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来找她了(1 / 2)
大概是屋子里的冷气开得太足,语鹿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两天住在舅舅家里,和何子帆抬头不见低头见,中间隔着太多的大事需要商量,偶尔他会抬头看她,看的非常仔细。
她装作没注意到那视线膜拜。
究竟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何子帆现在就像扎在她手心里的一根刺,虽说已经不太痛,但终归还是扎在肉里去不掉,不碰慢慢结了茧还好,若是碰了反而刺的更深指不定还会化脓。
何子帆装作四处看看的样子,又朝前走了一步。
“妈妈说下午你们就回北城?姑妈在雪都好好地,怎么又要回去?”
岳静宁经过一年多的治疗,看上去已与常人无异。
说到底,她能恢复的这么快这么好,还是从薄司寒那里得来的好处。
语鹿不想反复去想他对自己的恩泽。
现在是舅舅家出了事,舅妈忙里忙外还要善后,自己母亲还住在这里享受舅妈的照顾就有些说不过去。
“下学期我就不准备住校了,随时都可以回家照顾妈妈。”
何子帆顿时觉得有些无趣,说:“那好吧,下午我开车送你们。”
“嗯。”
何子帆逮住机会,忍不住换了种口吻。
“鹿鹿,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消息,你都没有回过。”
语鹿听的有些好笑,扬了扬嘴角。
后来又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你跟许轻轻进展怎么样?”
许轻轻?何子帆眼皮一抬,后觉过来,她说的是许思思吧?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跟许思思还没有分手,但是交往的并不顺利。
许思思过了最开始跟他的热络劲儿,对他的热情渐渐平淡下去,也不再那么千依百顺。
她工作又很忙,有时候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他还是这个女艺人的男朋友。
但她又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履行男朋友的义务。
何子帆有好几次跟许思思提出除了做她男朋友,他还可不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她。
许思思看着他,渐渐的就动了真怒。
“我可是个女明星唉,你可是在跟一个女明星谈恋爱。”
“你知不知道我最近的事业有多好,连续接到好几个国际大品牌的商务合作,不久我会成为圣罗兰的国内代言人,你走在奢侈品商业街的街道,随手一指都能看到我的照片,你可以自豪的跟你的家人说,看,这就是我的女朋友!”
“我那么努力工作,都是为了成为你值得骄傲的女朋友啊。”
她说话的口气不太好,听起来就好像在骂人,有骑行爱好者骑过他们身边,随口跟同伴说了一句:“现在的女孩子对男朋友这么凶吗?”
许思思戴着墨镜和帽子,闻声回头,没对那个人怎么样,只瞪了他一眼,只是墨镜看不到人的眼睛,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嚣张。
接下来,她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却仍是在威胁。
“女人的死穴是什么?是感情。你知道她如果觉得自己的感情被别人欺骗了,受到了严重伤害,会怎么?她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重重伤害对方作为报复,第二条就是重重伤害自己让伤害她的人悔恨终生。子帆,你想让我选哪一条?”
她简直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于是这两人只能这样不咸不淡的拖下去。
何子帆都不知道他和许思思未来会怎么样,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不会长久,毕竟她是女明星,怎么会把一辈子交到自己这个平庸之辈身上。
等何子帆跟苏语鹿再见面,那一刹那,他浑身都冷了,谁在他心里分量更重他分的很清楚。
“我一直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你想怎么谈?”语鹿见他还没有看清楚现状,起先只是揶揄的口气,慢慢却变了味道。
何子帆突然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把她拉近自己,语鹿开始还有些惊讶。
“我不喜欢她,我真的不喜欢她。”
语鹿反而沉静下来:“除了那一晚,我们分手之后你们还睡过吗?”
何子帆说不出话来,他按住眉骨,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
他可以说谎,但面对苏语鹿他却是说不出谎,指甲嵌进手心,浑身都绷紧了。
“只有过两次,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醒过来都不记得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上一秒还在跟许思思吵架,下一秒两人就又到酒店翻云覆雨。
何子帆自己都觉得自己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语鹿寂然的看着他,心想,这果然是她的报应。
“哥,你不可以一边想要跟我在一起,一边又跟她睡在一起,不管你爱不爱她,这样对她不公平。”
下一秒他便幡然醒悟。
很木然,点头回答:“是的,我知道。”
“所以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的?”
何子帆目光却不知道飘散到哪里,瞳仁深处似乎有一股漆黑的暗流漩涡般涌动。
喃喃对她说:
“我是不是永远失去了拥有你的资格,我已经被钉上了出局的烙印了对吗?就算是很久很久以后,时间冲淡了一切,你依然不会原谅我?”
“我们……只是不可能做到心安理得。”
他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否认。
在彻底放手以前,他问她,还可以抱一抱她吗?她没有吭声。
与他额头相抵的时候,温热且熟悉的味道带来了的回忆,不由得想起幼年时第一次见面,那个冬天很冷,他的手却很暖。
感觉强烈的近乎不真实。
何子帆腻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身体分离的一瞬,语鹿轻轻道了声:“干嘛说对不起?”
“再没有一个女孩儿,能让我像爱你这样。”
语鹿没有解释,只是轻轻推开他。
当天下午,何子帆把苏语鹿和岳静宁送回北城。他没有留下吃饭就走了。
语鹿提前把家里打扫过,又给苏杰的祭台上上了三炷香。
晚点十点多,岳静宁先回房休息。
她终于能房间做自己的事,手头上积下一大堆功课。窗外不透光的黑暗,雨声轰然而至,沉闷的雷声不时滚过。
薄墙背后,似有敲门声。
她披上一件薄外套,走出房间去关窗户。
再度听到轻微的敲门声。直到那一刻,她隐约有预感,有些害怕,却又不舍得把放在门锁上的手收回来。
门从内拧开,有闪电划过,仅在一瞬间照亮房间,她看到那张竭力想遗忘的面孔,被雨水浇得透透的。
样子狼狈的狠,毫无形象可言,像才从动物园里出来的狼。
她望着他,雷雨嘈切。
薄司寒带着一种既沉着又安静的姿态:“我没地方可去。”
他还是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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