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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讨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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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静静放着那只玉瓶和圣旨,王应墨平静的注视着他们。

“即任问道院副院长一职,赐补天丹一枚。”

王应墨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

问道元副院长毫无疑问是大楚绝对的高层,即便王应墨只是领个虚职。

那么能在圣旨中与其相提并论的补天丹呢?

王应墨打开玉瓶,一枚晶莹剔透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落入掌心,那股香气极为特殊,王应墨额能感觉到,这股独特的气味并非来自于嗅觉,好似沁透神魂,直接作用于人体本源一般,令人心旷神怡,王应墨连日来因为自身伤势导致修为停滞的烦躁好像都被驱散了。

身处王家之时,他也见过很多珍奇丹药,为了助他磨练根基,父亲王之涣也求过许多灵丹妙药,只不过那时他毕竟还未开始修行,也对于那些珍贵药丸的感受并不真切。

当这枚补天丹静静躺在他手心时,已经道脉后期,甚至一度领略过灵胎境修为的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这枚丹药的神异。

但他更能感受到,这是楚国对他的投资。

投资都是追求回报的,特别如这般下了重注的投资。

可他也没有多余的选择了,难不成还真如梁众山所言那般去找他那并不存在的师门治伤?

王应墨强忍不适运转东帝经在体内完成一个小周天的灵力流转,而后服下丹药。

补天丹在落入口中的刹那便那化作一股纯净柔和之极的灵力流入王应墨体内,逐渐分散成五股,宛若一条条细小的游龙,在王应墨的五脉间游曳,好似将王应墨本身的灵力当成了水流一般。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扩散开来,让王应墨脸皮都有些发麻。

但在这种舒适感中,他五脉的萎缩并没有得到修缮。

王应墨知道真正的药效还远未挥发。

于是他彻底放开手脚完全不顾伤势,依照平日修行这般全力催动东帝经。

果然随着东帝经发力,萎缩五脉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源自补天丹的药力也不再汇聚成游龙状,而是逐渐被王应墨运转的灵力拉扯撕裂,而后被五脉吸收。

那丝丝缕缕的药力开始修补王应墨伤痕累累的五脉,这个时间会很漫长,而其中痛苦几乎是分秒不断,因为王应墨比不停的维持灵力的运转,给予药力发挥作用的时间。

即便是当时王应墨接引衍道力量的时的痛苦也不及现在,此刻的五脉好似被撕裂然后重组一般。

王应墨只能死死咬紧牙关好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吵醒隔壁熟睡的莫念纪,同时后后悔不已,早知道找个远点的地方再去服用此丹了。

此刻他满头大汗,却不敢有半点放松。

但好在这枚丹药的药效果然如梁众山所言,可以修复他道脉的伤势。

他便在这剧烈的痛苦中生生熬过一夜,直到次日天明。

王应墨衣衫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

补天丹药力虽然温和,但道脉之伤的治疗却与这种温和截然相反,显得十分暴力。

经过这一夜的修复,王应墨并此刻虽然面容痛苦,但精气神却已经焕然一新。

那么补天丹名不虚传,不愧是整个楚国都只有一枚的奇药,他此刻五脉伤势尽愈,重回道脉后期,甚至在补天丹的多余的药力作用下,修为还有精进。

这让他再次深刻的认识到那枚补天丹的药效,其珍贵恐怕不在白符之下。

至于那道圣旨,王应墨压根没看,随手放到桌子上吃灰去了。

如今他已经打定主意,楚国再怎么样算计他,他也不过力求自保,只要能够继续修行,待他晋级灵胎,那时他便不惧威胁,不管是齐国还是赵元启,即便打不过,他也有自保之力,可以放开手脚调查此界秘密,寻找离开之法,他坚信山君既然把他丢到此界那么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至少不会是为了让他死在此界吧,毕竟杀死他对山君而言是太过于简单的事,当真没必要如如此周折。

那道圣旨他并没有打开,但其中旨意都已经传遍大楚官场,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王应墨散修的身份对于大多数高层而言不是什么秘密,截月山一战不少世家大族都是有消息的,而破甲一战虽然时间稍晚,但也不是没人知道。

但李正阳禁足书楼,王应墨就任问道院副院长的消息对许多人来说还是带来了巨大的冲击,问道院哪代院长副院长不是德高望重,资历丰厚之辈?如今怎堪让一个毛头小子身具如此高位?

不过建武帝毕竟积威久矣,他们实在不敢挑战建武帝的威严,质疑意陛下的旨意,所以王应墨一时间就成了众矢之的。

且不说王应墨德行资历如何,能够任职问道院副院长想必修为不低吧?

修道无先后,向来达者为师,那么我们向副院长大人讨教一番便不会不符规矩了吧?

于是问道院后山外,早早就聚集一大群教习学生,叫嚣着要副院长大人露露面,好让大家瞻仰一番,其中为首之人陆羽,中年人模样,问道院一等教习,在道脉后期浸淫多年实力力不弱,威望也不差,若非王应墨横空出世,一但他成功晋道脉圆满,李正阳这一闭关问道院副院长便是他囊中之物,他自然不爽。

此外还有张、刘二位教习,具是道脉中期,以及一众问道院学生,修为高低不等,好笑的是,一群人虽然叫嚣不已,却不敢越过雷池半步,对后山讳莫如深

对王应墨力杀琼玉三强,独战赵元启一事,在建武帝的授意下实施的严格封锁,所以如今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否则这些人想必不会大清早便来此讨打,而是会寻找别的法子来为难王应墨。

此刻王应墨正与莫念纪在小院里吃着刚送上来的早饭,送饭的老人竟是个凡人,虽然年事已高,但爬山之时身姿颇为矫健,拎着食盒一口气送到半山腰也不见喘息。

王应墨昨日今晨都邀请老人家一切就餐,但老只是婉拒,言称不合规矩。

今日老人送晚饭后却没有像作业一般离开。

“老人家是还有事么?”王应墨便好奇问道。

老人这才道:“大人可得小心些,山下现在都是院里的老师学生们,说要见您。”

王应墨一下子胃口没了大半,将手里半个肉包塞到嘴里,把剩下的推到莫念纪面前。

用屁股想也该知道这些人必然是来找茬的,这都来堵门了。

“多谢提醒。”王应墨不忘与老人道谢一声。

老人这才离开。

王应墨敲了敲脑袋,躲肯定是不行,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难不成他们天天来堵,王应墨还久每日都不下山了?

况且今日他也还有事要办,阮之江便要随军出征,梁众山是给他提过一嘴的。

且不说王应墨与阮之江聊的十分投机,单论赵元启登船时阮之懿姐弟对莫念纪那丫头的袒护,王应墨于情于理都该去送一番。

那便下山看看他们要怎么个说法?

王应墨打定主意便站起身:“师傅下山一会,等会回来带你去见你阮姐姐。”

莫念纪小腮帮子鼓鼓囊囊,知道听见软姐姐三个字才把注意力从早餐上转移片刻,也不知道是真惦记阮之懿还是惦记阮之懿说的要带她吃好吃的,使劲点了点头。

一路延山道而下,王应墨听着造成的蝉鸣鸟叫,倒是十分惬意,就是不知道山底下那些个堵门的大侠是个什么心情。

通过与李正阳一路闲聊,王莹也对问道院有个大概了解,除却老天师、院长阳朴与华阳,问道院应该没有其他灵胎战力,至少明面上没有,而两位副院长都是灵胎圆满,王应墨此时修为恢复,伤疾已去,真要站起来他也不惧,至于其他教习,据他所致也是顶多道脉后期罢了。

同境一战,除了他刚来之时实在对修行一知半解,他王应墨要是能输,那就当王之涣这么些年心血都砸到狗身上了。

等到他施施然出现在山下,问道院一众师生都是为之一静。

登时便有个年轻人跳将出来大骂:“狂徒,我师在此竟敢叫一区区弟子下山,纵然你师傅是陛下谕旨的副院长,不该如此无礼!”

“就是,就是。”

“大胆。”

“无礼之徒。”

一时间群情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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