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一头乌黑的青丝也散开来,变成了花白的半秃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深深陷进眼眶里,干涩无神,洁白整齐的牙齿全部脱落下来,缩成了一个没牙的黑洞
刚才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转眼间就成了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婆
“你毁了我的一切!”
她沙哑而且凄厉的嗓音像厉鬼一般刺耳,只见她站了起来,仿佛一个会动的骨架,一下子扑向上官德
“丑陋的妖妇,真是从外面到内心都丑恶不堪那!”
上官德厌恶地一闪身子,躲开她的攻击,一把抽出腰间佩剑,闪电一般砍下了她的脑袋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是妖了,我怎么可能……会死……”
飞起的头颅在半空说完这句话,瞪着两只空洞的眼睛落在桃花木的地板上,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彻底停下了
黏糊糊的血液喷洒了整间屋子,上官德从袖中掏出手帕,先擦干净灵珠,又擦干净脸上被溅起的血液,鄙夷地扫视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把脏了的手帕扔在地上,似乎在自言自语地回答:“你以为吃了那么多婴儿就是不死妖精了吗?你的灵力都不过是灵珠给的,在这之前,你不过是个半人半妖的东西,就算吃再多婴儿肉,也不会返老还童!”
他收好灵珠,只听得外面有人使坏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几个女子一边敲门一边说:“蔓姝姐姐怎么啦?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德并不作答,他从容不迫地收好灵珠,念了一个隐身咒,然后用手对着紧闭的门一指,那门就应声开了
“哎呀!”
站在门外敲门的姑娘一下子看清了屋里血淋淋的情景,顿时尖叫一声,昏倒在地
她的尖叫引来了更多的人跑进来,上官德却隐了身子,从旁边绕开众人,去二楼找朝颜去了
却说那秦政待贾复离开了,方俯身解开了朝颜的衣领,于是她光滑的脖子露了出来
这绝对是女子的脖子了,没有男子喉结,她,就是朝颜
颜儿,你终于还是回来了!来到我的身边了吗?
秦政欣喜若狂,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手指灵活地解开她里面的中衣,只见她里面还穿了一件薄薄的鲛绡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最贴身的红菱小衣
隐隐有些神秘,透着动人的诱惑,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即将在他手中盛开
朝颜,当初是朕没有好生把握住你,所以才会让你从身边溜走这次,朕不会再轻易放手了,无论你会不会怨恨朕,与其看他人把你带走,不如朕把你留在身边……
他脱下她最外面的袍子,解开她的腰带,正要有所动作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只听得那贾复道:“秦公子,快开门!”
同时,外面还有许多吵吵闹闹的混乱声音
秦政急忙收回手,他知道,贾复是个做事稳重老成的人,如果他突然在这个时候来打搅自己,那么八成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于是他只得打开了门,只见那贾复紧张地对他说:“秦公子,方才三楼那蔓姝姑娘屋子里出了人命案子,不知怎地,一个断头的老婆子死在里面,上官德和蔓姝却不见了去向”
“先生就为了这等小事前来找我?”
秦政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此并不关心
“秦公子,既然那‘月公子’与上官德同来,你我又与之同席,一会少不得会有官府来巡查我等,再呆下去,是否太招摇了?”
贾复提议;“所以某建议公子还是先带上里面那位公子,作速离开”
“不打紧,颜儿这个样子,如何上路?”
秦政回头看了看烂醉如泥的朝颜,“不如烦请先生去帮我雇一辆马车来,若有人因为那件血案前来纠缠你,只管把你的印信给他看”
“公子,你确定要亮身份吗?”
贾复似乎不怎么情愿
“没关系,只管亮好了,免得有人来骚扰反正文人找妓是件风流韵事,无损于先生清誉,只会给你填一些佳话而已”
秦政笑得有点无赖,“还有,也不必叫马车了,传朕口谕,直接命前来办案的官府给朕准备车轿,护驾回船上去”
“陛下,连你自己也要暴露吗?”
贾复见他已经不再避讳什么,似乎更加不情愿:“做臣子的可以不在乎身上的名声,只要为民办好实事就可以了但是天子;嫖;娼,这叫什么事情呢!”
“不妨事,来此毕竟是朕的主意,更何况先生既然因为朕要背负这等风流名头,朕岂不敢做个风流天子?”
秦政完全不在乎地笑了笑,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开朗:“更何况我朝官吏逛勾栏并不算违法,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
秦政和贾复正谈话间,突然老鸨急慌慌地跑过来,一把拉住一个道:“方才与你们同席的那位客人,杀了一个老妪在蔓姝姑娘屋子里,如今拐了我的蔓姝跑了你们既然相熟,那就只好抓你们去见官了走走!与我同去见官,不然这件事大家都不得干净!”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强压我等!”
贾复怒喝一声,吓得那老鸨先是一个哆嗦,随后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道:“哎呦喂!我地个老天爷呀!老娘做了什么孽那,居然遇上这一群瘟神!你们的人作下案子,难道要我去吃人命官司不成!老娘一只是个本本分分的良民,出了这人命案天大的事情,你妈妈这些强盗还有理说!张三,李四,你们都死到哪里去了!看着老娘受欺负是不是!”
她一扯开嗓子喊,就早已引来了看楼的龟奴,一个个坦露着上身刺满青秀的纹身,凶神恶煞地说;“妈妈让开,让我们来收拾这两个杀人的强盗!”
“真是一群不讲理的混账东西!”
秦政起初还想同那老鸨耐心解释,但是当他看见这些龟奴要来抓贾复时,一时也懒得解释了,直接把贾复拉在自己身后,与那群龟奴们赤手空拳地就打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怜芳阁一片混乱,那些来玩的客人都纷纷逃窜,姑娘们尖叫着四处躲避,龟奴们和秦政打斗的不亦乐乎
一直隐身观看这一切的上官德偷偷一笑,大步跨入门里,抱起昏醉不醒的朝颜,念着隐身法,从窗户里腾空飞上夜空中,一声口哨,那六头白狼拉着的马车便出现在云端,他走上马车,两个浩然和凛然两个童子早已站在马车门口,见朝颜昏迷在他怀里,不由异口同声地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啊,她喝醉了”
上官德也不多做解释,直接走进马车门里,那两个童子深知自己师父脾气,不愿多说话的时候,就最好不要多嘴
于是他们很有眼色地关好了门,驾着车在夜空里往回赶去
这时候,得知消息的官府差人们终于赶到了,他们和龟奴一起上前抓住秦政和贾复,为首一个耀武扬威地道:“住手!你们这两个歹人!胆敢在此撒野!既然找不到凶手,那么你们必定脱不了干系!把他们捆起来!”
“好大胆的狗奴才!”
秦政好汉难抵四拳,被一群训练有素的官差反剪了双手,只得对一旁同样被抓住了的贾复道:“先生,现在是时候把你的印信亮出来了”
“可是,臣这才想起忘记带印信来了”
贾复在一旁低声回答
“什么!”
秦政一听,顿时也没了耐心,大声一叫,也不愿再做戏了,使劲挣脱抓住自己手臂的那几个官差,然后一拳一个打倒旁边押着贾复的两个官差,拉起他的手,就跑进安置朝颜的屋子里,只见朝颜早已不知去向了,床上空荡荡的,一旁的窗户开着
“好,她不再更好”
秦政见后面那些官差眼看着也追进来了,于是拉着贾复跑到窗户前,一把抓起一旁立在墙角放置的油纸雨伞,一边问道:“先生,二楼不是很高,你敢不敢跳下去?”
“好,臣愿意舍命陪君子”
贾复见后面追兵逼近,也顾不得许多,只得咬着牙把心一横,和秦政一起站在高高的窗户台上
只见
“那好,先生和朕一起跳!”
秦政一把搂住贾复在怀里,似乎要充当他的护垫保护他的意思,接着也不待贾复反应过来,一下子抱着他同时用另一只手飞快地打开雨伞,一起跳了下去
“不要让他们跑了!”
官差们刚追到窗口,秦政已经和贾复落了地
全靠那把油纸雨伞,两个人居然毫发无损地落在地上
“如何?朕这一招不错?”
秦政得意洋洋地一把扔掉雨伞,拉着贾复道:“快跑,一会儿他们就该追上来了”
“陛下,您是怎么知道用雨伞从高处落下会不容易被摔着的?”
接着夜色的掩护,贾复一边惊魂未定地跟着他跑,一边气喘呼呼地问
“朕小时候为了出宫游玩,没少爬了墙跳了楼,也是经过多次亲身经验摔过几回才知道的”
秦政拉着他逃进黑漆漆的小路上,甩掉那些官差,得意地问:“先生是否很佩服朕的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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