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大夫们坐不住了(1 / 2)
只等皮试结果出来,就能兑药了。
过了将近两刻钟,许大郎左右手腕敏试处,各自鼓起一个小包,没有发红变大,看起来很正常。
顾玖松了一口气,如果辛辛苦苦做成功后,许大郎过敏,那她可要懊恼死了,许大郎也要死了。
给屋里的人强调,“皮试是一定要做的,如果一旦出现过敏反应,是会要命的事,一定一定不能省略。”
取过桔子做成的青霉素,兑入玻璃瓶,和自制生理盐水混合,塞上软木塞,挂到高处。
指使着陈鸣谦用酒精在许大郎手背上消毒,然后鸭肠另一端的针,扎进突起的血管里。
最后用一根线,在鸭肠中间打个结,观察瓶中液体的滴注速度,调节到最合适的松紧程度。
做完这一切,就只能等待了,等青霉素在许大郎身体中起效。
虽然事情做完了,顾玖这会儿没打算离开,毕竟青霉素看起来是没问题的,但万一状态不稳定,中途再发生什么意外,她留下来也能及时处理。
大家就出去院子里等待。
许家人上来问了情况,得知目前一切挺好,微微放下心来。
许二郎和他媳妇,还有许大郎的长子,帮着在院子里摆上一张方桌,招待大家坐下用饭。
他们刚坐下,听到马蹄声响,顾玖回头看去,见谢湛骑着马赶过来了。
顾玖起身出去,等谢湛牵着马过来,仰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谢湛道:“过来看看,怎么样了?”
顾玖笑的有点得意,“谢湛,青霉素做成了,等会儿一瓶药用完,没什么不良反应,这人就算从鬼门关走出来了。”
谢湛笑夸:“我家九娘就是厉害。”
又问:“还需要多久才能回去?”
“半个时辰左右吧。”
“那行,我先回去,一会儿来接你。”谢湛道。
顾玖点点头,谢湛就跟院里的陈医令他们欠身颔首,骑上马去了五里坪。
桌上已被端上了白米粥、白面馒头,还有几碟子素菜。
按许家的家境来说,算是十分丰盛了。
几人边讨论医术,边吃饭。
中途陈鸣谦不时跑进屋里查看许大郎的情况。
一顿饭吃完,瓶子里的青霉素已经下了一半,许大郎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等一瓶药滴完,顾玖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交代陈鸣谦,“你得练练,接下来的几天,由你来扎针。”
陈鸣谦心里欢喜,恭敬的道:“是!”
“青霉素放到这边,要注意不要让人碰,免得污染了药物。今晚应该不会再发烧,他醒了让他喝点粥,如果有问题,去五里坪叫我。”
交代完这些,这边也没什么事了,顾玖就和先生们在院子里说话,等谢湛来接她。城门已经关了,陈医令和刘先生今晚留下来,将就一晚,明天再回去。
顾玖在五里坪住一夜,第二天谢湛把她送来花石村后,就走了。
许大郎今日精神好多了,人是清醒的,伤口没再继续恶化,肉眼可见的好转。
陈医令、刘先生和邓先生三人围着许大郎看,一个个惊奇的啧啧赞叹。
“青霉素果真是神奇,不光一晚没烧,伤口还明显有了好转。”
“不行,咱们得赶快回去,再做一些青霉素,这么好的药,一定得多做一点。”
“再试几次,如果药效稳定,就可以上报朝廷了。”陈医令激动道。
这时代的人全都受过任何抗生药的荼毒,所以用量较小,许大郎一天一小瓶就够了。
也不用担心病情再恶化,顾玖就交代陈鸣谦,静脉滴注的盐水和青霉素的比例,以及过程中的注意事项。然后和先生们回城,留陈鸣谦一人在许家,到今天下午再给许大郎输第二瓶青霉素。
接下来的两天,邓先生每日往花石村跑一趟,检查一遍许大郎的伤口。
顾玖再去时,已经是术后第十天了,陈医令和刘先生一起去的,今日要给许大郎拆线。
见证历史的时刻,大家当然都想来看看。
这时的许大郎脸色好了很多,每日被家人扶着,在房间里或者院子里走一走,恢复的很不错。
顾玖和先生们到的时候,许家刚好来了一名大夫,是宣州城济世堂来的郑大夫。
医署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大夫,给肠道破裂的人剖开肚子的事,在杏林界传的挺广。
开始众口一词的不屑一顾,后来手术后人居然还活着,就上心了几分。
再后来就都在观望,等一天,他还活着,等两天,他还活着,等十天,他还活着时,大家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人要是真给救活了,岂不是说,今后再遇到这样的伤,就有了救治的办法?这样神乎其神的医术,作为大夫,哪个能不好奇呢?
头一个坐不住的济世堂郑大夫就赶来了,他要亲眼看看许大郎的伤,到底是真的给剖了腹,还是医署故意搞的噱头,他得弄清楚。
郑大夫正跟许家人沟通,“我就看一眼,看看到底是真是假就行,我也是大夫,没有恶意。”
许老娘坚持自己的主意,“不行,我儿子又不是猴子,还撩起衣服给你看,不行,坚决不行!”
郑大夫想了想,默默掏出十来个铜板递过去。
许大郎媳妇咽咽口水,看看她婆婆。
许老娘也看几眼那些铜板,再扬起下巴,“哼!”
郑大夫又摸出几个铜板,凑成二十个,这下不少了吧?
许老娘目光黏在铜板上,再艰难的把目光挪开。许大郎媳妇悄悄伸手在婆婆衣襟下摆拽两下,许老娘不为所动。
郑大夫默默又摸出十个铜板,真不少了,就看一眼伤口而已!
许老娘这才勉为其难的冲许大郎媳妇点点头,许大郎媳妇欢天喜地的把铜板接过去,交代道:“看归看,但不能用手摸啊,顾小大夫可是交代了,人手上好多脏东西,这些脏东西粘到伤口上,伤口就会发炎化脓。”
边说着,边走到在廊檐下晒太阳的许大郎身边,小心掀起他的一点衣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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