭的效果了。
看着天边即将落下的月亮,依旧是散发着明亮的月华,朗照着不远处的刀离郡城,岳正嘴角勾起一阵笑容,运起《天心月照观想法》。
只见不远处刀离郡城上方的月华被他摄了过来,城头上的蛮兵只觉得视野昏暗,揉了揉眼睛四下看去,也只当夜色正浓,丝毫不以为然。
袁迪章和贺轮的军队,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刀离郡城的两个城门摸去,所有的马匹口中也是衔了东西,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唤声。
他们这里没有任何的声响,可南关外的平原上杀声震天,夏侯江舞动着手上的长枪,一道风力掠过,必然有蛮兵被他杀死。
来自白离郡和莱峡郡的郡兵战力并不弱,一来是岳正的要求,阮中道和言朗辉那是捏着鼻子认了,二来这些也算是边军出身,手中个个还是有些武力的。
蛮兵在慢慢增多,晋军的战斗也逐渐变得白热化,黑甲的郡兵骑着自己的马匹,朝着蛮兵横冲直撞着。
两个瘦弱的蛮兵,似乎胸骨被撞得裂开,口中不住地吐出鲜血,撑着手中的铁枪,依然是坚持站着。
手中的长枪好像是来自于雨峡郡的府库,大概是好多年前铸造的了,除了枪头还保养的不错,在月色照耀下闪着锋利的刃光,而枪身有的地方已经锈蚀,没有了昔日的光泽。
郡兵占了马匹的优势,手中的长刀猛地向蛮兵砍去,刀锋上似乎带着无与伦比的巨力,嗯,是个凡境巅峰的骑兵,蛮兵的两颗脑袋被他斩下,飚出的血线撒了一地。
一个侏儒样的蛮人,手中提溜着一柄斧头,他好像盯上了刚刚的郡兵,朝地上猛地一滚,直接是来到了郡兵马匹的下方。
脸上已经沾上不少的血液,也不知是晋军的、还是蛮人的,冲着马匹的四蹄残忍一笑,斧头在地上以三百六十度的圆形转了一圈。
马蹄完全被斩断了,骏马痛苦地叫喊着,郡兵再也无法骑在它背上了,一个踉跄直接向着前头栽倒过去。
“杀啊,杀啊,晋狗,弄死你!”侏儒大喊着,其他几个蛮兵也是纷纷围了上来,郡兵还未回过神来,脑袋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
虽然有盔甲的保护,但哪里防得住重物的连续敲击呢!一个个蛮人像是疯了一样,用各色的武器向着他身上砸来。
“啊!”
一声痛叫之后,郡兵再也没了声息,可这些蛮兵还在怒砸着,几息过后,郡兵的脑袋完全被砸到变形,黑色头盔就好像包裹着一团烂肉一样。
四肢被刀斧完全劈开,血肉模糊之下,大片的土地被血液染红,蛮人被激起了凶性,转过头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夏侯将军,蛮人太多了,弟兄们打得极为辛苦啊!”
“要不要撤?”
两郡的副将连忙请示道,夏侯江冲着他们笑了笑,手中的长枪猛然挥动,两个副将瞪大了双眼,捂住自己的咽喉死死地盯着他。
“砰、砰”的两声,这两个副将齐齐地栽倒马下,夏侯江高举着手中的长枪,浑身的兵道法力逸散着,血色的气息似乎感染了每一个郡兵。
“军阵列前,全心绞杀!”
“军阵列前,全心绞杀!”
他的话语好像是魔音一般,所有还在战斗的郡兵,陡然间眼珠变得血红,手上的力气也比刚刚增强了几分。
长刀猛地将面前的三个蛮兵砍死,天境的牌将此时也跟疯了一样,根本是悍不畏死的打法。
侏儒此刻也盯上了这个天境牌将,冲着其他几个蛮兵招了招手,又是低着身子向马肚子
他打算是如法炮制,可现在的牌将和刚刚完全不同,胸中的热血让他根本无惧死亡,猛地把马鞍一踏,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长刀一挥就向那个侏儒砍去,侏儒舞着手中的大斧连连格挡,可他根本不是天境牌将的对手,三招便被斩断了双腿,趴在地上不住地爬动着。
看着跟过来的几个蛮兵,天境的牌将冷冷地挥着长刀,又是直接就冲了上来,刀锋无情地杀戮着,几息之后,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水,看着爬动的侏儒,又是大步向前,直接就是一刀枭首。
晋军极为不要命的打法,终于是震慑到了蛮人,蛮王刀把久终于是忍不住了,拿起狼牙棒,驱使着刀离角马就冲了上来。
“儿郎们,随我杀!”刀把久也有些激动,他想着剿灭这支军队,那他的威望恐怕就能凌驾于长老会之上了。
这边杀得激烈,可刀离郡城的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直到贺轮将藤蔓标枪插在了城墙边上。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你有听到吗?”城墙上的蛮兵好奇地询问着,却不知他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还能是什么声音,肯定是咱们大王和晋狗打上了,别看了,也不知今晚为什么这么暗,真是的!”另一个蛮兵嘟囔着,似乎对今晚的异常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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