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还不快传太医为他诊病(1 / 2)
深夜,景宅院外寂静如林,东院里却尽是打砸的剧烈响声,沐晟和柳黄莺站在门口看着景熙着了魔一般将屋内的东西尽皆粉碎。
沐晟还好一些,淡定的看着不作声,柳黄莺却被景熙吓得瑟瑟发抖,那双血红的眼睛就像是一对不容直视的虎眼。
“景爷......你......”
“滚,都给我滚!”景熙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砍碎身旁的陶罐,飞溅的碎片迸到了门口。
“你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沐晟还想上前阻拦景熙的发狂,可是他手无缚鸡之力,伸出去的手当即就被景熙砍伤,鲜血直流。
“滚,再不滚,老子砍了你们!”
景熙越是这样,他俩就更不可能走了,这要是每个人看住,指不定出什么事情。
“公子,你怎么了?!”
帘儿本是去给景熙他们备夜宵去了,端着餐盘走到门口听着他咆哮的声音,又见到屋里的狼藉,登时手中的餐盘散落一地。
景熙听到帘儿的呼喊声眼神中似乎有了些光晕,手中的长剑叮当从手中脱落,似是脱力一般瘫倒在地,帘儿连忙跑过去把他放到自己的腿上。
“两位公子,你们请回吧,我家公子......”
沐晟拱手作揖便离去了,柳黄莺驻足良久也随着离去。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景熙躺在地上,头底是帘儿柔软的大腿,他愤恨的捶着地板,碎渣刺破了他的手,头发凌乱的披散开来,已无平日里潇洒张扬的神采。
帘儿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公子如此失态,既害怕又心疼的握住满是鲜血的手:“公子,你不要这样,帘儿害怕死了,公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帘儿,呜呜呜。”
“十八年来,从未受过如此大辱,我到底在干什么,干什么!”
“噗~”景熙怒火冲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当即昏迷了过去。
帘儿吓得脸色苍白,拼命的呼喊着景熙:“公子,公子你不要吓帘儿啊,你醒醒,醒一醒啊,”久唤无用,帘儿又朝着屋外大喊,“还不快来人去请大夫,把帅爷请到府上来!呜呜呜~”
二天一早,风雪更盛,每走一步便是一个雪坑。
皇宫中,乾阳皇帝云恭青筋暴起,拼命的捶打着身前的案桌,堂下诸大臣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南国开朝三百余年,还是头一遭出了这样的丑事,一个敌国皇子居然被人从大理寺救出,你们竟然毫无察觉,其营救者又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看你们这些人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还有你赵翔,朕的鸿胪寺就这样被烧成灰烬了?你当的什么差!”
“来人,把他们都给朕拖出去砍了!”
乾阳皇帝站立在高台之上,愤怒的大手一挥,数十名御林军上前架起赵翔、吴青峰、以及巡城司守备肖瑜就往外走。
就在这时,左阙和太子云子嬴并肩冲了进来,连忙制止。
左阙拱手作揖,神色紧张道:“陛下,年关将至不宜杀生啊,何况这件事情的过程还没有调查清楚,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是啊,父皇,这件事太过诡异,而且无论如何都已经发生了,若是您在斩首三位朝廷大臣,岂不是更中了贼人的圈套了吗?”
“确实如此,陛下您细想,若那个段天涯不是为了让陛下一怒之下斩了众臣,又怎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可单方面宣布谈判终止,自可全身而退,犯不着冒这个险。”
云恭无力的一屁股坐在龙椅上,似乎在这一刻他又苍老了十岁,他揉着额头一甩袖子,御林军纷纷撤去,三位大臣的命暂时得以保全。
“这样的丑事丢尽了南国的脸,其他诸国又要怎么看朕的笑话!”
就在云子嬴要说话的时候,左阙抢一步道:“陛下,臣以为,诸国非但不会嘲笑南国,段无涯如此行事,反而可谓是引火烧身!”
云恭挪开手掌,看向云恭:“引火烧身?”
左阙上前两步神色飞扬道:“确实如此,陛下您想陈国自乐挚将军死后,大元帅一职始终空缺,臣细琢磨此次段无涯行事深谙兵法,归国后必然升迁,试问这样一个人当了元帅,其他诸国岂不是心存忌惮?”
闻言,云恭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却又装作气愤的样子说道:“哼,那个段无涯只是出了京城,外面还有天罗地网,朕不会让他就这般轻易逃了。”
“呵呵呵”左阙捻着胡子,左右环视一眼,“陛下,恕臣之言,这段无涯既然敢如此行事,必有后手,就以易容换相之术,恐怕就是设再多关卡也拦不住。”
云恭紧缩眉头,脸上的皱纹浮动:“这易容之术真有这般神奇,朕要亲眼所见,方可为信。”
“这......”左阙有些为难的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朕之泱泱南国难不成连一个精通此术的人都没有吗?”
“回陛下,臣年少时曾与言圣周游列国,他,您是知道的,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学到手,可您猜怎么着?”
云恭来了兴趣,一拍桌子道;“你个老东西,别卖关子了,倒是说啊!”
左阙连忙称是道:“记得那年仲夏,臣与言圣游至陈国禹都,遇一女飞贼便精通这易容之术,言圣将其擒服,逼她传授易容之术,可她宁死不教,最后居然逃出五十里坠崖落入大江之中。”
“再后来,言圣多方打探才知晓此术是百年前一大宗师所创,而且是传女不传男,也始终奉行一代一人的传统,所以咱们南国虽是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可也耐不住其稀缺。”
云恭听得津津有味,全然没了刚才的怒气,云子嬴更是偷偷的朝着左阙竖了个大拇指。
“唉~年关将至,朕不想大动干戈,你们三个全都革职查办,待金吾卫查明白事情经过,年后朕再定怎么罚你们,现在都给朕滚!”
左阙连忙背手甩了甩衣袖,三位大人纷纷弯腰撤去殿内,左阙也暗自松了口气。
“呢个......景熙,知道这事了吗?”
云子嬴捡起刚才自己父皇发怒时扔的官砚放回到桌上:“父皇,儿臣听说他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也追击过段无涯,只不过其太过于狡诈,景熙无能为力......”
“唉~他费尽心力抓回来的,现在人又在朕的手上跑了,朕......”云恭把手放在嘴边小声对着云子嬴说着,“朕该怎么和他交代?”
云子嬴脸色一正道:“父皇,自古以来只有臣对君有交代!”
云恭点了点头,叹着气道:“宣他进宫吧,朕有话和他说。”
“额...这.....”
云恭见自己儿子吞吞吐吐的,一抬眼皮道:“怎么了,你觉得景熙会抗旨吗?”
“景熙自然不会抗旨,只是.....”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真是急死朕了!”
云子嬴一咬牙道:“景熙他怒火攻心,心尖之血喷口而出,昏迷至今还未苏醒。”
“什么?!”云恭陡然起身,脸一扭连忙朝着大太监覃思吼这,“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去给他瞧病!”
覃思被吓得头顶束冠一歪,手忙脚乱的扶正后,就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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