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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弯起的弧度在火光中竟映出一丝诡异感,惊得路渺失声叫了她一声:“珉珉?”
人本能想朝她冲过去,被乔泽抓住了手臂,拽到一边:“站好别动。”
戒慎地往四周看了圈,没发现异常,者才看向周珉珉。
她人就站在火光中,不惊不惧,平日里的害羞乖巧全不见,只剩下诡异的笑容以及恶狠狠的眼神。
“姐姐,我们放火烧死他们好不好?”她问。
路渺惊惧地看着她,“珉珉”地叫了她一声。
周珉珉的眼神有刹那转为困惑,而后变成惊惧。
“火……火……姐姐,好大的火……”喊着喊着就哭了,看着又惊又怕。
乔泽和路渺互看了眼,上前一步将她抱起,周珉珉趴在他肩上,突然又变得凶狠,咬牙切齿地捶着乔泽肩膀:“烧死你们,都烧死你们……”
人到路渺面前时又变成惊惧害怕的模样,一边颤抖一边哭,似乎被吓得不轻,整个人往路渺身上爬去。
乔泽原是不让,路渺已经朝她伸出了手。
周珉珉整个人从乔泽身上跨路渺身上去了,人还是低低地哭,边“姐姐,姐姐”地叫着她名字。
乔泽看了看周珉珉,又看了看路渺,护着两人先下楼。
消防员都已到来,开始往房间灭火。
乔泽护着两人到了楼下安全地带,周珉珉被吓坏了,一直抱着路渺哭,不管路渺怎么安抚都没用,整个人再没刚才火光里诡异凶狠的样子。
乔泽心里狐疑,无论是这场火,还是刚才的周珉珉都让他心里存疑。
他往路渺看了眼,确定周珉珉没什么异样后,这才转身上楼帮忙灭火。
楼上的火势已基本控制住,火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客厅蔓延到了卧室,消防员正在扑灭余火。
乔泽过去帮忙,帮他们把卧房里着火的东西扑熄。
火势已经烧到了床底下,乔泽将整个床垫掀起,床底下搁了不少东西,有编织袋还有个黑色手提箱。
编织袋已经被火苗吞噬,正窜向黑色手提箱。
乔泽将黑色手提箱拎起扔向一边,没想着箱子没上锁,用力过重,箱子散开,一只黑色□□赫然出现在眼前。
乔泽目光一顿,反手将箱子合上,给肖湛打电话。
肖湛很快过来,将东西带回了局里。
乔泽没一起过去,先和路渺送周珉珉去医院检查。
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精神方面,医生怀疑是多重人格分裂。
“多重人格?”乔泽因为这两个字心脏剧跳了两下,看向屋外正陪着周珉珉的路渺。
刚医生让路渺把人抱进来问诊完便让她把孩子抱出去了,有些话见不适合当着孩子的面提。
医生点点头:“从她的人生遭遇、前后表现和刚才的问诊来看,很可能是多重人格分裂。即她的体内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独特的人格,每一个人格在一特定时间占统治地位。这些人格彼此之间是独立、自主的,有其独有的记忆、特质和行为方式,但通常原来的人格并不知晓另一人格的存在,而新出现的人格却对原来的人格有相当的了解,而且新人格特质通常和原来人格特质相当不同,比如一个善良,另一个则可能是凶狠。”
“……”乔泽没来由地心里发沉,不觉看了路渺一眼。
她正在低声安抚周珉珉,侧身对着乔泽,侧脸温和柔美,也没留意到乔泽的注视。
“这种……一般什么情况下形成?”许久,乔泽艰涩的嗓音响起。
“患这种疾病的孩子通常经历过严重的心理创伤,可能是虐待或者目睹暴力或灾难现场,这个阶段的他们人格还没成长健全,遭受严重创伤或精神刺激时,他们可能为了把自己与周围痛苦和可怕的现实分离开来,通过自我精神防御机制分离出另一人格。年龄越小,越容易导致自我的分裂。”
“这重人格是为了应对创伤而分裂出来的、用以帮助自己的全新子人格,要么是用以博取同情的假装弱小者,要么是用以反抗的强者,也可能是其他形象。从小姑娘的人生遭遇和经历看,她体内可能已经分离出了另一个复仇型人格。”
“如果她经历的创伤没有被很好处理的话,这个被分裂出去的子人格会一直游离在大的完整自我之外,日后再遇到类似情境或事件,或遭受精神刺激时,她可能会突然转变为另一完全不同的身份,一切情感思想和言行都会按照子人格的方式行事,这时她对过去的身份会完全遗忘,仿佛从心理上另换了一个人。这种转化通常是突然发生的,当子人格开始占据主体思想时,原先的主体人格刚开始是意识不到,并可能会忘却已经发生过的事。”
“这个孩子得接受治疗。”医生说。
再说什么乔泽没听清,脑袋“嗡嗡”地响,手脚冰寒,整个人像被兜头泼了盆冷水,眼睛无意识地瞥向门外的路渺,眼神复杂。
路渺一回头便看到了他投过来的视线,苍白凝重的脸色让她不自觉站起身,担心问他:“怎么了?”
乔泽冲她摇了摇头:“没事。”
和医生聊了会儿,这才出去。
陈一梓这会儿也已匆匆赶了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徐迦沿,步履匆忙,看到抱着周珉珉的路渺时才停下了脚步。
“珉珉没事吧?”陈一梓担心问道。
徐迦沿看了眼乔泽,又看了看路渺,上前打了个招呼。
“她没事。”路渺说,任由她将已睡着的周珉珉抱了过去。
“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乔泽说,指了指大厅里的自动饮料机,偏头对路渺说了声,“去帮我拿瓶水。”
“好的。”路渺应完,人已过去了。
乔泽看向徐迦沿和陈一梓:“医生说,周珉珉可能有双重人格分裂。”
徐迦沿面色倏地苍白。
乔泽一颗心蓦然沉到了谷底。
路渺很快拿了水回来,看气氛似乎不太对,担心看乔泽:“怎么了?”
“没事。”乔泽接过了水,“周珉珉因为这一年的家庭剧变,精神上可能出现了些问题,好好配合治疗就好。”
和陈一梓叮嘱了些话,人已拉着路渺离开。
一路上乔泽没说话,沉默地开着车,路渺和他聊过几次他都只是敷衍地给了她一个笑容。
回到家下车时,路渺主动抱他手臂,蓦然发现他手很冰,掌心里甚至还隐隐沁着细汗,这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你到底怎么了啊?”她仰头问他,“你的手好冰呢。”
语气一如既往的温软,黑夜中的眸子也柔软得像能掐出水来,眼睛里都是担心,毫不掩饰。
乔泽摇摇头,手臂抽出,突然就将她整个揽入怀中,抱得很紧很紧,路渺被他手臂勒得发疼。
他的反应让她心慌,不敢乱动,僵直着身子任由他抱,愣愣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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