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裴染,只要你接受!(1 / 2)
裴染走的第二天晚上,住在酒店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朝右边侧过,再朝左边侧过,却怎么翻怎么睡不着。
外面的夜色很深,树木窸窸窣窣地想着,混杂着风的声音,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和谐。这个酒店的设施还算齐全,卫生也比较干净,毕竟是付了钱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裴染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于是怎么睡也睡不着。
陌生的地点,陌生的酒店,陌生的被单的清香,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夜晚,还有孤独的人。
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感觉心情糟糕极了,也说不出来。按理说,她离开了莫司魅,可以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了,为什么心情那么低落呢?
不过裴染知道,她不是想莫司魅,不是想他那种温情,也不是想他对自己的照顾,更不是想他们之前的点点滴滴,当然,厉景呈就更不用说了。
大脑里像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被撕扯开来,就怎么也理不清了。她觉得这有点像她和厉景呈,所谓剪不断理还乱,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晃了晃脑袋,还是决定披上衣服出去走一圈。
外面花红酒绿地,和她刚才从酒店的窗户里看出去的那种夜色深沉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甚至有些吵闹,在这个大街小巷里,即使是在晚上九点的时候,还是有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一堆堆的朋友聚在一起欢笑着,一对对的情侣穿着情侣装娇羞腼腆着,还有一些一本正经的白领和经理提着公文包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似乎这一切的喧嚣和吵闹都与他们无关,就像……就像厉景呈一样。
裴染刚开始看到厉景呈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很吓人,一本正经的死板的样子,整个一个冰山脸,用现在的话来说,大概就是“高冷”了吧,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添加一层刚毅。
但是呢,后来,裴染看到的厉景呈,好像总是在笑,至少他是在对她自己一个人笑。仔细想想,她裴染的心情好像有时候真的会或多或少地影响到厉景呈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
“唔……怎么又想到他了。”叹了口气以后,哈了口白气,搓了搓手继续朝前走去。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总觉得这么漫无目的地游荡有什么在吸引着她。
美国的冬天还是很冷的,甚至有的时候比中国的东北还要冷,虽然这里还没有下雪,但是周围的冷气还是让裴染忍不住抱了抱胳膊,瑟瑟发抖。
风吹迷了她的眼睛。
前面是一个烧烤摊,名字有些奇怪的,裴染停了停,望着那了无人烟的烧烤摊,想了想,就迈开步子准备进去。
没有多少人,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在喝着酒聊着天,脸上还有些绯红。裴染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随意地点了几个,百无聊赖地等着。
左望望右看看的,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已经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的端正的男人坐在了裴染的对面。
面色沉冷,却没有一点表情,他就这么坐在裴染的对面,也不说话,只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瞳仁直直地看着裴染。
裴染刚把脸从左边的风景处拽回来,还没有准备就看到了对面那个面色阴冷的男人,顿时吓了一跳。
恢复了以后,才仔细地打量他。
这不是……这不是薄段宏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对,他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
“薄段宏?”裴染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了消除尴尬她还是这么随口问了一句。
“嗯。”薄段宏回答了以后,就拿了几瓶酒来,摆在裴染和他的面前。
“你做什么?”这让裴染有些奇怪了。他一个公司企业老总,在这种小摊小贩的地方,做什么?
薄段宏抬起头来看着裴染,那眼神似乎在说“别问了”有些深深幽幽的惆怅。
见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裴染翻了一个白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依旧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两个人就在这美国的一个小角落里,伴着周围尴尬的冷空气僵持着,没人知道他们之前在法庭上是怎样的针锋相对咄咄逼人。
裴染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薄段宏,他脸上笼罩着一层悲伤,虽然不明显,但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裴染还是很容易就发现了。
之后当然是随意地就散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裴染也不知道昨天的薄段宏是什么意思。
但是第二天,有人竟然把一封信送到了酒店。裴染打着哈欠结果那封信拆开来,瞳孔渐渐缩小,再渐渐回归到正常。
信上大概是薄段宏要聘请裴染回国做他的律师,三天之内给他一个回复。
裴染捏着那封信,看了很久,心中隐隐有什么子在萌芽。悄然破土的声音很响亮,直直地窜入裴染的脑子里。
她要和薄段宏回国么?回国是为了工作,而不是为了某些……某些人或事。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回国,就很容易和厉景呈联想到起来,可是,一想到厉景呈,心里就会隐隐作痛,甚至是锥心地痛。这大概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吧。
但是有什么用呢?痛了就是痛了。
裴染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回去,该不该再回到那个陌生的地方。她知道,薄段宏和厉景呈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厉景呈不敢轻看薄段宏,薄段宏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和厉景呈作对,他们就是这样的暗地里的勾心斗角。
而之前,裴染为李沁儿打的那场官司,也是和薄段宏有关的。她现在还记得,薄段宏那个清高的样子,似乎孩子就必须属于他,必须跟着他,而李沁儿,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用完了就丢。是啊,对于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来说,任何东西都是必须要有利用价值的吧,包括女人,包括孩子,没有利用价值的,就像是垃圾一般,一脚踹开,看都不看一眼,就这样把那些曾经爱过他们的人给踹得远远地,没有一点情面。
厉景呈对自己……大概也是这样了吧。
只是裴染不明白的是,厉景呈既然只是在使用工具的话,为什么……那些甜言蜜语说得那么动听,为什么……那些怀抱那么温暖?为什么……他的身体那么滚烫。
想到这里的裴染,脸上飘起两抹绯红。
她回了房间就直接到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那感觉让她舒服,和着外面阳光的明媚折射进来的温暖感觉。
脑子里再次乱成一团,心里有什么想法在刚才的时候就萌发了,现在正在缓慢地生长着。三天,期限是三天,若是这次不回去的话,可能就再也下不了决心回去了。
她躺在床上,手里攥着那封信,竟然手心里有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了。她在慌什么呢?为什么要慌呢?不,她没有慌。裴染这么安慰着自己。
她裴染为什么要慌呢?为了厉景呈么?真是可笑,厉景呈不过只是一个利用过自己的人。他们曾经是夫妻啊,夫妻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还说什么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白头偕老,相爱一生呢?在厉景呈的面前,可能这些只不过是哄骗一个女人的把戏罢了,好让女人更大限度地为他所用。
现在的裴染,竟然已经把厉景呈想成这个样子了。
到底是什么把他们变成这样的呢?从裴染递上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她想过,她这一生,和厉景呈,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也曾狠狠地对着厉景呈说过:“我裴染这一生和你厉景呈再无瓜葛。”这样的狠话。
只是……现在,若是回去了,怎么可能不遇到厉景呈呢?薄段宏和厉景呈又是商业上的“朋友”,而自己肯定是要时常在薄段宏身边的,怎么可能不遇到厉景呈呢?裴染这么问自己。
是啊,怎么可能不遇到厉景呈呢?
遇到了,厉景呈怎么可能不把她带走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裴染心里能肯定,若是厉景呈看到了自己,必定会把自己带走。
所以正因为这些事,裴染才会陷入纠结。
而且……自己现在还没有找到房子,也没有找到工作的地方,跟在薄段宏身边又是一次大好的锻炼的机会。
想着想着,躺在床上的裴染再次被杂乱的脑子拉扯进混沌的睡梦之中。
此时此刻正在疯狂地寻找着裴染的莫司魅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看到莫司魅的时候,嘴边那密密麻麻的胡渣,杂乱的头发,颓废的表情和软瘫的身体,就是这样一个,曾经在多少少女眼中的男神,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颓废成这般模样。
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半晌,他终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那边传来不悦的声音。
莫司魅一听到厉景呈的声音,立马就暴走了,眼神也变得暴戾了起来,冲着电话大喊:“是不是你!是你!就是你把裴染带走了是不是!”除了她大概没有别人了。裴染走的话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的,只有厉景呈,会悄无声息地就把裴染拽走。
厉景呈抽着名贵的香烟,原本有些失魂落魄的他突然冷笑了出来,嘲讽道:“我?难道你连自己身下的女人都找不到,现在来找我说事?”说着他的心就痛了起来,是啊,裴染,你在别的男人的身下承欢过,你让我怎么能接受呢?
“一定是你,除了你,不会再有裴染!”莫司魅暴起,盯着面前白色的墙壁,眼神里的恶狠似乎要把墙给凿穿。
“呵,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
“你……”莫司魅竟然一下子接不上话来。
“好,很好,你很好嘛。我告诉你,厉景呈,裴染不属于你,她从来就不属于你!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既然他已经在你那里了,我终究会把她抢过来。还有,你问问她,她是真心跟你回去的吗?像你这种男人,从来就不懂得爱惜,裴染在你身边那么久,你给她最多的是什么你知道么?是心凉!是强迫!”
这边的撕心裂肺和这边的沉着冷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来都不善于把自己的情绪外露的厉景呈当然不会像莫司魅这样暴走,只是……他始终骗不了自己的内心,那么痛那么痛。阿染,原来我一直给你的都是这些吗?那我爱呢?你感觉到了么?想着,厉景呈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感觉到了呢?你在别的男人的身下承欢的时候,可曾还想到我对你热烈而疯狂的爱和温暖呢?
我那么小心地维护着我们之间的爱情,可是你……
他不愿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的他,心就会多痛一分。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我说对了?看,知道裴染为什么会走了吧?就是因为你所做的这一切,让她彻底对你失望了,哦不,准确来说是绝望!”
绝望……是一个什么样的词呢?这样说,她曾经对自己抱有希望?有了希望才有绝望。难道是自己……亲手毁掉这一切的?
苦笑了一番,爱情中怎么会有对错呢?
“你放心,我会立马回国,让裴染在我的身边。她在我的身边,才能得到最好的幸福!”在厉景呈的身边,你要怎么幸福呢?你只能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罢了。
她和厉景呈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当时的莫司魅,怎么也得不到裴染。但是现在不同了,既然裴染当初选择了离开厉景呈,那么她裴染之后就不再属于厉景呈了。而他莫司魅,能光明正大地和裴染在一起了。
只要你接受……
裴染,只要你接受……我会给你比厉景呈更好的幸福,更多的快乐……我会让你深刻地意识到,你当初选择厉景呈,是错误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