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曲阜县令(1 / 2)
朱瞻埈刚回到别苑,便接到下人来报:“王爷,曲阜县令求见,已经等候多时了。”
“曲阜县令?让他稍待片刻,孤洗漱一下就见他。”朱瞻埈略感意外,但只是略微掐指一算,便知道了对方来见自己的意图,于是决定见一下这位曲阜的父母官。
说完,朱瞻埈又转头看向了蓝琪儿,对她说道:“在外面跑了一天,身上都是尘土,你先去休息吧,我让善祥为你准备沐浴。”
说完,朱瞻埈便看了一眼胡善祥。
不需要他吩咐,胡善祥便已然躬身应是,并且开始吩咐下人们去准备了。
蓝琪儿此时也明白自己不适合陪同朱瞻埈去见客,这段时间的学习,已经让她了解了不少大明的规矩,知道女眷在大明是轻易不会去见客的,除非是必要的特殊场合,又或者是非常熟悉的通家之好。
不过到底是草原儿女,胆子倒是大得很,在朱瞻埈说让胡善祥为她准备沐浴之后,她便略带羞涩的看着朱瞻埈,对他邀请道:“王爷不一起沐浴吗?”
此言一出,一旁的下人赶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开玩笑,王爷和未来侧妃之间的夫妻情话,岂是他们能够听的?万一有什么不好的谣言传出去,他们这些下人怕是九族都要被埋土里。
“还未大婚,于理不合。”朱瞻埈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来,一方面确实于理不合,另一方面也是他还要顾忌还在自己身上的龙女的想法。
果不其然,在朱瞻埈拒绝蓝琪儿共浴的邀请之后,他的耳畔便出来了龙女的轻笑与调侃。
而被朱瞻埈拒绝的蓝琪儿脸上也满是羞赫,红着脸便跑开了。
朱瞻埈一边在心里应付着龙女的调笑,另一边也在下人的服侍下清晰了面颊和双手,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见到了前来求见的曲阜县令。
“拜见王爷!”从上午就来了,一直等了一天的曲阜县令赶忙向终于见他的朱瞻埈行着礼。
朱瞻埈挥了挥手示意免礼,在主位上坐下,这才对曲阜县令问道:“不知县尊今日来访,孤带着女眷出城骑马,让县尊久候,失礼了。不知县尊求见孤所为何事?”
朱瞻埈对曲阜县令客气,但曲阜县令却不敢真的在朱瞻埈面前摆什么县令的架子。
且不说区区一个县令微末的小官有什么架子可摆,就算有架子他又如何敢在一位亲王面前摆架子?
所以在朱瞻埈开口之后,曲阜县令便立刻恭敬的低头弓背,向朱瞻埈说道:“回王爷的话,曲阜发生了刺杀皇上如此大的事情,全城大索自是应该,只是如今刺客已经抓到,为何还要封闭曲阜四门?而且还是锦衣卫出动抓人……”
说到这里,曲阜县令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随后才对朱瞻埈请示道:“如今曲阜城中人心惶惶,百姓惊恐不安,就连日常生计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所以下官前来还请王爷示下,此事何时能够了结?下官也好贴出安民告示,让城中百姓能够安下心来,以免民心动荡,酿成不必要的乱子来。”
听得这话,朱瞻埈脸上的表情不免变成了嘲讽。
曲阜县令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对百姓敲骨吸髓盘剥搜刮的贪官,但也基本上可以盖一个平庸无能的帽子。
要说他为民请命,关心曲阜城中百姓的生计问题?或许有,但肯定不多。
他来问,确实是关心全城大索、曲阜四门封闭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
毕竟这是古代不是后世,后世封城都对老百姓的生活影响那么大,在这种百姓可能日无余粮的时代,封城时间长一点那是真的要饿死人的。
但对于曲阜县令来说,他更关心的还是他自己的仕途。
说到底,在这些官员眼里,老百姓的死活重要,但比起他们自己的死活来说,却又没有那么重要。
曲阜县令来问这件事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打听锦衣卫的搜捕到底会做到何种程度,他自己又是否会被抓进去。
孔家现在都还被关押着在,锦衣卫又在全城大索,一副要掀起大案的样子,这万一要是查到了他的身上,怕是要去锦衣卫的诏狱里走一遭了。
而锦衣卫的诏狱?向来只有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份,这又如何能不让曲阜县令感到紧张和担心呢?
面对曲阜县令的这个问题,朱瞻埈却并没有在意,只是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日前孤接到消息,有人在南京城中散播谣言,说是孤欺辱孔家才导致皇上遭到刺杀,还说什么要鼓动国子监学生去敲闻登鼓。
此等传言导致皇上震怒,给锦衣卫的纪指挥使下了死命令,三日之内抓不到幕后主使,他纪纲就要人头落地。
所以这全城大索什么时候结束,就看他们锦衣卫什么时候能抓到人了。”
说到这里,朱瞻埈抬眼看了一眼已经战战兢兢的曲阜县令,对他说道:“县尊若是知道些什么,又或者是觉得谁有嫌疑,不妨去告诉纪指挥使,也好给朝廷省点力气,也为曲阜的百姓做点贡献,免得纪指挥使费心费力的搜查抓捕,最后还让幕后黑手逃了的好。
到那個时候,可就不是锦衣卫搜捕抓人了。”
朱瞻埈没说如果不是锦衣卫抓人,之后会由谁来接手这个案子,但很显然光是这番话就已经把曲阜县令吓了个够呛,以至于战战兢兢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过他最终还是低着头,向朱瞻埈说道:“下官……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找纪指挥使!只是、只是下官……”
“只是什么?是你也牵扯其中,还是你和孔家过往甚密?这些朝廷都知道。”朱瞻埈对这些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很随意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曲阜县令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这天下终归是我朱家的天下,你也终归是我朱家的官,领的是我朱家的俸禄,所以你做过什么不要紧,关键是伱以后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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