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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们都是自私凉薄的人,我们是天生一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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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柔觉得很不舒服,这明明是她该对林宝芝做的事,怎么反而成林宝芝对她做了?她忍不住去看俞洲平,俞洲平对她露出一个又是别扭又是抱歉的笑容。他冷着脸的时候就很迷住她了,现在更是让她心脏怦怦直跳,一下子就忘了刚才的难堪,回了甜甜的一笑。

艰难地收回眼神,她毫不犹豫地握住林宝芝伸出的手:“我叫谢婉柔,工农兵大学的学生,手帕你有需要就拿着吧,我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一条未用过的。”

“我叫林鹊,树林的林,喜鹊的鹊。”林宝芝随口给自己取了个假名,指着俞洲平道:“我对象叫陆洲,大陆的陆,亚洲的洲。”

虞娇娇是个开朗爱交朋友的人,只是因为她唐姨说很多人接近她是居心不良,她一直也没交到多少朋友,现在又有了交友的机会,对方还是她一开始就有好感的人,迫不及待地介绍自己:“我叫虞娇娇。”不由自主地跟着林宝芝的介绍方式来,“古诗词虞美人的虞,娇美的娇。”

她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名字和美人有关,但她却不是什么美人。

林宝芝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称赞道:“虞同志名字好听,人也长得很可爱。”

除了家人,还没什么人夸过她相貌可爱,虞娇娇激动道:“真的吗?”

林宝芝郑重地点头,还问谢婉柔,“谢同志,我说得对吗?”

谢婉柔自然不可能说不好听的话,口不对心地道:“我们娇娇本来就很可爱。”

“性格也可爱。”林宝芝补上了一句。

俞洲平没有参与到对话中,默默地付了两条手帕、几条丝巾和他挑的三管口红的钱。

口红比手帕和丝巾贵多了,10块钱一管,他付钱时眼睛却眨都不眨一下,谢婉柔更加认定了他家世不凡,也更坚定了把他抢过来的心。

她虽说经常出入饭店、供销社等场所,但事实上她零花钱不多,很多时候她都以忘了带钱或者钱正好花完了为由,让虞娇娇付钱。虞娇娇从来都是二话不说就帮了,过后也从未向她讨过。偶尔她表示羞愧,虞娇娇就说好朋友嘛,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这也是她为什么看不起虞娇娇却还一直和她往来的主要原因。

抬眼往林宝芝和虞娇娇那边看了看,两人聊上了,还聊得兴起,于是谢婉柔有意无意走近俞洲平,问:“陆同志,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俞洲平拎着买的东西,说:“先在这里逛逛,还有些东西要买。”

“我也是。”谢婉柔有意打探俞洲平的家世,假装不经意地问:“怎么我在学校从来没有见过陆同志和林同志?”

俞洲平像林宝芝一样随口编起了谎话:“我们不是学生,在外地插队下乡,快过年了回来省亲,过几天就要走……”

这边谢婉柔在试图打探俞洲平的情况,另一边林宝芝也在打探虞娇娇那位唐姨的事,虞娇娇是真的没什么心眼,很多时候,林宝芝只技巧性地问了一两句话,她自己就车轱辘地往外全抖出来了。

等逛到糖果区,称了些糖果巧克力,又去鞋区买了两双看起来很舒服的棉鞋想送给俞洲平的父母,林宝芝基本能判定虞娇娇的唐姨也就是她的后妈有问题。她给了俞洲平一个眼神,两人默契往外走。

走到外面,林宝芝对谢婉柔笑道:“今天很高兴认识了你们。”

谢婉柔套了半天话,只套出俞洲平是知青,家住丰台区,和林宝芝是初高中同学,两人认识了许久,不意外以后会结婚等信息,就没别的了。

她懊恼极了,三番两次暗示交换联系方式,俞洲平都装作听不懂。

一点不解风情,谢婉柔幽怨地望着俞洲平,希望分别时他有所表现。奈何俞洲平看都不看她,凑林宝芝耳边说着什么话,把林宝芝逗笑了出来。

她心里的嫉妒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溢出来,对林宝芝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总觉得我和林同志一见如故,不如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虞娇娇也是这个意思,林宝芝耐心地听她说话,时不时夸她一句,她现在看林宝芝眼神可亲切了,“对对,有了联系方式,我们下次可以约着一起出来玩。”

林宝芝对京都不熟,根本说不出合适的联系方式,俞洲平有眼见地主动报了一个丰台区某个街道办的电话,是他亲外婆家附近的电话,道:“我和林鹊的假快休完了,可能等明年才有机会见了。”

谢婉柔无比失望,俞洲平的家境不差,她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去下乡?并且一时半会还不准备回来。

如果只是短时间的话,她其实可以忍受的,但长时间的话,谢婉柔不敢保证会怎么样,她承认她是吃不了苦的人,她只想当人上人。

想了想,她斟酌着道:“林同志,陆同志,如果你们有关系的话,还是早点回城吧,我听说知青在乡下呆得越久,政策变动的缘故,以后越回……”

她故意捂住嘴,留着一半话没说。危言耸听什么的,就是要有想象空间效果才最好。

果然,俞洲平听了脸色变了变,他道:“谢谢谢同志的提醒,我会尽早做打算的。”

谢婉柔这下满意了,只要俞洲平回京都,她有的是办法和他接触。

两方人依依不舍地惜别完,林宝芝和俞洲平往公交站走,等走得比较远了,俞洲平道:“虞家是政方人,虽然不是顶尖的那一圈子人,但在京都也说得上名号。”

俞家是军方人,为避免引起上头的猜忌,和政方的家族打交道不多,但俞洲平该了解的都了解。把大大小小能说得上名号的家族牢记下来,算是京都世家子弟的一门必修课。就怕哪天你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那就闹大笑话了。

听到虞娇娇的名字时,俞洲平就和虞家联系起来了。

林宝芝点点头,根据他提供的信息说起了自己分析:“虞娇娇人不笨,观察能力也不差,又出生在如此显贵家庭,但她性子过于天真,几乎没什么心眼,很可能是被专门教养成这样的,教养她的人不可能是她的父亲,只可能是她那位唐姨,也就是她的后妈。”

“她性子开朗,乐于交朋友,但她好似没几个朋友,她说她唐姨让她远离了许多别有居心的人,可谢婉柔这种心思不正的人却成为她的好朋友,挺讽刺。换句话来说,谢婉柔是她后妈筛选过后留下的,为什么偏偏是谢婉柔?我猜测是因为谢婉柔不太聪明又善妒,见不得虞娇娇好的缘故,就算发现了什么,也不会提醒虞娇娇。”

谢婉柔对虞娇娇的敷衍和不喜挺明显的,只有虞娇娇这种过于单纯的人才不会多想。

“后妈干涉虞娇娇的交友,应是怕太聪明的人从虞娇娇身上看出玄机,又或者怕他们把虞娇娇点醒。虞娇娇待会回去说起我俩,我俩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肯定会被她后妈列为不准来往人士。”林宝芝嗤笑,这种养废的方式太诛心了,虞娇娇如果没有一个好家世撑着,以后不知道要受多少骗,吃多少苦。

“虞娇娇的亲生母亲不是病死的,是出意外死亡。意外很多时候等同于蹊跷,可以往里大作文章,谁知道具体的死因不是有人有意为之?”

“后妈是虞娇娇5-6岁的时候进门的,给虞娇娇生了一个弟弟,弟弟目前上初中,两姐弟关系好像一般般,这应该也是后妈故意促成的。真正疼爱一个人,是把她当家人,绝不可能故意让两个孩子关系生疏的。这个后妈问题很大。”

“小女孩都喜欢颜色艳丽的东西,虞娇娇说她很久以前恳求过后妈拿手帕给她当发饰,后妈没答应。然后她有一次忍不住自己翻找出来,并差点弄坏了,后妈知道后生了很大的气。虞娇娇遂知道她很宝贵那条手帕。”

“虞娇娇自诩后妈很疼她,要什么几乎都满足,可是却连一条手帕都舍得给她玩,显然很不合常理。何况,随身带的手帕其实不适合绣大篇幅富贵的图案,也很少有人用这么招摇精致的手帕,那种手帕更适合赏析。”

目前为止,林宝芝只见裴真真用过类似的手帕。这也是她在虞娇娇提起手帕的时候,就立马觉得有问题的原因。

“后妈生日快到了,虞娇娇注意到后妈的手帕换了,她观察得知换的那一条后妈好似没有这么宝贝,她就想着重新给她买一条和以前的类似的。裴真真出事,警醒一点的人应该都知道那代表象征的手帕不能再大肆用了,如果这个后妈真是雀组的人,那她的手帕不是丢了,而是有意藏起来了。”

林宝芝说完,见俞洲平用那种让人害臊的灼热视线紧盯她,她不由得摸了一下脸,上面什么也没有,没好气道:“你干嘛?”

“没干嘛。”俞洲平强忍住去牵她手的欲望,“我好喜欢你现在这样。”全身散发智慧的光,让他无数次沦陷的光,让他每天胸膛不可抑制地窜出差点装不下的爱意的光。

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下突然说喜欢?

林宝芝的脸微微发烫,车站到了,她压低嗓子警告道:“你注意场合,别突然发神经波及到我。”

俞洲平噎了噎,正常情况下,林宝芝应该感动到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可她总是这么不解风情,更没辙的是他居然觉得她这种不解风情也煞是可爱!

他故意哼了一声,买车票护着她挤公交车。

回到军区大院,时间也才下午3点多,俞洲平正亲亲密密地绞尽脑汁搜刮一些往年他过生日的温馨片段同林宝芝说,一抬头,门口站着两个令他马上沉下脸的人,那两个还带来一个陌生的姑娘。

没等俞洲平开口,满头银发的老妇人亲切地喊:“洲平,你怎么才回来?我等老半天了。”她狠瞪了眼拦着她不让进的门卫,抱怨道:“你们大院的门卫怎么回事?我都说是你的外婆,来过好多回了,他们还硬是拦着我不让进。”

“我可不知道我有你这位外婆。”俞洲平丝毫不留情面地揭着她的短,后悔带林宝芝这么早回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是洲礼洲信的外婆,你是他们的弟弟,不就相当于我是你外婆吗?”曾老太嗔怒道,眼睛有意无意地打量林宝芝,“你身边的小姑娘该不会是你对象吧?你大哥二哥都没找对象,你就先找了,太不像话了。”

俞洲平脸色黑得能拧出墨了,他一声不吭地拉着林宝芝从人行通道走进里面,在曾老太带着其余人也想跟着进去时,俞洲平立马对门卫道:“我只认识她们其中两个人,另一个身份不明我不给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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