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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滚,别碰我(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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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刃却是在这时收回了他手中的剑,楼远身子猛地一颤,一口鲜血破口而出,污了他白净的下颔,也脏了融雪的前襟。

“爷!”融雪的瞳眸及心被楼远喷出口的腥红灼伤了,终是鼓了勇气抬起手扶上楼远的肩,欲将他半倾在她面前的身子扶正。

可她的手堪堪扶上楼远的肩,便听得楼远冷冷道:“滚,别碰我。”

融雪的手猛地一颤,随即僵住,整个人也僵住,只因楼远的眼神,及他说的这寥寥四个字。

她所识的楼远,从不会将情绪变现在面上,她所识的楼远,从来都是笑着的。

可是现在……

“来来来,师妹过来过来,别人骂你呢,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到师兄这儿来。”冰刃微蹙着眉,朝融雪招了招手,明明是一副关心紧张的神色,但他眸子里却带着笑。

融雪没有反应,只是紧揪着眉心定定看着楼远,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着他惨白无血色的脸,看着他那正汩汩淌血的胸膛。

楼远的面色很阴,也很冷,阴冷得比这漆黑暗沉的冬夜还要可怖,这是融雪从未见过的楼远。

只见他摇晃着站起身,却是面不改色,也未看他淌血的胸膛一眼,就好像他不知疼痛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也不看融雪一眼,好像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在这样一个人,他只是看向冰刃,面无表情地冷冷道:“阁下若是要取楼某这颗人头,现下时机正好。”

“爷!”受了伤的荞以剑拄地慌忙站起身,不安得整张脸尽是惨白之色,毫不介意自己身上的伤,只想着要保护楼远,是以她作势又要运气向冰刃展开攻击。

“荞。”楼远倏地抬手,朝荞轻轻一挥,便见着荞往后踉跄了一步,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使得荞瞪大了眼,担忧并着不可置信,想要再说什么,微张了嘴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因,她瞧见楼远的嘴角淌出的血更多了,她若是再有举动,楼远也依旧会再阻止她。

既是如此,她便只能……默默在旁等着。

“取右相大人的脑袋?”冰刃听着楼远的话,轻轻笑了笑,“小生为何要取右相大人的脑袋?”

“因为阁下赢了。”楼远的声音依旧冷冷,呼吸均匀,就像他根本没有受伤一般,然他胸口淌下的血却越来越多,浸透衣裳,滴落到地。

“非也非也,小生没有赢,胜之不武怎能说是赢?”冰刃摆了摆手,“况且,谁说了赢了就要取对方脑袋的?似乎小生没有这么说过吧?”

楼远不语,只是定定看着冰刃带笑的瞳眸,忽而轻轻笑了起来,“不,阁下的确是赢家。”

他的确是输了,输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可笑,当真可笑。

“右相大人这么急着把脑袋送给小生?”冰刃挑挑眉,慢慢抬起手中还带着楼远的血的剑,慢慢指向他,眼神倏地暗沉下来,“既是如此,那小生便不客气了。”

“师兄不要!”融雪忽地冲上前来,抱住了冰刃执剑的手,抱得紧紧的,刷白着一张青肿的脸对着他摇头,用乞求的语气道,“求师兄不要杀他!”

他,他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啊!不然的话,师兄当是不能伤他分毫的吧!

可在他眼里,她不是可有可无的吗,为何他会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剑!?

心好疼。

楼远阴冷的眸光微微颤了一颤,却无人察觉。

“哦?师妹不想让师兄杀他啊?”冰刃将目光移到融雪惊惶惨白的脸上,而后又再看楼远一眼,微微晃了晃手中的剑,问道。

“求师兄不要杀他!”融雪再一次求他道。

冰刃似深思熟虑一番后道:“小猪雪,师兄白养你这么多年了,这么吃里扒外,你知不知道他这颗脑袋值多少银两啊?”

融雪只是将冰刃的握剑的手抱得更紧了,好似他不答应她的话,她就永远不会撒手似的。

“好吧,既然小猪雪为右相大人求情了,那小生就还是不取右相大人的脑袋了吧,也当做是还了右相大人替我照顾小猪雪这么些日子的情了。”

冰刃说着,将剑刃上的血往融雪身上擦,随之收剑回鞘。

反正他也没打算过要取楼远的脑袋,且若真的取了他的脑袋,小猪雪不跟他玩命才怪。

“阁下今日不取楼某性命,来日便是楼某取阁下性命。”听到冰刃对融雪那声亲昵的称呼时,楼远微微握紧了双手。

“无妨无妨,小生很乐得和右相大人比试的。”冰刃笑得毫不介意,一边抬起手揉了揉融雪的脑袋,“小生的师妹小生就此带走了啊,后会有期了啊右相大人。”

冰刃笑着向楼远抱拳,还不待融雪说上一个字,便抓着她的衣领,拎着她快速地消失在了楼远的视线里。

风灯微微歪倒在地上,火苗渐渐燃上了灯罩,渐渐将其烧破。

楼远忽地又吐出一口血,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笔挺的身子摇摇欲坠。

“爷!”荞立刻冲上前,扶住了他,却又在扶住他后又连忙收回手,往后退一步,面对着楼远双膝跪地,将头垂得低低的,颤着声音道,“属下做错事情!爷……您……重重责罚属下吧!属下该死!”

她竟听信了八小姐的话将融雪带回来见爷!是她害了爷受伤!她该死!

“荞啊……”楼远却只是又轻轻微微地笑了起来,抬手在自己胸前的伤口上轻轻抚过,抚了满手的血。

“属下在!”荞的身子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说什么死不死的,就算你该死,可也不能现在死啊……”楼远还是在笑,“你现在要是死了,谁来管我这条受伤的命哪?”

“爷,属下……”荞抬头,哀伤着脸看着面色惨白的楼远。

只见楼远朝她抬了抬手,“还傻跪着做什么,来来来,扶着爷,把爷扶回房,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还是会疼,血不能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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