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帝伯伯的特殊对待(1 / 2)
南宫月卿的目光从贵妃华丽的衣饰上流过,贵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南宫月卿有些同情怜悯的目光掠过贵妃又从皇帝身上流过,带着明显的对贵妃的心疼,被皇帝的目光抓了一个正着。
窥伺皇帝,还是有些忤逆的眼神,寻常人若是被抓住,皇帝定然会不悦。南宫月卿本以为皇帝的脸色会更加难看,正欲下跪同贵妃一起请罪,皇帝的神色却一下和缓了起来。
皇帝一手托起了正欲下跪的南宫月卿,对着贵妃,声音也和缓了起来,不似方才平静的带着些阴阳怪气:
“贵妃,朕也没有怪罪于你,今天是月卿封郡主的大好日子,做什么请罪。”
真是奇怪。
南宫月卿心中讶异更甚,这话说的,倒像是皇帝看在她这个侄女的面子上,放过了贵妃。
皇帝伸手扶起还没有下跪的她,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贵妃起身。她的尊贵这样看起来,在皇帝的心目里倒更在这个陪伴了他十几年,盛宠十几年的贵妃之上。
她这个侄女在皇帝这里的位置,未免也得宠的离谱了些。
只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后面皇帝,皇后,太后,还有贵妃,这些人都倒向了南宫璃姬,把自己弃如敝履。
小说里,她写是因为南宫璃姬落落大方,美艳动人,可是在这些长辈眼里,这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们对她格外的宠溺,现实体会,不是假的。
南宫月卿看着挣扎痛苦的吕莞瑰,看着神色忐忑心中算计着太子之位的贵妃,看着皇后,感觉自己的小说格外的荒唐。
可是这样荒唐的小说,居然在她身上是强制的天命。
......
奇怪,一切都奇怪。
万千想法在刹那间在脑海中流转而过,面上的事情南宫月卿也一个都没有耽误:“谢谢皇伯父。”
“倒有礼起来了。”皇帝的视线投到了吕莞瑰的身上,眉间的“川”字又深刻清晰出现了:“月卿,你把安南放下来,这样绑着,成何体统。”
吕莞瑰闻言喜出望外,不待南宫月卿回答,就迫不及待地抢先谢恩:“谢谢陛下,谢谢陛下,陛下,请您再给我拿一些黑膏吧。”
这决不可行,现在放下来,等于前功尽弃。
南宫月卿此刻也想试试,自己在这位皇帝伯伯这里的位置,拉住皇帝的袖子:“皇伯父,莞瑰此刻药性发作,放下来会伤了她,再用黑膏,更是要伤及性命。”
面对着南宫月卿,皇帝一直带着一种长辈宠溺的淡淡笑容,闻言,他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失,神色依稀是过年时听到邻居小孩胡诌时的戏谑表情。
“月卿,你喜欢看的那些画本,多有传奇夸耀的意思,当不得真,安南如此难受,你真的忍心?”
此前南宫月卿所说,已是抗旨。
这句话,乃是皇帝为她找一个台阶下。
这话说的亲昵,离得近了,皇帝身上一股臭味儿混杂着龙涎香的味道,一起飘进了南宫月卿的鼻腔。
皇帝也用了黑膏。
......
南宫月卿心中的寒意从心底幽然升起,染上毒瘾的人,几乎不可能自己戒掉,只能被人胁迫,关押,强行戒断。
她可以捆住吕莞瑰,因为她们同是郡主,她的地位身份隐隐在吕莞瑰之上,更是因为她是吕莞瑰的挚友,吕莞瑰身边的人也都信任她。
可是皇帝呢?
谁敢强迫皇帝,皇帝又会心甘情愿让谁把自己囚禁起来,权柄下移。
太子?
那么从此以后,太子就不是太子,是皇帝。
皇帝不是皇帝,是被皇帝忌惮的太上皇。
南宫月卿换上敬称:“陛下,此药真的会损伤心智,损伤肌体,到最后形销骨立,生不如死,若陛下不信,可以,停药一试,就可知道此药真正的危害。”
南宫月卿没有踏上皇帝伯父给她铺好的玩笑的台阶,且更进一步,进言要皇帝也要戒药。
她是真有上帝视角之人。
她知道后期皇帝中毒太深,神智昏聩,做出那些昏招,杀了多少忠心耿耿的臣子,害了多少人流离失所。
如果此时她顺着台阶下了,固然不会让她惹怒皇帝伯父,却也失去了她最好的提醒他们从泥潭之中走出来的机会。
她穿越过来,除了看男女主角们谈恋爱,总要做点事情。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
贵妃重重的再次跪了下去,带着华丽珠饰的头颅磕头:“陛下恕罪,月卿只是担忧陛下,才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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