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不愿意(1 / 2)
宋晏欢自然也听见了他的笑声,背对着他,勾了勾嘴角。
佣人提着一盏灯走在前面,她慢慢地跟着,随意地问道:“医生来过了吗?”
“来过了,小姐。”
“怎么样?”
“先生其余指标都正常,只是……医生说该开始锻炼走路了。”
他明明可以下地,也不知跟谁学的倔脾气,宋晏欢按了按太阳穴,舅舅还是这么固执啊。
“上午让医生来我书房一趟。”
“是。”
她坐电梯到三楼,在走廊停下了脚步,没第一时间回卧室,拐角进了画室。
关上厚重的木门,打开了灯。
明亮得刺眼的白光袭来,她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墙上的小屏幕,将光线调柔和了些。
南面和东面是全落地窗,屋外树影在后院灯光的照映下随风摇曳,北面是一面到顶的储物柜和书柜,西面的墙上挂满了风格迥异的画作,有颇具东方意境的山水画,亦有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画室正中间是暗绛色的画桌,上面铺着雪白的宣纸,四五根毛笔随意地放置在旁边。
虽说书桌上都是些写书法画山水画的工具,但旁边的画架上却放着一幅巨大的油画,地上是几十根粗细不同的画笔和几盒外壳脏兮兮的颜料。
宋晏欢坐在画架前,用脚将地上揉成一团的围裙踢远了些,她画画一向不喜欢穿围裙,衣服脏了扔了就是。
这是一幅已经在收尾的风景画,画中描绘的是佛罗伦萨全城的景致,视角往下看,砖红的异国建筑一排排,她的视角像是上帝俯瞰芸芸众生,色调不似佛罗伦萨明媚的阳光,倒像是伦敦般阴郁。
风雨将至,山雨欲来。
待到东方一抹红缓缓升起,她才停下,将画笔扔在水桶里,地板上溅起不少灰色的水花,调色盘扣在画架上。
画桌上的宣纸被随手拂在地上,她将油画搬到桌上平放,打开旁边一个金属瓶,将里面的油倒在画上,扁平的刷子沾上光油,十字交叉进行上光。
做完这些已经过了早餐时间,幸而她从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关上灯走向隔壁的卧室。
宋晏欢不过睡了三四个小时便醒了,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缓了几分钟,直到窗外的梧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这才想起来上午约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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