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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章 孤独的只有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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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玛小姐,老爷就在餐厅等你。”

史密斯看到了爱玛眼中的恨意,可他却若无其事地微笑着说道。爱玛被搀扶着走进别墅。

这里和戴肯在费城庄园不同,是典型的现代风别墅,但即使用着时代最前沿的设计,爱玛在这里也能嗅出一股腐朽般的味道。她想,这大概是在这里的人,生命都要走到尽头的缘故。

餐厅里,多边形的餐桌占据着空间和她的视线。

坐在餐桌前的老者朝她看过来,顿了顿道,“爱玛,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

爱玛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自己在冰岛时,她身边的人给戴肯打过电话,说她的身体不适应那边的气候还有空气,如果再待下去身体会衰竭得更厉害,可戴肯却没有下令将她转移。

直到她推下那名保镖之后,因为那处地方暴露,她才被带到这里来。

而丹麦和冰岛一样都是北欧国家,她在这里和在冰岛等死又有什么区别?

其实戴肯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他仍然不愿意让她回费城,为此他可以不顾她的生命。

想明白这一点,她对戴肯却仍然难以产生怨恨。

只是,她也没法像之前一样敬爱他如神明了,而看他的样子,显然也在乎她心里怎么想吧。

“别怪我绝情。”

这时,戴肯缓缓道,“如果是你坐在我这样的位置,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闻言,爱玛终于抬起头看着他,那双血色的眼睛里不再是对他的全然的信任,有了别的东西。

“可我不是你。”

她呢喃道。

永远都不会是。

她又想到在费城时,钟影对她说过的话,忽然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她说如果她离开了戴肯他会多么孤独,可是真正孤独的始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已啊。

“吃饭吧。”

戴肯浑浊又深沉的眼眸注视着爱玛,低声道。

坐到餐桌前,爱玛无声地用餐,但其实她现在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在冰岛时护士已经在给她打流食,对她来说连咀嚼食物,再把食物咽下都是这么艰难,可戴肯却她动作的勉强视若无睹。

这些精致的食物,却让她尝不到滋味,就像是吃石头。

而戴肯也早早地放下了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之后,看着她说,“现在的一切对我非常不利。”

爱玛垂着眼眸,问道:

“杰伊还是不愿意当您的继承人?”

戴肯笑了一下,口吻变得冷厉,“他不仅不愿意当我的继承人,还义无反顾地做了我的敌人。我之前太过纵容他了,却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他以为那个青年顶多是一头有些脾气的绵羊,却没想到钟影和他的生父和生母都不一样,居然还是一个阴谋家。钟影一边和他虚与委蛇,一边却在暗中图谋扳倒他,让他都大吃一惊。

“二十年前,我找沙手在伦敦的大街上结果了他生父的性命,现在他要报复我。而他也真有点本事,居然找到了那名隐居多年的沙手,并且把人带回了美国。现在司/法机构已经介入。就算我在美国再有人脉,也总有我买通不了的人。”

说到这里,戴肯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愤怒,他冷笑着道:

“他联合了和我作对的势力,想用这一招让我玩完,想让他的外祖父一败涂地。他还和左愈合作,就是他们在寻找你,所以我才不能让你回到费城。”

闻言,爱玛却有些意外地发现,她对钟影和那些亚洲人没有什么恨意了,内心变得空荡荡的。因为她知道,真正让她回不了国的人是戴肯。

“原来杰伊的生父是你杀的。”

顿了顿,她却用复杂的表情道,“我还对杰伊说过,如果他愿意做你的继承人,那我们会帮他查清当年的真相。我当时真以为,这和你没关系。”

戴肯嗤笑道:

“怎么可能没关系?那个东方男人骗走了我的女儿,糟蹋了她,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儿往火坑里跳。”

爱玛听了他的话,却是凄然地笑了起来。

爱丽丝是他真正的女儿,所以他不会让她往火坑里跳。也从来不舍得爱丽丝去做那些事。而她却只是他从小培养的一枚棋子,他可以毫不疼惜地把她扔进火坑,就好像那里才是她的归属。

他从来都没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你笑什么?”

戴肯看到爱玛脸上的笑容,心里莫名地不舒服,冷冷地问。爱玛却只是把餐刀扔到桌上,淡淡道,“谢谢你没下令让那些人在路上处理掉我,谢谢你让我在这里体面地死去。”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

戴肯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刺了一下,却麻木地感觉不到疼。

他知道,他已经提前失去她了。

美国,费城,一天后。

警方的人在询问了医生之后,决定押戴子离出院。戴茜神情慌张地追上来对警长道:

“你们没权利直接把人带走,他还需要住院!”

警长拿出对戴子离得逮捕令给她看,然后淡淡道,“医生说他已经度过了观察期,达到了出院的条件,我们做的一切都符合规定,请你不要妨碍。”

戴茜脸色苍白,她看着身形都变得单薄的儿子,无比关心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道,“妈妈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戴子离看着她,心里不是没有内疚,可这些内疚很快就被他对前途的茫然和畏惧给盖过了。

他甚至有些恨她,觉得她不够有本事,如果她能成为被戴老爷子偏爱的那一个,他又何至于过得这么辛苦,还要靠自己去弄钱。如果她能让他继承戴家的产业,那他就不用费心费力地去和白可儿接触,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只有一身腥。

而现在,她也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说些什么妈妈爱你这样毫无用处的话。她还不如戴肯有用,哪怕戴肯想让他死。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和戴肯合作的决心。

在他的沉默中,戴茜察觉到他眼里的埋怨和恨意,像受到惊吓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警长看到他们母子之间的暗潮汹涌,顿了顿后对戴子离说,“走吧。”

戴子离没有说话,就跟着警方的人走了。

只有戴茜独自一人留在原地,在片刻的愣怔后她脱力地双膝跪地,捂着脸哭了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有人站到她身旁,弯下腰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茫然地接过擦了擦眼泪,才回过神来抬头望去,就看到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白蓝雪对她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

戴茜没有回应,只是望着她说,“你是谁?”

白蓝雪坦然地收回手,如实道,“我叫白蓝雪,知道关于爆炸案的内情。”

闻言,戴茜的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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