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瘟疫（1 / 2）

“儿女私情，家国大义，辰王殿下，枫城百姓比我更需要你。”安栀娴退开了一步，她在为民请愿。

“辰王殿下，我受枫城百姓供奉，可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官相护，逼民为寇。”

“不远处的高牙山，是多少家破人亡的无奈之举！”安栀娴亲身经历了这些，这些人，比她更易碎，更容易泯灭在人世间。

“娴儿，你的善良，你的柔软，是我这辈子认定你的原因。”李尚禹搂着她的腰，用眼睛描摹她的容颜。

“你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因为苏氏把持着靖安侯的吃穿用度，我们过得很苦吗？”李尚禹的简短话语勾勒了安栀娴最苦难也最珍贵的日子。

“那时候，你总是把饱腹的东西留给我，到我吃不下了，才吃我剩下的东西。”尽管那些并不是什么精致可口的食物，却是安栀娴每每回忆起来，都分外珍惜的。

“后来，我去了军营，去了战场。”李尚禹从未同安栀娴讲过他在边塞的故事，安栀娴也以为李尚禹不愿意提及，从不多过问。

“我见军营里，多少将士因为一个错误的战略，丧命。累累白骨，血流成河。我见世家子弟为了功名，强占贫苦出身武将的功劳，那个小将军一辈子都是寂寂无名，顶着他功劳的人站在了天子面前。”李尚禹是一步一步爬上去的，他见过了太多的黑暗，太多的苦难。

“牺牲的将士们，还会被克扣安家费，每个将士的死去，都是一个家庭的破碎。”李尚禹是平静地讲述这些。

“你从未告诉我过这些。”安栀娴不明白，李尚禹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未及弱冠，走到今日的地位。

“我记得，你是在裴家军里建功立业的……”安栀娴不想怀疑自己的外祖。

“娴儿，水至清则无鱼。”李尚禹只是隐晦地回答了。

是了，李尚禹能走出来，能建功立业人人敬仰，那么有多少个毫无根基的李尚禹被夺走了功劳，抢走了买命钱。

这就是看似国富民强的启国，早已千疮百孔，流脓溃烂。

“李尚禹，会不会有一天，会变好？”安栀娴被保护在温室里十七年，她不曾经历过这么多的黑暗，她仅仅是宅院里的算计，宫闱的阴险就已经避之不及。

“娴儿，怀着希望，才能看见希望。”李尚禹小心翼翼地摸上安栀娴的肚子，但只是虚虚悬空，没有真的覆盖。

安栀娴却主动让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腹部，“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看到气象一新的启国。哪怕我们，在那时已经分开。我也会告诉他，他的父亲，为了他脚下的土地，为了他往后的平安，曾经做过什么。”

“我们不会分开，除了生死，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李尚禹吻上安栀娴的眉间。

“娴姐姐！”纤云曾经救下的小丫头，被安栀娴取名为绰盈，她一路小跑着找到了安栀娴。

也许是即将成为母亲，安栀娴面对绰盈总是分外耐心和温柔，“绰盈，怎么了?瞧你脸上都是汗水。”

“娴姐姐，城郊有百姓出现了发热呕吐的症状，高热一直不退！云先生让我来告诉你。”绰盈总算是缓了口气，慢慢地说出来了消息。

安栀娴脸色未变，这是他没有预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