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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师父和师母番外(14388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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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一栋破旧的土坯房里飞出一盆多肉,那盆多肉正往一个肩上挑着两大箩筐苞米粒的男人头顶砸去,啪嗒一声,碎在男人脚下。

男人皱眉疼哼一声,放下扁担。

“怀瑾同志,你没事吧?”

土坯房内跑出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碎花衬衫和黑色布裤子的秀丽女子,声音急切。

她看见原怀瑾的额头直流血,连忙拿出一块碎花巾想要去擦。

原怀槿往后推了一步,避开,语气疏离道:“不碍事,我等下还要去打场。”

“不行,还是去卫生所看下。”许淑清眉头微蹙。

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屋内有一道嘲讽的女声喊道:“许淑清,俺就说整天劳动都想着你那盆草会出事,现在砸着人了吧。”

“林红你看不惯我就直说,别整天拿着我劳动说事儿。”

许淑清叉着腰,一副不好惹的样,指着屋内喊,“要不是你刚刚推我,我能砸到怀瑾同志吗?”

林红穿着蓝格子衬衫慢悠悠走出,“谁让你劳动不积极,一看就是改造的不彻底,你再吼俺,俺就告诉大队长,说你仍然残留着资产剥削那套不晓得改错,到时候把你送公社人保组,好好端正端正。”

“你有病吧,种盆多肉就资产剥削了。”

许淑清感觉自己都要被林红气吐血了,正想和她干一架,却发现原怀瑾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原怀瑾额头的血顺着流到了下巴,看着很是吓人。

林红的声音有些哆哆嗦嗦的,显然没想到砸得那么重,“怀,怀瑾同志,你要怪就怪许淑清,是,是她砸的你。”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许淑清见此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拿着碎花巾就去帮他止血。

“怀瑾同志,我们别理她,我带你去卫生所看看吧,你也别和我争,有这闲工夫都可以包扎了。”

“不……”

原怀瑾还想拒绝,就被许淑清反手拉着胳膊走,差点被箩筐绊了一下。

许淑清担心真砸出个好歹,一路上也没唠嗑,紧赶慢赶地去卫生所。

而原怀瑾是个闷葫芦,见许淑清不开口,他更开不了口。

两人默言来到卫生所。

卫生员包扎好后,说确实被划得挺深的,但等纱布拆了后,定期换一下药,差不多一周就能好。

许淑清松了一口气,回去的路上,打开了话匣子。

“诶,怀瑾同志,我们听说你之前学钢琴的,现在还会弹吗?”

原怀瑾绕了几圈的白纱布的脑袋微偏,像看白痴一样看她道:“淑清同志,你不觉得这话特傻吗?”

许淑清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样跟我说话确实傻。”

“你砸的。”

“嗯,我知道。”许淑清拍着他的肩膀,笑意不止。

“……”

原怀瑾可以加快了步伐。

他腿长,两三步就把许淑清甩在身后。

许淑清立马止住笑意,小跑跟上前,嚷嚷道:“你怎么连玩笑都开不了。”

就在要跟上的时候,原怀瑾突然来个急刹车转身,许淑清和他撞了个满怀。

此时的夜已经黑了,周边的草房瓦房都亮起丝丝光亮。

刚好他们后面是一个拐角,十个知青有的扛着锄头,有的用扁担挑着箩筐收工往这边走。

出了拐角的王民生看见两个一男一女的黑影,笑嘻嘻地打趣道:“呦,前面的俩人干嘛呢,不劳动就算了,还当着我们的面搞对象啊。”

其他人哄堂大笑。

许淑清原本听着自己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就羞红了脸,但抬头看见原怀瑾不悦的眼神后,快速离他远了些。

她转身挪了几下,站在他身侧,冲着正向他们走来的人大喊,“王民生同志,你说什么呢,我和怀瑾同志是清清白白的wu阶级革命友谊。”

“那你俩干啥,我滴个亲娘啊,怀瑾你怎么了,脑袋被缠成这样,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就都没回。”

看清原怀瑾顶着这副模样,王民生一下就慌了神,撂下锄头就往他们这边跑。

他们来这也有两年多了,同批下乡的知青总共十二个。

除了不爱说话的原怀瑾,大家基本熟络。

许淑清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小辫。

原怀瑾虽然不爱和人说话,但唯独对这个王民生不一样。

听王民生说,他和原怀瑾一个大院里长大的。

但原怀瑾性子冷,王民生说他也是栽了还几个跟头,后面还抓住了原怀瑾的把柄,才能让原怀瑾开金口承认是兄弟。

王民生性子跳脱,但对原怀瑾可是百分之百的好。

惨了。

要是他知道她不仅把原怀瑾的头砸了,还耽误原怀瑾上工,少了工分,指定把她怎么样呢。

不过她许淑清也不是什么敢做不敢当的人。

她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旁边的原怀瑾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民生,“啧,严重不?”

原怀瑾,“差不多一周就能好。”

原怀瑾瞥了眼正疑惑的许淑清,夜幕下的嘴角微扬。

“那就行,你扁担和箩筐呢,不会摔田里了吧。”

王民生拉着原怀瑾的手臂,左瞅右瞅道。

许淑清正想插口解释,就被原怀瑾打断。

“已经放在知青大院。”原怀瑾面不改色淡然道。

“那你们……”王民生正想问他们两人怎么回事,就让原怀瑾打断,“先回去吧,免得玉米被鸡吃了。”

“行吧。”王民生一见原怀瑾这样,就知道他不愿说,不过,他也心知肚明。

王民生瞅了眼许淑清,笑意加深。

他可是唯一知道原怀瑾秘密的人。

其他人累了一天,八卦的心哪抵得过回去吃饭睡觉。

大家齐齐喊着口号,回到知青大院。

都是大锅饭,已经有人把饭菜领了回来。

许淑清原本也是赶回来守着中下层农民发善心送的苞米,要是苞米丢了,那可真是得写检查痛批。

幸运的是没丢,大伙儿都松了口气,吃完饭后,草草简单地洗了会澡就睡觉,毕竟明天还有早工。

许淑清找了一下她的多肉,但发现早已不见了,心想可能是被人踢走了,她把碎片打扫干净,本来想解释来着,但一想开口,就让原怀瑾打断。

导致原怀瑾话都多了。

一次不懂,但两三次都这样,是个人都觉得他别有用心。

其实许淑清在刚下乡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虽然话不多,但做事认真能干,长得也很不错

当时和她下乡的四个女知青都主动找他说话,其他的农民女娃也是,但他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一个上赶着去,一个个碰得一鼻子灰走。

他话毒得很。

导致最后都没什么和他说话。

她也不爱去凑那个热闹。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心冷。

就是听说他的家庭成分很不好,现在都还在关押着。

听说有个双胞胎弟弟至今还下落不明。

她想,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吧。

第二天上工去割玉米秸秆,许淑清开工前故意延迟了一下,在高地观察一下地貌,故意沿着原怀瑾的所在位置割去。

但割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原怀瑾的身边总有王民生的身影。

她犹豫了一下,正打算放弃的时候,王民生偷偷摸摸地和原怀瑾说了什么,紧接着两人似乎吵了一架。

王民生就气鼓鼓地往另一个方向割去。

之后就顺利多了,在收工前两人割在一起。

玉米秸秆高,正好方便两人说话。

两人相聚时,许淑清边干活边悄声问,“你昨晚为什么不说是我把你砸伤的。”

“谁?”

原怀瑾转头问。

许淑清停下,装模作样的往四周看,压低头顶草帽说:“这两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有区别吗?”

“当然有。”许淑清继续低声道,“林红那个碎嘴子,指定告诉不少人,你这么说,我们都得成思想有问题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

许淑清满脸疑惑地抬头看他,刚好和原怀瑾对上视线。

两人对视了两三秒,原怀瑾就挪开了视线。

许淑清后知后觉,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其实无所谓,林红因为孙钢想跟我处对象的事,看不惯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她撒谎多得数都数不清,基本没人相信她说的话,只是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毕竟这谎话也是出自他口的。

原怀瑾嗯了声,继续有条不紊地割着。

半晌都不见原怀瑾说下去,许淑清忍不住开口道:“你不在意吗?”

原怀瑾依旧没答。

许淑清真真体会到了剃头挑子一头热冷水浇头。

她正打算往回割的时候,原怀瑾突然开口:“我在意有什么用?”

见原怀瑾搭话,许淑清立即说:“当然有用,你要在意的话,我可以补偿你。”

“怎么补偿?”原怀瑾又停了下来。

许淑清急忙拿着手中的镰刀背往他的方向挥了挥,小声道:“快割快割,要是被李队长发现就完蛋了。”

她这两年写得检查都可以堆成山,写在一听检查就不禁头疼。

原怀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继续割了起来。

许淑清见此,边割边继续道:“我可以帮你擦药。”

“咳。”原怀瑾明显没想到许淑清这么大胆。

他被呛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怎么了。”许淑清别有深意地笑,“怕别人以为我和你处对象?”

原怀瑾没点头也没摇头。

许淑清又问,“你还想回城里吗?”

原怀瑾还是没说话,一直紧盯着她。

“哎,和你说话真累人,问三句都不回一句。”

许淑清用手背擦了一下额间汗道。

“那就别问。”原怀瑾面色冷了下来,往旁边割去。

见原怀瑾生气,许淑清笑了下,往他旁边挪近了点,去扯里面的玉米秸秆,两人都快挨在一起了。

她说,“不过我现在就喜欢累人。”

许淑清兴头一起,调侃道,“累就代表着劳动,劳动最光荣,所以我可是有好好改造的,你说是吧。”

原怀瑾手一顿,没理。

“你不信啊。”许淑清停下,继续道,“那我说我想和你处对象,你信不信?”

原怀瑾喉结动了动,草帽下的汗珠哗哗直流。

“诶,对了,我给你擦药不能偷摸着吧,我得想想怎么办才行。”

许淑清想了想陡然问道,“怀瑾同志,你怕犯错误吗?”

“不怕。”

原怀瑾压低草帽,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许淑清听出他语气的一丝欣喜。

站在高地的李队长巡查,正巧看见挨着极近的两人,拉起喇叭皱眉喊道:“许淑清同志,原怀瑾同志,你俩不割玉米秸秆,在那聊啥呢,要不要也给俺们说说。”

“好啊。”许淑清一听,转过身挺起腰板儿面对着李队长的方向,仰头高喊道:“好啊,我刚刚在问怀瑾同志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哇啊!”玉米地里四面八方地传出一片高呼声。

“真的,以后怀瑾同志头上的伤我帮他擦,不过在他没答应处对象之前,我们绝对是wu阶级革命友谊,不存在作风不良的事啊。”

许淑清提高音量继续高声道,山那边都传来了回声。

“许!淑!清!你快给老子滚上来!”

比其他人来的快的是李队长恨铁不成钢的怒喊。

许淑清习以为常的神色,看向耳朵通红的原怀瑾,把草帽带子一扯,把草帽放在身后,笑嘻嘻道:“怀瑾同志,这样以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给你擦药了。”

离得不远的王民生一听,屁颠屁颠地打算往他们这边跑,就听见李队长拿着喇叭继续喊,“就算能自由恋爱也不能在做劳动的时候处,你们俩都给我上来!其他人再不好好劳动,给我写一千字检查。”

王民生跑的脚步一听,又悄摸着跑了回去。

许淑清和原怀瑾刚走到李队长面前,就看见李队长挥了挥手,带着他们走到了一块四处无人的清净地。

“你们还记得下乡是干啥的不?”

“知道啊。”许淑清慷慨激昂道:“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扎根农村干革命,上山下乡怀壮志,战天斗地绘新图,把青春献给shehui主义新农村。”

李队长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就你最不知道,口号喊的嘎嘎响,做事专门反着做,你再这样,指定回不了城。”

“回不了就回不了呗。”

许淑清嘟囔了一句。

李队长脸都快气青了,“继续写检查,你现在还是特殊的思想不纯对象,作风这么太不端正,怎么对得起贫下中农和红旗社的苦心培养。”

李队长背着手,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原怀瑾,又跟许淑清道:“你不回,人怀瑾同志不想回吗?

你现在不仅残留资产阶级的毒瘤,还想要祸害其他同志,简直罪加一等,再这样,我就让孙主任一对一看管你。”

许淑清不满道:“不是,李队长,你,你也太狠了吧,谁不知道孙主任因为我踢了她儿子裤裆的事,对我一直不满,而且我们又没干啥。”

“你还想干啥,都在其他同志一心劳动的时候闹这出,恶劣影响极大,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李队长五六十岁了,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难管的小姑娘。

不过她也可怜,从小就受家庭的恶劣影响,才导致现在的资产阶级思想极重。

她爸妈没挨过去,但小姑娘现在才十八岁,正年轻,还有机会。

李队长又问原怀瑾,“原怀瑾同志,你这伤是劳动时弄的。”

“是我砸的,”许淑清总算赶在原怀瑾之前开了口,把过程解释了一遍。

“得,许淑清同志,你可真够厉害的。”

李队长感觉自己要被气得喘不上气了。

许淑清,“所以我想帮怀瑾同志上药也是为了弥补错误。”

原怀瑾自来到这里,就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许淑清。

见她这么说完“弥补错误”,他也顺其自然道:“是不太好擦药。”

“那也不能让女同志来,容易被说闲话。”

“无所谓。”许淑清和原怀瑾异口同声道。

“那也不成。”李队长的脚微微后退,偏了一下身体,摆摆手道。

“我还不容易想要改变错误,没想到李队长竟然不给机会,还说什么一心为民,主席知道了得多痛恨。”

“主席也是你能说的。”

李队长态度强硬,“说什么也不行,你们给我保持距离。”

许淑清,“现在可以自由恋爱。”

“你们俩的成分问题很大,没改造好,自由恋爱也不行。”

许淑清,“擦个药说明不了什么。”

李队长,“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擦药极有可能就是那星火,得掐。”

猛然间,许淑清抱起了原怀瑾的胳膊,“您不同意,我就当着您的面亲他,磨空气起火。”

原怀瑾身体一僵,瞳孔都紧缩了几分。

李队长拍开两人的手,把他们拉开,“两年了,真是越改造越有问题,哎,看来得……”

“不不不,我就是想为自己的错误弥补,当时看着怀瑾同志血流满面的样子,我就吓了一跳,感觉自己的确实不应该这样,怀瑾同志是我思想改正的启明灯,我只是想弥补一下他而已,真的没别的意思。”

许淑清连忙一顿输出。

“真的?”李队长明显不信。

许淑清直点头,“比真金还真,比钢铁还硬。”

李队长妥协了一点,“那你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必须有一个同志在场。”

“行啊。”许淑清答应得爽快,“您想选谁都行。”

这话都让李队长信服了几分。

“成吧,我找个人。”李队长倦意尽显,捏了捏眉骨道:“你们回去干活吧。”

“是。”许淑清一副改过自新的样子,大步向前走去,都不搭理原怀瑾。

原怀瑾见此,眼底的浮现失落正准备走,就被李队长叫住。

李队长,“原怀瑾同志,你这两年多的表现,我们也看在眼里,你爸妈的错误不是你的问题,我看得出,这一切都是许淑清同志做的,她呢,受资产阶级毒害太深,现在缠着你不放,你可不能动摇啊。”

原怀瑾直视他,点点头。

李队长接着说,“不过我想请你帮她改正改正,她的革命意志薄弱,你们也是同一批下乡来我们卢湾大队的,希望你帮帮她。”

原怀瑾这次说话了,他答了声,“好。”

李大队点点头,“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许淑清一有空就去缠着原怀瑾,美名其曰擦药。

当然,旁边还有个王民生。

不过王民生在和不在似的,堵住耳朵,在唱《太阳出来照四方》,还唱得极大声,也不知是让他们知道他的存在,还是让其他人听不到他们说话。

周围黑漆漆的,他们在知青大院的后院石头上放着煤油灯。

周围还围绕着一些萤火虫,不远处的树林里蝉鸣声四起。

有几个蹲了一两天,发现就是正经擦药,话都不说,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王民生,觉得也不会发生什么,觉得无聊就没再继续看。

见周围没什么人,原怀瑾第一次主动开启话题,“你以前学跳芭蕾的?”

旁边的王民生双眼微微放亮。

这小子开窍了。

许淑清点点头,“你居然知道。”

原怀瑾嗯了声。

旁边的王民生翻了一个白眼。

他能不知道吗?

他就喜欢你跳芭蕾。

“过几天是建军节,你可以试试样板戏里的《红色娘子军》。”原怀瑾顿了顿,道。

“算了吧,会跳芭蕾的也只有四五人,而且好久没跳了,王玲的脚去年插秧的时候弄伤了,现在都没好。”

许淑清似乎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快速擦完药,正准备收拾好东西走。

原怀瑾,“大伙儿都图个乐呵,不用跳得那么专业。”

“那怎么行。”许淑清有些生气了,收拾都不收拾就落下一句,“你收拾吧,我走了。”

话一落就跑进了屋。

旁边的王民生见着,快速起身走到原怀瑾身边,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

“啧,你干嘛呢,想看她跳也不至于,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

原怀瑾嘴角难得扬起笑意,他边收拾变回问,“那是谈什么的时候。”

“谈对象啊。”王民生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挠了挠寸头,“这大好时机,你现在不谈,以后有得你哭。”

原怀瑾目光一凛,借着煤油灯的灯光看向王民生,严肃道:“我和淑清同志清清白白,你别乱说,对她影响不好。”

王民生翻了一个白眼,“得得得,你们最清白,是最清白的wu阶级革命友谊。”

心中默念。

能不清白嘛。

能不对她影响好嘛。

和人家姑娘下乡两年多都没下手。

现在这般正经,也就是没尝过女人滋味,要是尝了,指定天天和许淑清同志钻小树林。

原怀瑾目光柔和了很多,拿起许淑清拿过的药膏。

只是现在而已。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但是原本一周能好的伤口却没好。

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道疤在额头上,看起来很变扭。

当然,只有许淑清这么认为。

其他人都觉得她大惊小怪。

这天一如既往地擦完药,许淑清还特地吹了吹,之前的气早已不生了,反倒是担心起他的伤口来。

“你是不是戴草帽的时候又没注意?”

“嗯。”

“那你怎么不注意点,都破相了,以后谁家姑娘嫁你。”

“……”

原怀瑾沉默几秒,抬头直勾勾地看看许淑清。

都把许淑清看得不好意思了。

昏暗的煤油灯下照亮着两人的脸,她微微偏过,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也不喜欢刻意破相的。”

“我以后注意。”

原怀瑾趁许淑清没注意的时候,往她口袋里塞了东西。

正当许淑清想去拿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仰视她,语气有点不自在道:“回去再看。”

“行。”许淑清笑容灿烂。

结果原怀瑾刚一松手,许淑清就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抓出几个糖。

她有些欣喜地望着原怀瑾,刚好对上他有些无奈的目光。

许淑清把擦药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石头上,双手撑着膝盖弯腰面对着原怀瑾。

“原怀瑾同志,如果我说想和你处对象,你同意吗?”

两人离得很近,额头与额头之间只有约五厘米的距离。

“真心的?”原怀瑾握紧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当然是真心。”许淑清抬起一只手撑大自己的眼眶,“看我真挚的眼神。”

“看着不真。”

“嘿,你真是的,我是那种耍流氓的人吗?”许淑清一拍大腿直起身体道。

“你现在看着挺像。”

“胡说。”许淑清终于想起了被遗忘已久的王民生。

她转过身看向蹲在一旁拿着树杈在地上胡乱画的王民生,“王民生同志,你评评理,我是那种人吗?”

“我现在是空气,勿扰,谢谢。”

“不答应就算了,整这种东西。”

许淑清甩了甩自己的辫子,准备要走。

原怀瑾拉住她的手腕,往下移了移,握住她的手背捏了一下,“我想看到诚意,比如好好劳动,不惹事,不要大张旗鼓让别人知道,咳,你和我的事。”

这话一出,许淑清向下的嘴角弧度立刻向上扬起,“成啊,没问题。”

说着,许淑清整理好药盒,抱着蹦蹦跳跳的离开。

旁边的王民生转过身来,给原怀瑾竖起了大拇指,一副老父亲看儿成才的欣慰样。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许淑清悄悄摸摸地端着自己的饭盒到原怀瑾身边,把自己仅有的一点豆腐干和咸菜夹到原怀瑾的铁饭盒里。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装作悄默默地样子回到原位。

原怀瑾,“……”

地上干活的农民和知青,“……”

站在高地上目睹一切的李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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