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古棺1(1 / 2)
这天本来一早就要出发的,临走前,大嘴说车出了点问题要修,结果这一修,就到了中午,吃完饭,已经一点多了,所幸这趟业务跑得不远,满打满算,来回五小时应该够了。
这趟业务是个小孩,姓曾。听大嘴说,好像十六岁不到吧,家住临县,是个小混混,不上学了,到处瞎混,所谓人小志气壮,赤脚闯四方,闯来闯去,闯到我们镇上,结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小流氓,以不务正业为己任,到处惹是生非,经常揍揍人,也经常被人揍。死因嘛,简单,半夜飙摩托,胆大技不精,摔死了。估计他家人对这小孩早已死心,知道他出车祸死了,连人都不来,说拉回去就行了。
我是第一次去临县,路程不算远,路面也不错,就是弯多且急,一会上坡一会下坡的,路又窄,车子很难跑得快。下午三点多,到了临县,我觉得身子直发飘,趁大嘴移交业务时,赶紧下车活动活动四肢,顺便瞅瞅新鲜,猴子这个粪缸,被屎憋得急,到处找厕所。
返程时,猴子手痒,说要开车,大嘴求之不得,二话不说把位置让了给他,猴子乐颠颠地坐到方向盘前,高歌疾驰。
我坐在副驾上,心惊胆战,骂道:“猴子,这种路,你他妈的慢点开不行吗?”
猴子得意扬扬,反问我:“兄弟的技术你还不了解吗?”
我骂:“他妈的我就是太了解了。”
猴子摇头晃脑:“啧啧,看来你对我还是很缺乏了解滴。”
我伸手要去揍他,转念一想这小子在开车,安全第一,忍忍作罢。天色越来越暗,我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多一点,透过挡风玻璃,只见四周一片昏蒙,前方天空黑云密布,夹杂着闪电,以极快的速度翻涌而来。不一会儿,狂风大作,枯叶混杂着沙粒噼里啪啦地拍打在挡风玻璃上,随着几道耀眼的闪电,炸雷骤起,大雨随之倾盆而下,霎时间电闪雷鸣,车外一片混沌,天昏地暗。
“我靠,这都十一月了,怎么还下这样的暴雨?”猴子咕哝着,打开车灯和雨刷。车速终于慢下来,我舒了口气。
大嘴舒服地斜躺在后排,说:“现在的天气,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
猴子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什么,对我们说:“哎,我听过一件事,不晓得你们听过没?”
我没好气:“有话说,有屁放。”
猴子开着车,目不斜视地给我们讲起了故事:“记不清这事是谁说的了,讲泥板村(我们镇附近的一个村庄)有个老太婆,六十好几了,不在家好好待着和八婆们说是非,却跑到菜地里干活。那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这老太婆干着活,挥汗如雨呀,虽然累,但劳动人民淳朴啊,没怨天没骂地的,可不知怎的,是老天爷嫌她长得太丑还是怎么的,突然一个旱雷劈了下来,只听啪啦一声巨响……”猴子口才就是好,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在关键时刻,还要卖关子,可惜我太了解他了,偏不问,只随口说了句:“老太婆被雷劈死了。”
“no!no!no!”猴子大摇其头,说,“没劈到,就劈到她面前,把这老太婆吓了一跳,尿吓没吓出来我就不晓得了,反正被吓得够戗,还没等她回过神,又是啪啦一声巨响……”
大嘴赶紧说:“老太婆被劈死了。”
“no!no!no!”猴子再次大摇其头,说,“又没劈到,还是劈在她面前,老太婆傻了,仍旧原地不动,这时,只听……”
这回没等猴子说下去,我接口道:“啪啦一声巨响,这老太婆还是没被劈到,还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嘴在后排听得呵呵笑,说:“这老太婆有金刚护体是吧?”
猴子笑笑说:“错,你们又错了,这回老太婆虽然还是没被劈到,但她不愣了,知道老天爷看她不爽,于是扛起锄头就往家跑,结果才跑进家门,人还在院子里呢,只听啪啦一声巨响,老太婆……”
猴子顿了顿,我和大嘴没做声,他咂巴咂巴嘴,巴出两个字:“死了。”听他说完,我面无表情,大嘴也不见任何反应,猴子感觉很失败,不甘心地问我们:“你们说邪不邪?”
我不屑:“你就扯吧。”
猴子有点急:“我怎么扯了,的确是真事。”
我慢悠悠地说:“这事就发生在我们镇附近,我和大嘴都没听说过也就算了,这老太婆被雷劈了几回没劈死,然后跑回家,结果在自家院子里被劈死了,这老太婆既然死了,那这事谁还能知道得这么详细,难不成老太婆托梦给你了?”
猴子说:“哎,你傻呀,当时地里又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其他在自家菜地里干活的村民啊,你又不是没下过乡,他们的菜地都挨得近,这事,就是看到的那些村民说的。”
我笑了两声,没说话,猴子急了,赌咒发誓地说:“真的,我没……”他话没说完,一道骇人的闪电倏地在我们眼前划过,几乎在同时,只听啪啦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刹那间我觉得全身似有电流穿过,从头到脚,前后不超过一秒,再听到一声急刹,车停了。
大嘴先叫起来:“我操,我们是不是被雷劈了?!”
我惊骇不已,说:“我刚才觉得好像被电麻了一样。”那两人急着说也有同样的感觉。
猴子仰起头,乱看了一通,说:“好像没什么啊。”
大嘴骂他:“我操,就你他妈的乱讲话,劈什么老太婆,差点劈死我们!”
猴子冤枉死了,苦着脸说:“我讲的那事的确是真的。”
我点起支烟,吸了一口,说:“好了,赶紧走吧。”
猴子“嗯”了声,车子才发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车子似乎晃了晃,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前方七八米处的山体像突然融化了似的瘫软下来,霎时间,泥流、石块混杂着乱七八糟的灌木杂草,瀑布般奔流在公路上,一直滑到公路另一侧。路边几棵大树如稻草般被折断,泥石流势头不减,顺着坡道继续往下滑。
整个过程持续了有一两分钟,等坍塌停止,公路已经被塌下的山体堵得严严实实,放眼看去,面目全非。
三人愣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猴子一字一句地骂:“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了?”
大嘴说:“泥石流。”
“我知道是泥石流。”猴子看着前方,心有余悸地说,“好险。”
确实好险,若不是刚才那个炸雷,没准我们就被埋了,难不成冥冥中有神仙保佑我们?
“哎!”猴子突然叫起来,指着前方某处说,“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地方,有个东西。”
隔着挡风玻璃,我顺着猴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箱子模样的东西竖在一堆乱石后面,大嘴凑着身子,看了会儿说:“好像是棺材啊。”
猴子好奇心上来了:“走,看看去!”不等我和大嘴答应,他已推开车门,跳下去了,我和大嘴跟着下了车。
雨小多了,淅淅沥沥,地面一片狼藉。我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跟在猴子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走到那堆乱石跟前,仔细一看,大嘴说得没错,的确是口棺材。
那棺材看上去颇有年头了,大概半米宽,棺底朝前,竖插在一堆乱石后,大半截被埋住了,露出约莫三分之一的样子,露出的部分,依稀可见有橘黄色的涂漆。大嘴在这方面比我们见多识广,见到这口棺材,有些纳闷地说:“奇怪,这棺材怎么刷的是黄色的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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