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话、河州修堤银(一)(1 / 2)
当天叶嬷嬷就带着一队或抬或捧或拎着礼品的下人们在众目之下去了将军府,有心人注意到,叶嬷嬷送去补品后并没有再离开将军府。
京中果然如安二夫人所预料的般,不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祈将军府的动静。
听到叶嬷嬷这一动作,甭管大家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也是果然如此般的没有乱七八遭的传言出来。
日子就这般似乎又平静了下来,朝臣们该上朝的上朝,该当职的当职,百姓们顾念好自个的吃喝拉撒睡。
转个眼间,大家伙的注意力就全转到了马上要开始的会试上。
时间临近,各地方举子该进京的都早已进京,就是大郞也在会试前几天赶回了京城。
说到这,得特意提下上一次的会试,上次会试大郞本是要参加的,可却被吕轻何给拦了下来。
吕轻何当时是这么劝的大郞:“你祈家这些年权势上升过大也过快,虽说重点都在贤王爷身上,可贤王爷现今依旧代表的还是你们整个祈氏一族。”
“你父亲本就手握着几十万大军,看着似乎守着边关的大军于京城来说威胁要小上不少,可几十万的人数与几万十来的万的那差别海了去了。”
“贤王爷自个独自就是手握重军的同时还握着大权,说句大不敬的话,万幸现今还没有皇子,否则就贤王爷这般人,她若是不做一个孤臣,天子都容不得她。”
“可话虽如此,贤王爷却是不同的,她仅凭自己就无人敢去触动她,且因着她在,只要祈家不要起来太快的刺了人眼,她便是你祈家的定海神针。”
话绕了一圈,隐晦的吹了这个又揍了那个,可终究起来只一个意思,就是祈康安已经手握了重兵,祈宝儿又刚刚手握重兵的同时重权在握,在这个时候,大郞若是再考个会试榜上有名的正式入朝为官,那可就真真的要刺人眼了。
祈康安太远害不到,祈宝儿太强不好恁,这刚入朝为官的大郞岂不就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可以说吕轻何能说出这话来,是真对大郞掏了心窝子了,也是真将他当成了学生来对待。
大郞不是那等不识好歹的人,听了吕轻何的话后,自个稍稍一寻思,两年前那场会试他便没有参加。
现今已经经过了两年,当时主要原因之一是祈宝儿还没完全掌握住兵部和无影军,而现在,虽不敢绝对的说这俩已经都尽在祈宝儿掌中,但至少着与两年前比不再艰难。
大郞并不需要妹妹要在朝中护他什么,他所图的,就是真若有人要对他下手而他没防住时,不会因为他的事而牵连到妹妹身上。
以前没这自信,近来京中发生了几件事关将军府的事让他能确定了这点。
比如他三弟与御史的头子凎上,最终却是那御史头子自个败背的告老还乡;
再比如三弟与三弟妹间的事,换个女子来说,哪怕就是一品大员府上出来的姑娘,碰到这种事儿多少都是会被人所诟病的,可他回到京中已经几日,寻常还出府到茶楼与书肆与举子们交流,可是都没听到任何有关于这事儿的任何传言。
其实越是上层的人越是识实务,真正那种缺德的嘴上没个把门的极品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他们自有一套行事与生存规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自小的教养中就像是早设下了关卡一样,都已经行成了一种本能。
别提什么手帕交间私下会知无不言的然后传播,特么的这层面的人中几个手帕交是真正交了心的?
就拿吕轻何对大郞所说的话来说,他着实掏了心窝子,可前提是,他这些话虽说出来很是大不敬,但他也能自信这些话就是传到皇上的耳中,皇上也不会降罪于他。
还有就是与安如海有着类似的目的,想与祈宝儿交一好,摆出个态度的同时,也是变相的送一个弱点给祈宝儿。
扯远了,回来。
已经二十有二,且在户部任文书一职也有两年多的三郞,再不见曾经的青涩稚嫩,整个人看过去就像是已经沉淀了般了只剩下了稳重。
不过在祈宝儿看来,就是越发向教导主任的方向在发展。
“哥,年纪轻轻的别整天板着张脸,本来就长得不算俊,你再这样整天黑着脸,哪还有姑娘瞅着上一你?”
祈宝儿的语气要有多嫌弃就得有多嫌弃。
正迈步进书房的大郞:“……???”
这好端端的,谁又得罪了他一妹?
没好气的瞪她,“今儿又谁遭你了?竟是又拿大哥撒气。”
祈宝儿一点没被拆穿的尴尬,放下手中的笔取出一份与其它奏疏封皮颜色明显不同的折子丢了过去。
“你瞅瞅就知道了。”
大郞打开一看当即便笑了,“怎么地方官讨要修河银子讨到你这来了?”
这是份河州之下的一个县城知县上呈上来的奏折,重点内容说的是:
——他们那个县沿县的河道早些年就已经出现了问题,也已向朝廷上过折子,朝廷回复了会下发二十万两银子修理河道,可现今已经快两年过去了,他们县别说是二十万两银子了,是一文钱都没看到。
知县数次向知府寻问,知府都是以户部银子未到为由给推了回去,地方官员不可越级上折,所以知县一直都只能忍着,只能时不时到知府那儿打听下。
可偏今年夏天河州运气不好的雨季时间加长,许多地方的河道都出了问题,上折的这个县也同样,河道旁被冲破了好几处。
不幸中的大幸,被冲破之处的外面都并不是居住着百姓的地方,再有知县也是以防万一的雨季来了后就组织了沿河边的百姓先撤到高地去,倒是百姓们的性命没受到大的威胁。
可那知县怕啊,这要河再不修,明年雨季的到来那是一准两岸的百姓会遭殃。
也不知那知县怎么找的关系,他的这份奏折算越级再也不完全算的是借了驻军将领送往兵部的奏疏一块送上来的。
大郞脸上的笑容越发见大,只是那笑,怎么瞅怎么的让人感觉不安。
“若我没有记错,河州的修河银子在两年前就已经拨了下去,可是足足有三百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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