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拿去扔了(1 / 2)
那以后苏语鹿想办法逃跑过两次。
第一次薄司寒对她不设防,白天出门上班,语鹿趁着黄阿姨做饭没盯牢她,拧开门锁就跑了出去。
结果黄阿姨追出来,一路呼喊着物业帮忙,把语鹿最终拦截在小区进出的人脸识别关卡上。
黄阿姨便说这是自己家里得了抑郁症的孩子。
她说不出话来,没办法解释。
而她那副形色憔悴一脸病容的模样,的确像谁家得了精神疾病的孩子,一群人好说歹说的劝解,把她交回到黄阿姨手上,任由她把泪流满面的语鹿牵回家。
阿姨刚进门就惴惴不安的把门反锁上。
这件事她越想越后怕,毕竟她那位老板好说话时倒是大方客气,真动起怒的时候那是半点没有人性。
背过身立马就给薄司寒打了电话。
薄司寒还在公司开会,接到电话,草草结束了会议,将一切都丢给了陆明,赶着回家。
开门时,听到黄阿姨还在劝苏语鹿。
“像先生这样的男人,多少女人心中的梦中情人,求都求不来,小姐你又何必老跟他置气。”
语鹿没想到到了这节骨眼,阿姨就成了薄司寒的帮凶。
她怒极反笑:你这么喜欢他,那要不然你嫁给他好了。
黄阿姨老脸不怕臊,看懂她的意思,只是笑。
“他眼里巴巴的就只看得到你,我倒是想嫁给他,也得人家眼里有我才行啊。”阿姨抬手去撩语鹿掉在耳边的一缕碎发,语气愈加轻缓:“不过话说回来,女人一辈子不就是指望一个好托付吗?我在这里做活的时间并不多,但先生对你的心我是看得出来的。”
语鹿知道她不过是个说客,压根就没有了继续跟她说话的欲望。
薄司寒站在门外却在想,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爱你,只有你一点都不稀罕……
他甫一踏进门,语鹿一看到他,恨不得咆哮。
黄阿姨适时退下,给两人留足了空间。
薄司寒也不说话,自然然地坐在椅子上,优雅地交叠双腿。
静了片刻,抬眼看着她,目光却很深,漩涡似的卷着什么东西。
语鹿讨厌他这种势在必得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所有人都只是他的掌中之物,任由他予取予夺。
她随手捡起一件东西就开始砸。
先是砸手机,然后是花瓶,平板电脑……她手所到之处,没有留下一个完整的物件。
薄司寒只是冷眼看着她发疯。
房间里各种摆设碎了一地,桌椅被推倒散架。他始终不为所动,仿佛她砸多少都无所谓。
语鹿又恨上了他的不为所动,否则她的发疯一点意义都没有。
突然,她弯腰捡起一块碎瓷片朝手腕割去。
薄司寒脸色大变,一脚踩在玻璃碎片上,手掌紧抓着她的手腕阻止她犯傻。
“苏语鹿,我不想对你动粗,你也不要逼我对你动粗。”
薄司寒喉头滚动一下,眼神湿漉漉地,像被雨水洗过。
苏语鹿还是发疯一样用碎瓷片去割自己,无数次被他扯下来,薄司寒另一只手掐住苏语鹿的后脖颈。
去贴她的唇,反过来攻城略地。
一把把她抱起,扔到床上去,凶狠地啃噬含咬她的双唇。
语鹿被他反攻弄的无法呼吸,神志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手中死死捏着碎瓷片,无声尖叫且痛哭流涕。
激烈过后,苏语鹿情绪缓和了很多。
薄司寒嗓音低沉道:“这下满意了?”
语鹿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爬到床头,捡起闹钟,对着他额头掷扔过去,把他头直接砸破流血。
薄司寒也不再纵容着她。
转头就命令黄阿姨拿来垃圾袋,把苏语鹿所有的衣服和鞋子收进袋子拿出去扔掉。
他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现在她连一件可以出门的衣服和鞋子都没有了,除了待在她身边,她哪里也去不了。
想走这件事,最好想都不要想。
正是这一个冷淡的眼神,和一句貌似漫不经心的命令,将苏语鹿好不容易垒砌的平静,击得粉碎一地。
她忽然从抽屉里拿出那枚海瑞温斯顿的戒指,冲下床,将戒指一起丢进了阿姨正在收衣服的口袋里。
黄阿姨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语鹿扔完,她轻轻地斜视着薄司寒,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讽刺的微笑,眼泪沿着眼角从腮边落了下来。
薄司寒抬起寒意森森的眼,表情没有丝毫起伏,片刻后不屑冷笑。
“拿去扔了。”
黄阿姨视线望了望苏语鹿,又望了望薄司寒,满脸为难。
“拿去扔了!”
他提高了嗓音,那决然十分刺耳。
黄阿姨只能听从命令。
面对这样强硬的镇压,语鹿再度精神崩溃,她跪跌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不甘心的用力捶地,她无法控制的对着门的方向,张开嗓子无声的嘶哑着,不受控制的哭喊着。
恨自己即使张牙舞爪、鲜血淋漓,终究也毫无用处。
直到眼前的一切在她模糊的泪水中只剩下轮廓。
直到轮廓瞬间与黑暗融为一体。
苏语鹿筋疲力竭的哭晕过去。
薄司寒把苏语鹿重新抱上床,给她掖上被子,看着语鹿在睡梦里依旧眉头紧锁,薄司寒用手指抚平语鹿的眉心,伴随着她破碎的呼吸声,他抑制着手上的颤抖。
他转身去书房取出一支镇定剂,直接打进她的静脉。
然后离开了房间。
黄阿姨已经收了几大袋的衣服,交叠着手站在角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薄司寒撩她一眼,十分勉强的撑出一个浅笑。
“没事的。”
没事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阿姨,还是安慰他自己。
阿姨对两人每次仿佛核爆的吵架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指了指那几包衣服鞋子,问他。
“真的拿去扔了?”
薄司寒缓缓摇头。
“放进储藏室就好。”
黄阿姨松了口气,转身去放东西。薄司寒也感觉到筋疲力竭,他走到沙发上坐下,闭上干涩的眼皮,手指撑着额头。
不一会儿,黄阿姨又拿着酒精和棉棍归来,薄司寒抬头看着她,阿姨只是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他的脚。
他穿的黑袜,流血了也不明显,只是走了一路,踩出了一条血路。
薄司寒一点痛觉都没有,因为痛的地方不是被碎玻璃割伤的脚,而是胸口。
胸口好像要裂开了一样,痛得像是有人拿斧头,不断地朝心脏这里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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