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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战火纷飞的年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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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寂静之后,院内传出杨老七洪亮的笑声。

“好好好!不愧是我杨老七的闺女,这一身的力气和我年轻时有的一比。以后爸爸再也不担心你在外面会被人欺负了。”

王香菊小心翼翼的招呼着,“慢慢的把磨盘放下来,可千万别闪着腰。”

“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有腰?我闺女厉害着呢,没看到她脸都没红吗?”

嘴上这么说,杨老七还是把闺女手里的磨盘接过来放到了地上,两百多斤的磨盘落在地上,当时就在地面上砸出一个窝。

杨安饴明亮的眼眸中似有星辰坠落,她很喜欢这种大力的感觉,简直安全感爆棚。

杨老七拉过闺女的手,“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呢?赶明儿让你三哥……算了,还是爸爸去山上给你套两只兔子补补。”

杨安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胖乎乎的手背上有一个个肉窝,他从哪里看出来自己瘦了的?

王香菊微微皱了皱眉,“安安这个体重已经是微胖了,不过昨天流了血,的确应该好好补一补。”

“今天麦收结束后,我明天就进山,安安和我一起去吧。”

杨老七眼睛深了深,除了打兔子,他还想去看看王香草扔掉她的地点,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人证物证俱全,王香草才没法狡辩。

叮嘱王香菊看好闺女,杨老七又回到田里接着忙活去了,麦收就剩点收尾的工作了,早点干完也好做其他事。

收完麦子还得整地、放水泡田,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呢。

下午三点多的阳光正好,王香菊从房间拿出两件小马扎,母女俩坐在墙根下晒太阳,远远的传来几声鸟鸣,声音清脆洪亮。

趁着这个时间,杨安饴仔细打量着院内的环境。

院子内很宽敞,三间红砖房坐北朝南。中间是堂屋,左右两侧是卧房,卧房和客厅各自有一扇小门隔着。

厨房在院子东边,旁边种着石榴树,茅房在西南角。

院子里还有一棵枣树,树枝上开满了黄绿色的小花,不仔细看还真有些看不出来。

这样一座院子在六十年代并不常见,她还记得昨天回来后见到的房屋大多是石头或者土坯砌成的。

不知道盖这样一座院子得花多少钱?

“当初盖这座院子一共花了不到五百块,主要是买红砖,其余的木料、泥土队里有每个人的份额。”

王香菊笑着揉了揉杨安饴的头,“安安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啊?”

杨安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刚才不小心把心里的问题说出来了,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就随便问问,这房子是爸爸自己花钱请人盖的吗?爸爸哪来这么多钱?”

王香菊嘴角溢出一声叹息,“不,房子是村里人帮忙一起盖的,没花钱。唯一需要花钱的地方就是红砖了。”

“当初我们从战场上退下来,部队给发了五百块钱的抚恤金,全部都花在这上面了。”

也正是因为这,他没钱拿彩礼,才会答应每年给她娘送养老钱。

这么多年来,送的养老钱早就超过当初的彩礼钱了,却也把某些人的胃口养大了。

杨安饴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来,“妈,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咱们家过去的事?好多人和事我都记不得了。”

王香菊愣了一秒,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脸上满是心疼,“不记得就算了,我慢慢讲给你听。”

“那就从我和你爸爸相遇开始讲吧……”

王香菊和杨老七的相遇,可以总结为四个字:英雄救美。

1931年底,19岁的王香菊被土匪抢走,半路被21岁的杨老七救下,为了不连累家人,两人一路南下参军。

一路之上,历经艰难险阻,两人一个投身前线成为战士,另一个随军做了护士,两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好景不长,1935年王香菊被炸弹炸伤了耳朵,左耳失聪,转而扎根后方。次年,生下大儿子杨保国。

1940年,杨老七重伤下了前线,和王香菊一起带着孩子回到了石羊村。之后修养了整整一年才能下床,相继又生了三个孩子,分别是二儿子杨保家,三儿子杨保民和闺女杨安饴。

“……你本应有六个伯伯、十八个堂哥,在我们回家前,因小鬼子扫荡,你二伯伯、二伯娘、三伯伯、三伯娘、四伯伯、四伯娘都不幸遇难了。”

“你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五堂哥也相继死在战场上,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王香菊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安安,你要记住,咱们如今的和平是无数英雄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你一定要铭记这段历史,自强不息。”

这天下午,杨安饴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看到无数的无名英雄为了和平前赴后继,最后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次日,吃过早饭,杨老七就带着杨安饴进山了。

“爸,我们白天能抓到兔子吗?”

她记得,野兔的生活习性中有夜食性、嗜眠性这两点,白天一般在洞穴睡觉,他们就这么过去,恐怕会空手而归。

当然,三月和四月发情期高峰例外。

杨老七拍拍胸脯:“当然,一会儿爸爸教你怎么辨别兔子洞,虽然说狡兔三窟,但其中也有规律,只要找准了洞口,用烟熏,它们就会自己钻到袋子里来。”

杨安饴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她前世做了多年的野外巡护员,兔子洞还是认得的,不过怎么分辨是不是同一个兔子的洞穴,她还真不清楚。

走进一段距离后,茂密的树枝遮挡了热烈的阳光,杨老七突然停了下来。

“安安,你还记得你被扔哪儿了吗?”

杨安饴随手一指:“从那里上去,越过两座山,有一个大大的……”

“凹地?”她正想着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杨老七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来了两个字。

“爸,你怎么知道?”

“当年躲避鬼子扫荡的时候,我把整座山摸了个遍,利用地形埋伏了不少鬼子,只要闭上眼睛,整座山的地图就刻在脑子里。”

说到这,杨老七停顿了一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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