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黯然离乡（1 / 2）

第二天，留下来的老亲吃完中饭就都走了，下午景建国他们就先走，留下景玉鸣一个人在家，他不想和他们一起去曾市，因为他还有自己的事没完结。

景玉鸣把家里全部整理干净，该处理的处理，该卖的卖掉，该封尘的封掉，好多菜和剩下的米油都送给王灿叔，直到天黑他才做完这一切，看着空荡荡的家，他知道，以后的以后，这里只是他偶尔会借宿的地方了，再也不是那个每天都会住的家。

他将家里都上好锁，自己提着一袋东西去了后山，也是两个老人现住址。景玉鸣坐在两人的坟前，倒上几杯白酒，放上几个馒头，摆了几个苹果，插上几柱香，点燃它，就开始烧纸，三叩九拜结束。

他将白酒绕着坟洒了几圈，看着两个已经长大合在一起的坟，以前的苦难瞬间涌入心头，泪眼模糊了视线。

“爷爷，奶奶，孙子如愿考上大学了，石碑上也留下我的名字，你们可以安然睡去。以前的日子，不会再出现，我一定会成为你们的骄傲，可是你们再也看不到了。”

“我要离开曾市外出求学，有可能半年回来一次，也有可能一年回来一次。你们想我了就报梦给我，我会烧纸来解思念。爷爷奶奶要一切都好，勿再挂念孙儿，我已经长大了，不会是那个寄人篱下，吃着剩饭残羹讨饭而活的人。”

“这个家，逐渐也没有我的位置了，没有你们在，我也成了边缘人，当然有你们在我也就只能在你们眼里是个宝贝孙子。从今以后，我知道会和他们越来越离心，请你们原谅我，因为我已经不想再被瞧不起。”

“我和他们之所以还没正面冲突爆发，是孙子一直忍着，因为我脑中还是觉得他们是我亲生父母，但是有些事有些话，还不如外面捡的孩子。”

“昨白天敬酒和晚上的事，以及每次逼迫我去几个姑妈家的事，我都不会忘记。他从来不站在我的角度，只为了自己那点面子。现在的他，给他面子谁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没人在乎他的感受，只有他自己每天骗着自己。”

“开学虽说是我一个人去，但是我知道背后也有爷爷奶奶跟着一起去，因为只有最牵挂的人才会送自己出远门。当昨晚我知道没人送我去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家已经容不下我。”

“爷爷，奶奶，别恨我，只是我和这个家缘分太浅，我这个人情缘太浅，无福消受一切，注定孤独终生。”

“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那个被你们疼的孙子，我也永远还是景氏子孙，也是每天希望还能再见你们一面的孙儿。”

景玉鸣说完，起身用剩余的白酒擦着墓碑，拥抱了两个碑，又拜了三拜，做了最后的告别。告别了疼爱的怀抱，告别了出生地景家村和大山，告别了这里一切的美好和不善。

他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大幅度的甩着，沿着下坡的路，大步流星的走了。曾经孱弱的小孩，曾经无人问津的孩童，曾经为了生活而打斗的少时，如今已经蜕变成独立的少年，成为无限可能的少年，成为不是任人宰割的少年。

他没有回头，因为他已经回不了头，这里的一切如果还有美好，那就只有坡上两座坟和王灿叔，其余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阴影。

趁着夜色，他走了，没有告诉王灿叔，因为怕他的挽留自己忍不住就留下，所以还是从村后面绕过去离开了景家村。来到前面砖窑附近，特意路过景秋的家，里面已经无人居住，房子破败不堪，只剩下残破的门挂着两把链锁。

来到路边，就看到石坤正在那边抽烟，蹲在轿车旁边，看到景玉鸣过来，赶紧扔掉香烟，然后笑着走过去。

“鸣哥来了，都了结完了？”石坤迎着景玉鸣，然后小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