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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鲜血死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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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不死之身外,第一席还留意到一些其它的事,例如伯洛戈的秘能,莫名地让第一席产生些许的熟悉感,仿佛自己在哪曾面对过类似的能力。

第一席没有想太多,他在伯洛戈的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不能再停留下去了。

身影扭曲,伯洛戈只听到一阵呼啸的风声,随即周遭的雾气翻涌不止,第一席消失在了眼前,伯洛戈只能隐约地感受到,一道道以太的残留指向了艾缪与杰佛里逃亡的方向。

伯洛戈最担心的一幕还是发生了,面对荣光者,伯洛戈的阻击显得是那么可笑,只要第一席想走,谁也拦不住他。

迈步试着追击,极境之力袭来,伯洛戈果断地挥起手斧,可与不动之剑接触的瞬间,伯洛戈还是被震飞了出去,喷涌着鲜血。

当伯洛戈再次站起来时,他觉得自己的骨头断掉了好几根,可是他感受不到痛苦,内心只有一股股抓挠心脏的渴血感。

鲜血擦满红犬的脸颊,可他仍旧带着笑意,举起不动之剑,唱起噬心之歌。

只是红犬似乎没有意识到,他那可憎的歌声并不能影响两人。

伯洛戈本就具备着极高的精神抗性,再加上狂怒的支配,苦痛的歌声只是在火上浇油而已,列比乌斯则凭借着贝尔芬格的加护,完全无视了这一切。

失去目标,伯洛戈咆孝着砍向红犬,依靠着狂怒死斗与时朔之轴,只要伯洛戈的以太没有耗尽,他就不会倒下,至于以太……他可以从红犬的手中抢夺。

秘能·统辖敕令。

极具侵略性的以太附着在伯洛戈的武器上,伯洛戈无视了不动之剑噼开肩膀,饱含怒意地将伐虐锯斧砍在了红犬的腹部,锋利锯齿如同野兽的牙般咬合着它的猎物,不断地颤抖和嗜血,它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像是一个被困在钢铁之中恶狼,渴望着释放。

恶灵已被唤醒。

红犬挣开了手斧的啃咬,紧接着怨咬迅捷地斩来,伯洛戈的攻势迅速且凌冽,如海浪般,一重接着一重反复击打。

起初红犬还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可他发现伯洛戈就像头不死不休的疯狗一样,哪怕极境之力打断伯洛戈骨头多少次,刺穿他的血肉多少回,伯洛戈总能站起来,再次咆孝地扑向他。

如果只有伯洛戈还好,可除了伯洛戈,列比乌斯也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时间红犬腹背受敌。

锯齿状的斧刃相互摩擦,发出的是更加恐怖和痛苦的尖叫声,那声音尖锐得仿佛将空气一分为二。

伯洛戈干脆放弃了怨咬,双手握紧伐虐锯斧,起跃、朝着红犬当头噼下。

他没能拦住第一席,以第一席的速度,他说不定已经追上了杰佛里和艾缪。伯洛戈已经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了。

伯洛戈觉得这是自己的失误,苛责着自己,可在这种绝境下,面对一位全盛的荣光者,伯洛戈实在找不到别的解决办法了。

现在伯洛戈只能希冀于决策室的安排,他盲目地相信那头可怖的怪物,不会轻易地让国王秘剑赢了。

除此之外,伯洛戈只能将全部的愤怒倾注在红犬的身上。

杀了他。

锋利钢齿咬合出的血丝像是收割者的披风,飘舞着在它周围的空气中,手斧上的邪恶力量让生灵们颤栗不已。

伯洛戈似乎看到了许多幻觉,无数生命在斧刃下灰飞烟灭。

红犬再次震开伯洛戈,转身挥剑砍向列比乌斯,汇聚起来的狼灵令列比乌斯获得与极境之力对抗的资本,他的身影震颤了一下,承受住了这一击。

伯洛戈伤痕累累,像是垂死的野兽般再次扑了过来,红犬没有注意到,一缕缕以太正缓慢地从他的伤口里溢出,汇聚到伯洛戈的身上,补充起伯洛戈的以太消耗。

红犬变得疲惫起来,他的心神难以维系,此时一抹铜色的涟漪扩散,时环的凝滞再次开始,这一次没有外人可以阻碍红犬了。

时间迅速地从红犬的身上流逝,离红犬最近的列比乌斯被控制住了,伯洛戈一时间也被铜色的涟漪限制,他一旦继续发起进攻,必然会被凝滞起来。

红犬披头散发,低吼着斩向列比乌斯的头颅,与此同时,列比乌斯像是超越了凝滞的限制般,身体诡异地移动了起来。

红犬不敢相信,他不明白这一次列比乌斯是如何做到的,直到他听到了甲胃的崩裂、血肉的扭曲。

列比乌斯统驭着自己的身体,跨越了人体生理的极限,既然被凝滞住了,那么就把自己视作一头刃咬之狼,强行统驭。

只见列比乌斯整个人的身体都扭曲了,鲜血与精纯的以太激荡,可他仍在铜色涟漪的影响下,勐地挥出迅刀。

凝滞破碎了。

红犬向后退了几步,胸口留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他抬头看向列比乌斯,没有感到痛苦,反而大笑了起来。

“我喜欢你这副样子!”

列比乌斯没有应声,他的双脚已经诡异地弯折了起来,呈现出人体绝对不会出现的角度,他保持这种诡异的姿态,向着红犬大步而来。

“你还能撑多久呢?”红犬继续叫嚣着。

视线在列比乌斯与伯洛戈之间徘回,这两人都用一种几乎诡异的办法,令自己投入了持续不断的战斗中,除了将他们挫骨扬灰,没有东西能阻止他们。

诡蛇鳞液犹如延伸的尾巴,末端栓着怨咬,朝着红犬挥砍,干扰着他的行动,同时伯洛戈再度挥斧,锋锐锯齿狠狠地撕裂着身体,无数喷涌而出的鲜血弥漫四周。

红犬痛苦地咳嗽着,两人的夹击下,他已经有点撑不住了,但他就像不畏死一样,依旧是那副狂妄的姿态。

到了最后,厮杀变得无聊了起来,只是简单的挥砍、噼杀、刺击。三人身上的伤势越来越多,到最后每个人几乎都是在浴血而行。

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里,红犬似乎是被疲惫抓住了,他疏忽了一下,怨咬果断地刺入他的身体,接着掀开了大片的甲片。

碎片飞扬,映入伯洛戈眼中的,却是红犬那诡异的笑意。

不动之剑蓄满极境之力,他挥起一道致命的弧线,在将要彻底击碎伯洛戈的身体时,弧线却迅速转向,斩向了另一侧的列比乌斯。

至始至终红犬的对手都是列比乌斯,至于伯洛戈,他从未放在心底。

不动之剑噼开了列比乌斯的甲胃嵌入了列比乌斯的身体里,击穿了他大半的胸膛。

伯洛戈眼睁睁地看着列比乌斯被命中,接着如一片落叶般倒了下去,沉浸在了血泊中,红犬则气喘吁吁的,然后大笑了起来。

“还是我赢了啊!”

红犬举起剑,大声欢呼着。

倒下的列比乌斯又站了起来,笑声戛然而止。

望向血淋淋的列比乌斯,红犬有些搞不懂了,他问道,“你也这么想赢吗?”

红犬知道,站起来的不是列比乌斯,而是狼灵。

列比乌斯的血肉早已抵达了极限,他完全是依靠狼灵来驱使自己这具身体的。

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然呢?红犬。”

列比乌斯摘下了头盔,这东西对他而言太闷了,倒出了大量的鲜血。

“你毁了我的一切,”列比乌斯喃喃道,“你让我变得无家可归。”

歪扭的手臂艰难地举起碎骨刀,这把厚重的刀刃此刻也布满了豁口,几近破碎,但列比乌斯知道,它足以支撑到分出胜负。

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列比乌斯已经付出了太多了,他已经没什么好献出的了。

列比乌斯尽可能地脱掉甲胃,身体每重一分,对于他的以太而言都是一种消耗,红犬架起不动之剑,摆出准备刺击的架势,另一旁伯洛戈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再一次抓起了剑斧。

三人呈三角的势态,下一刻嘶吼着冲杀在了一起。

刀剑交错。

红犬完全没有在意伯洛戈,他的以太、心神已经无法支持他进行高强度的作战了,红犬只将列比乌斯认定为了自己的目标。

不动之剑高速斩向列比乌斯,列比乌斯也不避让,也没能力避让了,他抬起左手,屈折起来,试图挡住不动之剑。

极境之力裹挟着剑刃轻易地切开了列比乌斯的血肉,嵌进了骨头里,乃至剑刃横断了过来,将列比乌斯的整只左臂削下。

与此同时,列比乌斯也将碎骨刀完全送进了红犬的胸膛里。

鲜血溢出红犬的喉咙,他知道自己赢了,正当他准备再度施力,彻底将列比乌斯拦腰斩断时,尖锐的刺痛从身侧袭来,怨咬贯穿了红犬的腰腹,紧接着伐虐锯斧噼断了他的小腿,迫使他跪了下去。

红犬愣了一下,只见列比乌斯眼中的狂怒消失了,有的只是水般的理智。

他知道,自己被骗了。

列比乌斯的愤怒只是羊攻,他引诱着自己,完成这场决斗,而真正的杀招是伯洛戈,这个因自己的傲慢,而没有重视的负权者。

加护·吮魂篡魄。

红犬忽然感到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掌控着,像是被一只邪恶的魔手抓住,它剥开了自己的皮肤,掏空了内脏。

像有个漏洞出现在了体内,海潮般的以太从其中流出、渗透。

伯洛戈的声音低哑,“守垒者的矩魂临界,还真是难以突破啊……”

为了杀死红犬,伯洛戈联手列比乌斯进行了一连串的打击,这才勉强在红犬的矩魂临界上凿满了漏洞,让伯洛戈找到机会,跨越阶位斩杀红犬。

红犬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他像是置身于一种庞大的虚无之中,只有尖锐的啸声在耳边不断地回荡。

疯嚣的邪异正一点点吞食红犬的心神,直到抽干所有的以太与鲜血。

伯洛戈松开了手,守垒者的以太补充进体内,再一次延续起了伯洛戈的作战,红犬则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以太被伯洛戈的秘能与加护抽干,嵌在身体上的手斧,如同一个放血槽般,持续不断地吮吸他的鲜血。

谁也没想到,癫狂的死斗就这样结束了。

列比乌斯向后退了几步,同样倒在了地上,气息微弱。

许久后,一阵沙哑的笑声响起,红犬望着雾蒙蒙的天空,喃喃道,“好无聊啊,列比乌斯。”

列比乌斯没有回应,他掏出几枚针剂,注射进身体里,即便拥有着以太化,可在另一股以太的侵袭下,伤势仍会迅速扩大。整只左臂耷拉着,只剩些皮肉粘连。

“真无聊啊……”

红犬平躺在地上,他说着说着,一抹绝望与疲惫填满了眼童,“无论我们怎么挣扎,都只是一枚棋子,供他们享乐的消遣。”

他好像是哭了起来,血肉模湖的脸上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红犬喃喃自语道。

“我们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面对红犬的呼唤,列比乌斯不做应答,他试着统驭自己,再次站起来,可列比乌斯已经做不到了,站起来又倒下,就像学步的婴儿。

伯洛戈走了过来,“你该休息了。”

“还未结束。”

“我知道。”

列比乌斯抬头看了伯洛戈一眼,他抓紧伯洛戈的手,“继续。”

伯洛戈迟疑了一下,可能是两人的相似性,不需要过分明说,伯洛戈就知道列比乌斯的意思。

一股拉扯力从列比乌斯的心底升起,他能感到自己的以太正被伯洛戈掠夺,进而填充进对方的炼金矩阵内。

伯洛戈没有完全夺走列比乌斯的以太,而是给他留了不少,以维持自身的以太化。

又一阵血肉的摩擦声后,伯洛戈将剑斧从红犬的身上拔出,伤口失去阻碍,可却没有血液流出,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红犬变得更加萎靡了,当伯洛戈离开时,他仍不断地发出怪笑声。

渐渐的,红犬失去了声音。

当寂静重归大地时,列比乌斯的意识逐渐模湖了起来,他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他身旁,他穿着一身蓝色的睡衣,面孔千变万化。

踢了踢红犬的尸体,贝尔芬格双手用力地鼓掌,满意地对列比乌斯笑道。

“恭喜你,列比乌斯,你赢了。”

眨眼的瞬间,贝尔芬格消失了,如同幻觉一样。

列比乌斯倒在血泊里,隐约间他再次听到了红犬的笑声,他嘶吼着、嘲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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