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辈子的姻缘（三）（2 / 2）

“谁赖谁是猪、是狗，是丁糟坊那秃尾巴老叫驴！”

“对对，谁赖谁是裤裆虫，癞蛤蟆， 鳖孙子！”

“呸！ 想赢怕输干窝火，下回死也不跟你下了！”

“呸！照你这松巴货，派四抬大轿、小包车去接我，我也不来了！”

“谁再跟你下，是小妈生的，婊子养的！”

“谁再跟你下，是野草狗在桥堍里掉的！ ”……

头晚这么吵过骂过发过誓，第二天晚饭后，巷口东头电灯柱下，那“泰山石敢当”旁，李老头又把棋盘棋子拿了来，还带着两只小板凳，一包烟，两抓茶。不多时，杨三爷便到了。两人见面，诸事如常，好像昨晚根本没吵过、没骂过。那赌的什么咒，发的什么誓，一股脑儿全抛到爪哇国去了。

二人布棋，再下，再奉茶敬烟， 再出炮跳马， 随后也照常吵，照常打架。

有一天，出了新纪录。头一盘杨三爷没赢，第二盘李老头没输，和了两局。第三局双方列阵调兵，经危历险，正杀得难解难分，街道上的居民巡逻队出勤了， 时间已近晚上九点。路过灯下，有人诧异，冒了一句：

“李大爷，到时候了，环城马路去得呐！”

李老头这才一惊，抬头看了看天色，转脸看了看屋里的闹钟，不好，今晚误点，要迟到了。

来不及等终场分胜负了，他把棋子一推，茫然地说了句：“算我输，算我输”， 便匆匆进家扛起一张卷好的草席拔腿就跑。

有人又诧异，又冒一句：“李大爷，怎么不带麻袋了?”

李老头咧了咧嘴：“生活提高了，麻袋碜人，换席子了……”话没落音，人已跑到前巷。

大家笑了，李大子在房里隔着窗子沉声骂詈：“婊子怕碜，婊子皮嫩，婊子肉细，婊子×香×甜，不要脸的货，亏他说得出口！ ……”

这天的事，让大家得了个结论： 李老头酷爱下棋，棋是命，但是为了上环城马路，他便命也不要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