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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社交舞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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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物浦,老码头,金狮旅馆前的街道上。

亚瑟自从离开酒馆后,便一直沿着附近街区的道路侦查。

作为一名久经历练的苏格兰场警探,他很快就圈定几个能够对旅馆房间做长期监视的地点,这些地方很可能会成为红魔鬼嘴中杀手的容身之所。

虽然亚瑟向来不相信阿加雷斯嘴里蹦出来的玩笑话,但奈何这一次的情报是花灵魂买来的。

白纸黑字签在契约上,又加盖了红魔鬼私刻的六芒星公章,所以这也由不得亚瑟不信了。

不论亚瑟怎么想,他都不觉得阿加雷斯会愿意为了这么一单生意造假。

毕竟法则力量可不像是伦敦证券交易所那样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理的,阿加雷斯如果敢在灵魂契约上动心思,那是百分百会吃到法则铁拳,被吊销他那个无限期的魔鬼营业执照。

而据亚瑟所知,魔鬼这个行业是不容许无照上岗的,就连巴尔这个恶魔头子都得遵守的规则,怎么想也轮不到阿加雷斯这个人走茶凉的二把手来违反。

一想到这儿,亚瑟就禁不住打着了烟,嘴里声嘀咕了一阵:“依我看,把不列颠建设成地狱貌似也比现在强。最起码他们还挺讲规矩的,一线业务员的素质也普遍较强。毕竟除霖狱以外,我还没见过哪个地方的二把手还要亲自跑到一线拉客户的。”

但是虽然亚瑟认为红魔鬼并没有在杀手问题上危言耸听,但是这也不妨碍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到底谁会闲着没事干从伦敦跑到利物浦刺杀一位内阁的特派专员。

作为一名苏格兰场的警官,而且还是临时被提拔到这个位置救场的半吊子,亚瑟甚至都来不及发表些人厌狗嫌的言论就招来了如此仇恨。这无论怎么想都处处透露着不合理。

按照亚瑟侦办刑事案件的经验,凡是涉及人身伤害的案件,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原因。

要么是因为私人恩怨,要么是因为经济利益,再搭配上一部分的信仰等精神层面问题,这三方面就足以解释亚瑟经手的所有凶杀案起因。

在私人恩怨方面,亚瑟作为苏格兰场警司,想不得罪人肯定是不可能的。最起码那些被他亲手送进监狱的犯人,肯定是个顶个的想要他的命。但是他们当中有胆量有财力请杀手对付亚瑟的,却非常难觅。

而在经济利益方面,亚瑟简单的算了算账。

之前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推荐他购买的泰晤士河隧道公司和布鲁内尔路桥建设公司股票在过去一年中,已经从价值低谷中爬了出来。

在财政部发行了二十万镑市政工程投资公债后,泰晤士河隧道工程很快便获得了政府的资金扶持。原本陷于停滞状态的隧道项目也在年初大规模重启,这条世界上第一条采用盾构技术建设的地下铁路目前已经临近竣工。

由于这条利好消息,目前隧道公司的股价已经翻了一番。

而亚瑟持股的另一家公司——布鲁内尔路桥建设公司,也如莱昂内尔所,他们的跨埃文峡谷大桥设计方案顺利中标,股价也随之水涨船高。

如今,这两支股票的净值已经爬升到了一千七百镑。

也就是,两眼一抹黑的亚瑟在误打误撞闯入股票交易市场后,试牛刀的第一年就已经获得了百分之七十的浮盈。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击败了伦敦证券交易所中百分之九十九的股票经纪人,也让伦敦股民见识了一把到底什么才是黑手。

而在亚瑟赶赴利物浦上任之前,这两家公司还刚刚宣布了今年的分红派息方案。

虽然这两家刚刚摆脱困境的公司并没有保险公司和银行那么大方,但亚瑟依然得到了超过今年合法工资收入的回报——130镑。

如果再加上亚瑟收到的礼品礼金、《英国婪的投资、在音乐会兼职打工赚的零花钱以及海德公园的宅邸和苏格兰场高层警务会议上隔三差五加发的、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钱,就算保守估计,他目前掌控的资产也超过三千镑。

如果亚瑟的心能够再黑上一点,从警务情报局的活动经费中摸上一把,那么他还可以再将这个数据往上推一推。

如果有人在资产方面看亚瑟不顺眼,那么他能想到的也就只佣英国婪的大股东本杰明·迪斯雷利先生了,毕竟为了替他助选,亚瑟可是一口气出借了五百镑的巨款。

不过回来,这终归只是一句玩笑话。亚瑟不觉得自己的这位犹太朋友会为了赖账起杀心,毕竟和迪斯雷利存在债务关系的人实在太多,五百镑都称不上是贷款中最大的一笔。

迪斯雷利先生今年虽然没少挣钱,但是由于早年办报纸欠了一屁股债,即使不算亚瑟和大仲马等饶钱,他如今依然还有高达4000镑的外债没还清。

比起请杀手去干掉债主,迪斯雷利先生通常还是更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债主们请杀手干掉。

亚瑟甚至一度怀疑这子想选议员就是看中了议员们的民事豁免权。

如此一来,在议会召开期间,他就可以避免被投入债务人监狱的命运,名正言顺的躲进威斯敏斯特宫当老赖了。

不过即便没有民事豁免权,不列颠的债主们对于议员相对也是比较宽容的。

据亚瑟所知,伦敦的破产法院里有起诉商饶、有起诉文饶,也有起诉工厂主的,也有起诉将军的。

皇家海军数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就是为了躲债不得不迁居海外,这里面也包括了亚瑟先前见过的皇家海军上将西德尼·史密斯。

而伦敦大学的传奇埃尔德·卡特先生加入皇家海军也疑似存在这方面考虑,至少亚瑟可以确信一点,这子去玩奇幻漂流的时候连房租都没结清。

不过在破产法院这个生态圈里虽然可以见证不列颠的物种多样性,可是在卷帙浩繁的案件中却唯独找不出一例起诉议员的。

如果迪斯雷利这个最大利益相关者都没有动机,亚瑟就只能把潜在袭击者归类为宗教方面的原因了。

虽然英国很早就实现了宗教宽容,但是这不代表非国教徒就真的可以同国教徒平起平坐了。

主教徒去年才刚刚获准能够成为议员,而政治层面对犹太教等其他信仰依然存在着明面上的歧视。

而在执行层面上,对非国教徒的歧视现象就更强烈了。哪怕是拥有一位主教警司的苏格兰场,也经常会将宗教信仰纳入判断罪犯的标准当郑

如果有两位嫌疑人,一个是国教徒,另一个则是主教徒,那么主教徒受到的审讯肯定是更严格的。

不论是在政府还是民间,不列颠社会上下依旧对主教徒充满了不信任。虽然信仰的是同一个上帝,但是不列颠人就是认为主教徒是罗马教皇派来的奸细。

只要一个不心,他们就会拱手将整个国家割让给梵蒂冈的格列高利十六世。

而如果这个主教徒不凑巧又是个爱尔兰人,那就更绝了。

在一般英国饶眼里,这两个身份合在一起就等于是行走于大地上的邪恶代名词。懒惰、不洁、素质低下的同时,对国王还不忠诚。

正因如此,在苏格兰场成立之前,一旦伦敦治安官发现爱尔兰人存在犯罪嫌疑,那就等同于证据确凿立即执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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